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畫雖說沒有親自到審判王氏跟周王氏的現場,但晚上櫻花便把消息帶了回來。


    “小姐,衙門已經審判了。”


    “哦?”薛錦畫漫不經心地喝著茶,問道:“如此看來的話,倒是挺快的?”


    薛錦畫微微一笑,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能不快嗎?雖說姨老夫人狡辯,但是證據確鑿,狡辯也沒有什麽用。”


    櫻花繪聲繪色地描述道:“這做生意的事情,咱們老夫人本來就不知道,再加上毒害大族長的事情,也是姨老夫人教唆的。要我說,這個姨老夫人還真是個害人精,自己心腸歹毒就算了,還要連累旁人,現在已經被收押了,看來要想出來怕是不可能了。”


    “那周家人什麽反應?”


    “還能有什麽反應,一開始的時候三山夫人還想著求情來著,但是後麵也不知道怎麽了………也就沒有再求了。


    不僅不求了,反而還冷眼旁觀。”


    薛錦畫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當然不會求了,有蔣家給周家後事做保障,他們簡直是求之不得,想要趕緊除掉這個禍根呢。


    “老夫人雖說被蒙蔽,但終究是做錯了事,就這麽直接給關押了,因著有二老爺在,怕是也關不了幾天的。”


    “哦?聽你這話的意思,怎麽感覺你好像巴不得老夫人被關押似的。”


    “那是當然了,平日裏老夫人就像那煩人精一樣,動不動就找小姐的麻煩,奴婢自然是巴不得她在裏麵多待些時日呢,這樣小姐也能過幾天清淨的日子。”


    薛錦畫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不禁笑了笑,“放心吧!她就算是出來了,也不會再有機會來找我的麻煩了。”


    櫻花一臉疑惑,“小姐,你怎麽知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著自家小姐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櫻花卻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的好小姐,你就別賣關子了,你這樣莫不是要急死奴婢嗎?”


    薛錦畫依舊沉默不語,櫻花本還想繼續追問,她卻故意岔開話題,“這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大爺他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新桃她知道這件事情,奴婢猜測大爺不可能不知道。”櫻花輕聲回答道。


    聽到這話,薛錦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快,她原本以為趙宇軒至少會有些的心,但現在看來,他確實足夠自私。


    “既然知道此事了,居然還能沉默,就眼看著他娘這麽被送去衙門無動於衷,看來趙宇軒還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薛錦畫語氣冰冷地說道。


    櫻花點點頭,表示認同。


    她心裏也覺得趙宇軒太過分了,如果換做是她,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受苦。


    也不知道王氏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她的心中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不過這樣也好,趙宇軒不管這件事情,到時候王氏的事情才好辦。


    想到這裏,薛錦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將這封信交給大族長。”薛錦畫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交給櫻花。


    “是,小姐。”櫻花接過信後,便匆匆離開了。


    等到第二日,此時的薛錦畫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翻閱著。


    微風輕拂,吹拂著她的發絲,帶來了一絲清新的氣息。


    就在這時,櫻花急匆匆地跑進了院子,滿臉焦急之色。她跑到薛錦畫麵前,喘著粗氣說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宇豪老爺跟二老爺打起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薛錦畫微微挑眉,眼眸一閃。


    然而,也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哦?難道是因為老夫人的事情?”


    櫻花滿臉詫異,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盯著薛錦畫,難以置信地問道:“小姐,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薛錦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並未正麵回應櫻花的疑問,反而將視線投向遙遠的天際,眼眸深處閃爍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光彩。


    櫻花愈發摸不著頭腦,心中充滿了疑惑,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家小姐會如此開心愉悅。


    她忍不住抬手撓了撓腦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隻能呆呆地望著薛錦畫臉上的表情,妄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解答自己的疑惑。


    這自家小姐似乎比當初老夫人和姨老夫人入獄時還要欣喜若狂。


    “原本二老爺打算將老夫人直接帶回趙家了,然而卻被宇豪老爺的手下直接送到大族長那裏去了,宇豪老爺跟二老爺這會兒怕是還在僵持著。”


    “走,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


    當薛錦畫帶著櫻花來到大族長家門口時,一陣嘈雜聲傳入他們的耳朵。


    趙宇航憤怒地吼道:“趙宇豪,不要以為你當上了小官,就可以掌控趙家的所有的事情!今天,我必須把母親帶走!”


    趙宇豪站在門口,攔住趙宇航,冷靜而堅定地回應:“嬸嬸她犯下如此惡劣的罪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犯了家規,她就應該接受懲罰。”


    趙宇航氣得快要爆炸了,講道理根本行不通,他隻能采取強硬手段。


    “你是不是真的逼我動手?”他怒目圓睜,握緊拳頭,準備與趙宇豪對抗。


    就在這時,薛錦畫及時出現,阻止了事態的惡化。她快步走上前,麵對著趙宇航,語氣嚴肅地說道:“二弟,莫非你也想今日進牢房蹲著嗎?”


    趙宇豪看見是薛錦畫過來了,麵色緩和一些,趕忙恭敬的叫了一聲,“大嫂。”


    薛錦畫禮貌地回禮後,趙宇航卻是冷著臉說道:“大嫂,你來的正好,趙宇豪他不讓我接母親回去。”


    聽到這話,薛錦畫並未著急表態,而是看著趙宇航反問道:“二弟,你來這裏,二弟妹她知道嗎?”


    趙宇航一聽這話,麵色微紅,但還是強硬著脖子回答道:“你弟妹身子不舒服,就我一個人來了。”


    薛錦畫心中了然,蔣氏如今月份大了,的確不適合操勞,但她心裏也很清楚,蔣氏她不來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根本就不想讓王氏回去罷了。


    想到此處,她開口說道:“既然大族長找母親,那不如我們先聽聽大族長他找母親有什麽話要說。”


    趙宇航聽了這話不禁皺起眉頭,可又一想,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恐怕自己還真的帶不走母親。


    見他沉默不語,薛錦畫這才轉頭對著趙宇豪詢問道:“不知大族長這會兒在哪裏?”


    “正在祠堂。”


    “有勞帶路。”


    趙家的祠堂宛如一座被精心雕琢的小院子,它與趙家院子僅一牆之隔。


    想當年,趙家尚未被削去爵位,趙家一族皆對趙家言聽計從。


    與其說這趙家的祠堂是為趙家一族所建,還不如說是專門為趙家而建的。


    在趙家衰敗後,大族長便命人將院子門鎖上,僅留一扇門供人出入。


    祠堂莊重肅穆,此時正值三月,草長鶯飛,可踏入院子,卻迎麵襲來一股陰森之氣。


    這裏供奉著上百萬趙家的先人,即便陽光明媚,也難以驅散那股徹骨的寒意。


    宗祠之中,大族長佇立在一旁,王氏則跪伏於地。


    趙宇航望見,就直接撲了過去,“娘,娘您可安好?”


    王氏驚恐至極,此刻見到自己的兒子前來,瞬間哭得肝腸寸斷。


    “兒啊,這地方陰森得很,我要回家。”


    雖說隻是在牢房中被關押了一宿,但畢竟王氏這些年養尊處優,如何能承受這般苦楚。


    飯菜冰冷,還散發著陣陣餿味。


    牢房裏的夜晚異常寒冷,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刺骨的寒風透過單薄的被褥直透骨髓。


    更糟糕的是,這些被子既硬又薄,根本無法提供足夠的溫暖和舒適感。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人煩惱的事情,半夜時分,老鼠們開始活動起來,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讓人心煩意亂。


    當她睜開眼睛時,一隻肥大的老鼠竟然出現在她麵前,它毫無畏懼之意,反而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盯著她看,似乎把她當成了美味佳肴,簡直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她原本以為回到家後,可以享受一下久違的舒適和安逸,比如痛痛快快地洗個熱水澡,盡情地享用美食,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但沒想到,等待她的卻是被押到家族祠堂罰跪。


    此刻,她感到全身不適,隻希望能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趙宇航抬頭看向大族長,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大族長,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帶母親回家了。”他的語氣堅定而果斷。


    然而,大族長卻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和壓迫感:“她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


    趙宇航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大族長。大族長見狀,緩緩補充道:“不僅是今天,以後也別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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