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宮宴臨近,是否讓三殿下也從獅虎園內出來和太子他們一起操辦?皇上近日好像尤其對二殿下有些讚賞,而且今日還斥責了太子。”惠心站侍在一旁,剛打聽完消息後就急忙回來稟報。


    敬妃眼神微眯,輕搖手中的團扇道:“不可,放兒年幼,尚不懂事。此次宮宴至關重要,萬不可出了差錯。就讓太子他們去操辦即可。至於二殿下......”敬妃頓了頓,“皇上向來不關注二殿下,讚賞他也是因著他在太子身邊盡心盡力。但太子畢竟是嫡長子,隻要不出大錯,這東宮之位旁人是動不得的。”


    惠心點點頭,又道:“可是娘娘,貴妃有孕,胎像已穩,咱們再做手腳也困難了。何況皇後那邊也在並無動靜,我們要不要?”


    敬妃冷笑一聲:“皇後?她不過是仗著皇上念著舊情罷了,何況身為皇後還是得維持著表麵的賢惠,但私底下不知道多抓狂,一個梅嬪就夠她受的了,也管不了他人。隻可惜讓她躲過一劫,此事先不要把咱們牽扯進去,萬不可再動手了。”


    敬妃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暗自盤算著。這次宮宴,宴請的人這麽多,宮人們也這麽多,那要是不小心有人推她一下,撞她一下,或是自己失足......那該怎麽辦呢?


    “呀!惠心你看,小鳥撞到樹上,掉下去了,摔得真慘。”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嫣紅的嘴唇,眼睛卻是眯成了一條縫,直勾勾盯著那攤血跡,沒有絲毫憐惜。


    安貴人最近常常拜訪未央宮,二人彈琴吹簫,本覺得技藝有些許不同,還得磨合半天,可是二人首次合作就覺得極為相投,她懂她的琴意,她知她的簫曲。故而有了些許惺惺相惜之意。可是連著幾日下來,周瑤也品出了別的意味。


    “妹妹喝口茶吧,簫聲動聽,與琴聲最為相配。你所帶來的這把琴與我十分投緣,不知是哪裏得到的?”


    安貴人行禮感謝道:“多謝皇後娘娘,素來聽聞娘娘琴藝精妙,可是一直未曾見到。這把琴名為長相思,是皇上命人製作,特來借臣妾之手獻給娘娘的。”


    周瑤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心底卻是湧起了一番浪潮般的回憶,那時她還不是皇後,他也不是皇上,他們四個常常策馬於草原上,一起看著夕陽,彈琴吹簫,吟詩跳舞,無憂無慮。


    周瑤壓下心中的苦澀,笑著說道:“果然是好琴,音色悅耳,模樣精致。”


    安貴人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是隨意地問道:“聽嬤嬤說,娘娘以前經常在草原上騎馬,可是真的?”


    周瑤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點了點頭,“是啊,我很喜歡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感覺。”


    “那可真是太巧了,臣妾也很喜歡草原呢。”安貴人微笑著說,“隻是如今進了宮,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去草原了。”


    周瑤沉默了一瞬,隨即說道:“若是有機會,本宮也想再去一次草原。”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安貴人便起身告辭了。周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她總覺得安貴人的出現有些奇怪,似乎別有用心。但她又想不出對方究竟有何目的,隻能暗暗提高警惕。


    “慧心,事辦的怎麽樣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隻等宮宴之時。”慧心胸有成竹地向她稟告,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換了一副憂愁的麵孔,“隻是,娘娘你......”


    這麽長時間裏周瑤早就想明白了,躲得了一時也躲不過一世,總要麵對她。那又如何,她是皇後,而她隻是一個妾室,雲泥之別,她為何要懼她!“當初的髒水她已經接下了,是她自己要離宮,沒有人逼迫她,不對,是趙修,皇上為了我親自將她趕了出去。她也不該怪我。”


    慧心更加擔憂:“娘娘,你一定要克製住,可千萬不要心軟了!”


    “放心,絕對不會。宮宴之日就是她萬劫不複之時!”


    ——


    葉明月的劍法愈加精妙,這幾日沉下心來,果然進步不少,連師父都連連誇讚。


    葉明月收劍入鞘,微微喘息著。她的目光堅定而銳利,仿佛能夠穿透一切。


    “劍法的精髓不僅在於招式,更在於心境。你已領悟了其中的奧妙。”師父滿意地點點頭。


    葉明月心中暗喜,這段時間的辛苦修煉終於得到了認可。


    然而,她的心頭卻始終籠罩著一層陰影。宮宴將至,她深知宮中的鬥爭殘酷無情,也不知道李言笑在宮中怎麽樣了,聽說她在高貴妃宮裏,想必日子也不會好過;還有楚瑤姐姐,楊鈺,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他們的處境無不一致,都被禁足,但是每年一度的宮宴,他們必然得出去赴會,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師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如此,又該如何?”葉明月發問。


    師父沉思片刻,答道:“以不變應萬變。堅守本心,莫被權勢欲望所迷惑。劍法如人生,需有底線。”


    葉明月頷首受教,她明白自己必須保持清醒,才能尋找當年的真相,揭開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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