“你…… 你弟弟他…是有急用,先借用一下…… ” 支支吾吾的也沒有說明白,甚至也不知道這會兒自己到底要說什麽?”


    但有一點他很肯定,“你弟弟說了,這個銀錢是用娘的嫁妝抵押的,一定會還給娘的。”


    還? 真是可笑至極。


    薛錦畫心底泛起一陣冷笑,大家都知道侯爺的這個親弟弟趙宇航是個不學無術,吃喝嫖賭什麽都來的人,典型紈絝子弟一個。


    他說的還銀子,不過就是騙騙王氏罷了。


    趙宇軒的怒火再也繃不住了,清雅俊俏的臉龐帶著怒氣,“娘,你怎麽能這麽糊塗?弟弟他什麽樣子您不知道嗎?您怎麽能給他那麽多銀子?還有,他的話您能信嗎?”


    趙宇航就是個典型的敗家子,無底洞,填都填不滿的。


    王氏麵色發緊,心中雖然有些慌亂,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宇軒,你弟弟已經改變很多了,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娘相信他會還給娘的,你不要這麽說你弟弟。”


    聽到這話,趙宇軒冷笑一聲,說道:“娘,你真的以為他會改好嗎?他就是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你給他再多的錢也是白搭!”


    這時,一旁的薛錦畫開口道:“侯爺,現如今的問題不是弟弟還不還錢,而是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讓趙宇軒瞬間冷靜下來。


    趙宇軒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和失望,他知道大族長這會兒還在,自己不能亂了分寸。


    於是他轉向大族長,客氣地說:“大族長,今天先這樣,家裏出了點緊急的情況,銀錢的事情我明日給您答複。”說完,他又轉頭看向王氏,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王氏看了看趙宇軒,心裏十分難過,但她現在隻能希望趙宇軒解決這個難題。


    他深知自己目前處境艱難,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但對於家族產業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大族長過多幹涉。這些都是他們家族內部的私事,不應該讓外人知曉太多。


    “宇軒啊,這件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要好好考慮清楚。一旦錯失這個機會,恐怕就再等下一次了。”大族長語氣嚴肅地說,“如果你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機會可能需要等待很長時間。”


    趙宇軒堅定地點點頭,表示理解大族長的意思:“大族長,請放心,我會認真思考並把握這次機會的。”


    “好吧,多餘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我相信你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計劃和打算,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決策。明天中午前,記得將所需的銀子送到這裏來,否則就當作你自動棄權處理。”大族長叮囑完便轉身離去。


    大族長離開後,趙宇軒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眼中閃爍著焦慮的光芒。


    “娘,現在趙宇航去了哪裏?”


    王氏眼神閃躲,神情顯得有點慌亂,“他還能去哪裏?應該是去了他媳婦娘家。”


    薛錦畫聽完好心提醒道:“娘,弟妹娘家就在京都附近,弟弟他去了大概也有半個月多了吧?這總住在丈母娘家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你弟妹在家住的不習慣,所以總是時不時的回娘家小住,你弟弟那也是心疼他媳婦,所以才跟著過去小住幾日。”


    她住不習慣?什麽情況你王氏心裏明鏡似的。


    薛錦畫回想起她那看上去帶著幾分蒼老的臉龐,猶如被歲月刻上了深深的印記,仿佛是一朵逐漸凋零的花朵。


    蔣氏一族乃是有名的書香門第,家族內出過不少進士和舉人,就連女子都是知書達理,溫婉賢淑。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蔣家逐漸衰落,再無昔日的輝煌。而蔣氏作為家中長女,因為年齡漸長,一直無人提親,最終被趙府撿了個漏。


    自己那弟妹好歹也是出身書香門第,自小接受良好教育,對於禮儀廉恥有著深刻理解。她自然看不慣丈夫整日吃喝嫖賭,荒廢家業,也曾多次勸說,但都毫無用處。後來,她甚至與丈夫爭吵不休,但依舊無法改變現狀。最後,她心灰意冷,索性就不再過問趙家之事,獨自回到娘家去了。


    “娘,這怎麽說小住幾日?弟妹這都回家有一個多月了,弟弟他不是去接弟妹去了嗎?我記得弟弟去接的時候還拿了很多貴重的禮物,如今想想也都這麽久了,還沒有一點動靜,弟弟他該不會又去那個地方了吧?”薛錦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慮和擔憂,又帶著一絲沉甸甸的憂慮。


    “你別胡說八道,你弟弟現在已經改了,他怎麽還會去那裏?”


    薛錦畫笑了笑,帶著深深的疑慮和擔憂說道:“是嗎? 娘,那您看看這是什麽?”。


    她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張借據遞給了趙宇軒,“侯爺,這是今日早上禧園送過來的,說若是拿不出來銀子,弟弟隻怕會被送去官府。”


    “什……什麽?


    母子倆人都很吃驚。


    尤其是王氏,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還會做這種事情。


    “這怎麽可能,宇航明明答應我,說是去丈母娘家把蔣氏哄回來,他怎麽還會去那種地方?”


    “娘,依您的意思這張借據是假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 王氏現在心很慌,她的眼神閃爍不定,嘴唇微微顫抖著,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她的手緊緊地攥住衣角,似乎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禧園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樓之一,也是京都那些紈絝子弟們最喜歡光顧的地方。禧園不僅是一個尋歡作樂的場所,更是一種財力和地位的象征。隻有財力雄厚的人才能進入禧園,享受那種奢華的生活方式。在禧園中,人們可以盡情揮霍金錢,享受無盡的歡樂和刺激。這裏是一個讓人沉醉其中,忘卻一切煩惱的地方。在這裏,人們可以盡情揮灑財富,享受無盡的歡樂和刺激。


    “侯爺不如派人去禧園看看,看弟弟是不是在裏麵,如果這個事兒是真的,再被有心人傳出去了,隻怕會影響侯爺的前程。”


    趙宇軒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一雙眼睛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關節發白,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此刻,他心中充滿了對母親和弟弟的失望與憤怒。


    薛錦畫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趙宇軒。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和失望,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痛苦和掙紮。然而,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同情或關心,隻是淡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但很快就被她掩飾起來。


    這個趙宇軒本就自持清高,平時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這樣的事一旦發生,後果肯定不止影響前程那麽簡單了。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弟弟趙宇航喜歡尋花問柳,但那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


    可這次不一樣,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大了,或者被有心之人傳揚出去,自己必定會受到牽連,哪怕是那些閑言碎語,也足夠讓自己難堪了。


    畢竟越是體麵的人,往往越在意這些東西。


    趙宇軒此時已是怒不可遏,對著身邊的小廝吼道:“快去禧園看看,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此刻的王氏,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隻能默默地祈求著,希望小兒子不要如此糊塗。


    半刻鍾後…


    小廝跑來稟報:“侯爺,小爺確實是在禧園,現在已經扣在禧園了,說,若是我們拿不出銀子來贖回小爺,他們就要將這事告到京兆尹那裏了。”


    聽到這個消息,王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似乎隨時都會暈倒在地。


    而趙宇軒則怒不可遏,反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力度之大以至於茶壺和水杯都被拍的散落一地。


    “娘,我不是早就跟您說過嗎?讓您好好看著他,不要讓他亂跑,您為什麽不聽我的話?”趙宇軒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王氏委屈地解釋道:“我已經盡力了啊!之前我也有管教過他,可他向我保證過,絕對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所以我才放鬆了警惕。誰知道他竟然又偷偷跑出去了......”


    “這就是您所謂的管教結果?”趙宇軒的語氣越發嚴厲,“現在他被扣在了禧園,您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他氣得恨不得將手中的紙張揉成碎片,然後狠狠地砸在王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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