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李言笑和小桃早早地起來開始健身,多種多樣的器材,讓她開了眼。一大早就拉著李言笑開始鍛煉了起來。


    “小姐,你別說你做得這些東西又好玩又好用,我從來都沒見過。你可太聰明了,是怎麽想到這些的?”小桃邊琢磨著正確用法,邊問道。


    李言笑走了過去,向她解釋道:“這叫啞鈴,可以鍛煉上肢、下肢、胸部、背部等各個部位的肌肉。按道理應該用鐵,但是現在條件有限,那個叫仰臥板,幫助人們進行仰臥起坐、平板支撐等訓練,鍛煉腹部肌肉。還有其他的,都是根據不同的方式達到鍛煉的目的。隻是這裏條件有限,隻能做成這樣。”


    小桃看著她做著正確的示範,又聽著她不停地侃侃而談著自己聽不懂的話語,不禁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跟她不在同一個世界裏。


    “阿姐,你說得這些我雖然不明白,但是你說話的神情真好看。”


    李言笑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突然說出一句:“你不覺得奇怪?”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穿越這一荒謬的言論,但是自來到這裏後,沒有一天不在蠶食她作為現代人的思想,她想說的,想做的,都沒有辦法宣之於口。


    隻能一步一步慢慢摸索,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就好像踩在刀尖上跳舞一樣,雖然外表華麗,但是卻是鮮血淋漓。


    她想與人訴說,想肆無忌憚地與人吐槽這個封建無比的世界,想念現代先進的生活,想在夜晚狂歡,在燈紅酒綠裏旁觀,萬家燈火裏審視。


    雖然她的心裏一直荒蕪,好在忙碌繁重的工作還可以麻痹她,心理醫生,還是博士,身邊的朋友們無不羨慕她,事業有成,有錢有顏,車房全有,瀟灑自如。


    唯一的不美滿就是桃花太少,就算是玩玩,也應該去多接觸接觸男人。


    “默默,我認識你這麽久了,就從來沒見你交往過男朋友,我知道你很優秀,也不需要他們。但是畢竟你是一個成年女性,有最基本的需求,就算不付出真心,玩玩也是可以的吧。”


    諸如此類的話,她已經聽了很多,朋友們怎麽樣她管不到,但是她卻依舊不為所動。誰都拯救不了她的內心。真心尚且尋覓不到,又何談愛?如果真心是瞬息萬變,那麽愛也會充滿窟窿,更別提她們所說的隨便玩玩。


    她無比討厭隨意,無比厭惡背叛。


    誰知一朝穿越,小說裏的情景竟然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了她的身上,盡管再不能接受也必須接受。


    她此刻好想和盤托出,跟她將一切都說個清楚明白。但是又好像不能說......


    小桃好像沒有聽懂:“阿姐你說什麽?不奇怪啊。你怎麽哭了?”


    “沒什麽,許是今日風大。你先玩著,看看合不合適。我去看看前麵怎麽樣了,最近咱們的生意好像少了很多。”


    李言笑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隨意扯了個謊,岔開了話題。


    她有什麽不滿意的呢,現在母親,姐妹,朋友都在身邊,還有自己的店鋪,京城裏自逍遙館被查封後就屬清明閣最富盛名,生意也漸漸紅火了起來。


    她現在隻能是李言笑,清明閣的少主,母親的女兒,小桃的姐姐,楚姐姐他們的朋友,安遠郡主。對,這些都是她!好在風浪過去,她也可以偷得半日閑,做一回無事小神仙。


    “那是因為他們又不安分了!”楊鈺氣勢衝衝地走了進來,一臉不忿。


    葉明月也沒有拉住他,跟在楚瑤身後,他們都是一臉凝重。


    李言笑看出事情不對,連忙從櫃台裏出來,給小桃使了個眼色,和他們幾個一起去了後麵的議事廳。


    邊安頓他們,邊給他們幾個倒茶:“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楊鈺連坐都沒坐下,竹筒倒豆子般說:“還說呢,不知道皇上怎麽想得,竟然下旨北陽上下,三個月內禁嫁娶,又以最近皇宮之內多邪祟,要求皇室所有人,不日前往太廟祈福。”


    李言笑敏銳地反應了過來:“是所有人嗎?”


    葉明月順了順炸毛的楊鈺,把他拉到了凳子上,也無奈地點了點頭:“那就代表著趙放也會去,這才懲罰了他多久,就坐不住了。”


    楚瑤則是冷靜地說出了問題所在:“對,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但是畢竟他現在還是皇家的一份子,我們沒法阻止。我主要覺得很奇怪的是,最近皇宮裏怎麽會發生邪祟事件呢?”


    “邪祟?!具體發生了什麽知道嗎?”李言笑心裏一百個不信這種東西,但是跟這裏的人沒法說。但是邪祟背後一定是人為在操控。


    而且加上連趙放都被放了出來,想必背後的人是鬼醫。


    他還沒有放棄趙放這顆棋嗎?李言笑一直不解,就算是鬼醫想選擇一個皇子輔佐,怎麽會看上他?


    她這次也徹底看清了皇帝的真實麵目,對北陽的未來充滿了擔憂。就衝著這種昏庸無道的人,這個國遲早完蛋。


    雖然在心裏鄙視,但是生活在這裏,她也不希望看到出事。


    楚瑤向她描述著發生的事:“起因是穎嬪娘娘在她的寢宮裏莫名聽到哭喊聲,而且每每都是夜裏,弄得後宮眾人夜不能寐;還有皇後娘娘在去寶華寺例行禱告上香時,竟莫名其妙地斷了好幾次,而且最近她的舊疾複發,好像已經臥床不起了;德妃娘娘更是,本就身體孱弱,經這些事後,也是愈加不好。敬妃因為趙放被禁的緣故,也一直被皇上冷著,後宮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


    李言笑越聽頭越大,這後宮裏有名有姓能排得上號的嬪妃幾乎全遭毒手,這又是怎麽一回事?鬼醫的手真的能伸到這麽長,將後宮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她又看不懂了。


    不過聽到德妃的情況後還是捏了把汗:“楚姐姐,德妃娘娘那裏還是原來的太醫給她看嗎?她的病嚴重嗎?”


    楊鈺一語道出她的心中所想,還帶著些許調侃:“沒事,他好歹是二皇子,差遣個太醫還是手到擒來,你還在擔心什麽呢?而且你怎麽突然這麽關心德妃娘娘了,我印象裏記得隻有小時候入宮時見過一麵,後來就幾乎怎麽沒見過她,你是什麽時候和二殿下的母妃關係這麽好了?”


    楚瑤將他推開,瞪了他一眼:“起開,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不是忘了你今日為何而來?還有臉說別人!笑笑不理他,天天沒個正形。”


    “楚姐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天天在校場忙著訓練軍隊,守衛京城安危,怎麽就是沒正形了?”葉明月居然罕見地維護起了他,雖然對於楚瑤這個大姐,也不敢過分造次,小聲地替他解釋。


    此話一出,現場除了楚瑤,其餘的人都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她,炙熱的目光將她圍得水泄不通。楊鈺是一臉的欣慰,還有些不好意思,麵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實際耳邊卻早已紅透,高高升起的嘴角,露出的皓齒都出賣了他。


    李言笑則是一臉吃瓜的模樣:“阿姐,他們這是幾個意思?什麽時候開始的?”


    “別提了,之前我還說呢,他們要是成了肯定是雞飛狗跳,倆人能把房頂掀了。結果現在儼然是一個郎情妾意的狀態,甜蜜得很!”楚瑤失笑,溫柔地看著二人。


    “月月,不對啊,你平日裏不是總跟他作對,怎麽現在——”


    李言笑有些好奇,她這些日子都錯過了些什麽?


    楊鈺卻是一本正經說道:“還能怎麽了,當然是她被本少爺打動了唄,還好不枉我這些天,天天往葉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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