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夫人,由於今年春耕無望,附近村莊的百姓為了維持生計,都已經開始倒賣手中的糧食和耕地了。”


    “我猜測這些人可能打算離開這裏,但目前這樣做的人隻是少數,大多數人仍在觀望,期待著老天爺能降下一場雨來。”


    南嶺地區的氣候濕熱,即使播種時間稍晚一些,也不會對收成產生太大影響。


    薛錦畫心裏清楚,再過一個月必定會有一場大雨降臨。


    然而,如果百姓們將手中的糧食全都賣掉,那麽就沒有種子可以用來播種了......


    到那時,所有的糧食和土地都將落入薛家之手,而糧食的價格也就完全由薛家說了算。


    想到這一切,薛錦畫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她絕對不能讓薛家得逞,於是決定采取行動,對著李三說道:“這樣吧,既然薛家正在高價收購糧食,我們就把附近的幾個倉庫裏的存糧全部以高價賣給他們。”


    李三回應道:“是,夫人。”


    薛錦畫又想到了薛老三的為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於是對李三吩咐道:“你派人去盯著薛家的人,密切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任何異常情況,立刻向我稟報。”


    接著,她又補充道:“記住,薛家的人疑心很重,千萬不要讓他們察覺到我們的監視。”


    “明白了,夫人。”李三恭敬地回答道。


    薛錦畫深知薛老三手段繁多,他有無數種方式來抬高物價。


    而這次的旱災隻是一個契機而已。


    她暗自琢磨著,想要通過收購糧食來操縱市場價格,所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高。


    以薛老三的精明,絕對不會長時間這樣做。


    那麽,他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麽呢?


    ......


    南嶺的太陽格外火辣,烈日下的人們臉上都感到一陣灼熱的刺痛。


    薛錦畫從屋裏走出來後,再次與前來用餐的薛老三不期而遇。


    這一次,沒有阡二爺在身邊,她自然不能再找借口逃避。


    迎著刺眼的光線,薛老三也留意到了她。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喲,這不是阡二爺的未婚妻嗎?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明明知道是人家的未婚妻,卻還要說有緣分,這個薛老三分明就是故意惡心自己的。


    薛錦畫暗自翻了一個白眼,臉上依舊保持著端莊得體的微笑,對著他行了個禮,並沒有吭聲就打算繞過他離開。


    可薛老三並沒有打算放過她,直接就攔住了她的去路,笑眯眯地說道:“溫大小姐,怎麽說我們也都是熟人了,就算要走,也得露一下真麵目吧?”


    “放肆。”一旁的青衣冷著臉,直接阻攔道。


    “薛三爺,這可是二爺的未婚妻,你也敢埋汰?就不怕二爺找你的麻煩嗎?”


    “就是因為是二爺的未婚妻,今後在南嶺見了也都是熟人,所以我才想著看一下溫大小姐的真麵目,免得到時候不認識,那豈不是很尷尬?”薛老三一臉無辜地說道。


    青衣還想說話,薛錦畫卻攔住了她,輕聲說道:“我平時出門都是戴著氈帽,哪怕是見了二爺也會繞道而行。”


    薛錦畫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嘶啞。


    其實她昨天回來後受了點熱,喉嚨有些不舒服,但今天早上卻好了很多,至少僅靠聲音,薛老三絕對認不出她來。


    聽到這話,薛老三麵色一緊,沉聲道:“溫大小姐是什麽意思?見了麵卻要繞道而行?難道沒把本大爺放在眼裏嗎!”


    他心中不禁燃起一絲怒意。


    一個區區小官吏的女兒,竟然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裏!


    “薛三爺既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又何須我把話說得更直白呢?”薛錦畫淡淡的回應道。


    此刻,薛老三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宛如被烏雲籠罩,仿佛與今日那毒(辣辣的太陽融為一體。


    此刻眼前這位沉穩如山、氣度不凡的女子,竟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完全重疊在了一起,而且毫無一絲一毫的不協調之感。


    難道......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好呀,姐姐你竟然真的在這裏和男人幽會!”說話的正是溫錦玉,她現在卻是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之情。


    聽到這話,薛錦畫不禁皺起眉頭,反駁道:“二妹,請不要信口開河,現在是大白天,我不過是跟薛三爺聊了幾句罷了,怎麽能說是私會呢?”


    接著,她向薛老三行了一禮,說道:“薛三爺,如果我的出現給您帶來了困擾,那麽下次再見時,希望您能夠避開我。”


    說罷,薛錦畫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隻留下薛老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這背影實在太相似了,讓薛老三忍不住想起了某個人。


    而此時的溫錦玉,在被薛錦畫毫不客氣地懟了一句之後,也終於回過神來。


    她心裏暗自琢磨著,如果溫錦畫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與其他男子約會,應該不會選擇這樣公開的場合吧?


    畢竟,這種事情往往都是悄悄進行的,生怕被別人發現。


    所以,這次的相遇隻是一場誤會?想到這裏,溫錦玉覺得有些尷尬,但同時也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感到好奇不已。


    這麽說來的話,那她不是來幹壞事的?


    不過,剛剛聽見她稱呼她為三爺?溫錦玉隻是掃了一眼,便眼前一亮。


    隻見薛老爺他一身玄衣,氣質溫潤如玉,容貌俊逸非凡,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薛老三本打算就要走了,可忽然間就見一個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作為公子,他早已經見怪不怪………


    “三爺,你是剛剛來的南嶺嗎?”溫錦玉羞羞答答的說道,聲音婉轉,如黃鶯出穀般清脆悅耳,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我是溫家的二女兒,對南嶺特別的熟悉,你若是想在南嶺逛逛的話,我可以幫你。”


    她微微低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和微紅的臉頰,嬌羞地笑著,嘴角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換作往日,薛老三一定會拒絕,可如今………


    想著溫大小姐,再想著阡家的事情,他倒是沒有拒絕,眸光閃了閃,裏麵暗含著不明的笑意,“好呀,那到時候溫二小姐可別推辭。”


    溫錦玉聽到這話,心中一喜,連忙應道:“怎麽會?能為三爺效勞,是我的榮幸。”


    溫錦玉之前還擔心溫錦畫會比自己嫁得好,但現在她已經沒有這個顧慮了。


    畢竟,阡家雖然家業龐大,但他們的勢力範圍主要集中在南嶺。


    而薛家則截然不同,他們可是京都的權貴之家,既富有又有權勢。


    如果自己能與薛家攀附上關係,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將在京都嶄露頭角?光是這樣一想,溫錦玉就興奮得難以自持。


    然而,這一切都被薛老三盡收眼底,他卻並未戳穿溫錦玉的心思。


    “聽說南嶺城外的桃花林美不勝收,盡管如今已過花期,但那裏的湖泊依舊風光旖旎。不知溫二小姐明天是否有空一同前去欣賞呢?”


    “有……空!當然有……空!”溫錦玉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連忙回答道:“那就麻煩薛三爺明日到府上接我。”


    “好的。”


    待溫錦玉離開後,薛老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三爺,南嶺又多了一批糧食,還是按照這個價格照舊收嗎?”溫錦玉前腳剛走,他身旁的隨從便湊過來問道。


    “收,有多少收多少。”


    “是。”


    溫錦玉跟薛家攀上了關係,簡直是樂開了花,腳下生風,一路飄著回了家。


    進了府之後,也顧不得去找溫錦畫的麻煩了,喜上眉梢地就直奔老夫人的房間,“祖母,你知道我今兒遇到誰了嗎?”


    本來是想跟祖母好好炫耀一番的,卻不想一進去,溫錦畫竟然也在房間裏。


    “你怎麽在這裏?”溫錦玉對溫錦畫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


    “二妹妹,是祖母叫我過來的。”薛錦畫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祖母,你叫她過來做什麽?”


    你不是最討厭她了嗎?


    溫老夫人輕咳一聲,“是這樣的,阡家約了你姐姐明日去桃花林泛舟。”


    “哦?你明日也要去桃花林?”溫錦玉的眸光閃了閃,一個壞主意瞬間就像老鼠一樣在她的腦子裏鑽了出來,“正好明日薛三爺也約了我去桃花林泛舟,那不如我們一起?”


    溫老夫人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錦玉,你說的可是薛三爺?可是那個薛三爺?”


    “哎呀,祖母 ,除了他還能有誰?”


    望著溫錦玉那麵若桃花的嬌俏模樣,薛錦畫的心頭猶如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不禁沉了下去。


    她好心提醒道:“老夫人,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薛三爺早就成親了吧?”


    這未婚男女出去遊玩,本也無可厚非,可這已經成婚的男子約女子出去,這算哪門子事兒?難不成溫錦玉還妄圖去薛老三那裏當姨娘?


    “祖母,我看她就是見不得我好。”


    “成婚又如何?”溫老夫人滿不在乎地說道,“三爺既然邀請你了,那你就盡管去就是。”


    明知道最大的限度就是去薛家當個妾,可溫老夫人卻還如此迫不及待地往上湊,這不是自甘墮落又是什麽?


    而且依著薛老三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將她溫錦玉放在眼裏,想必溫錦玉對他而言,不過是有些利益可圖罷了。


    薛錦畫眉頭緊蹙,看來這個薛老三已經對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隻是礙於阡家的關係,才沒有對自己動手罷了。


    難道他是打算借溫家之手,來探查自己的身份?


    那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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