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漩渦驚訝道。


    顧景川則是低頭看貓。把它留在這裏好像很不好,畢竟漁村的人不對勁,那些人不會吃貓肉吧。


    “喵嗚。”布魯用爪子緊緊扒住顧景川,瞳孔睜的老大,表達了想去的強烈欲望。


    顧景川想了想,還是在係統商城裏花積分買了避水珠。他自己可以不用,貓爺不行。


    有了避水珠,布魯可以在海水裏來去自由了。


    “要不要換作戰服?”漩渦看著身上的花襯衫問了一個很靈性的問題。


    “換吧。”王麵道。“去漁民家租一間屋子。”


    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一戶人家。說好了一百塊租一間屋子一小時。


    “什麽啊!你們給的假錢!”漁民看著漩渦給的一百塊罵道。


    “假錢,怎麽會是假錢?這可是從提款機裏剛提出來的。就為了休假用!”漩渦有些不服氣。


    顧景川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側頭,和肩膀上布魯黃色的眸子對視上。


    布魯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豎瞳,警惕的盯著漁民。直到對上顧景川的眼睛,它的瞳孔才慢慢變圓。


    為什麽,布魯看到漁民會警惕。為什麽,他們認為漩渦給的是假錢。隻有死人,用的錢才和他們不一樣。


    “金子。”顧景川拿出一根小拇指粗的金條說道。


    “有玉嗎?”漁民直勾勾的盯著顧景川。


    “有。”顧景川拿出一個圓溜溜的玉珠子,漁民一把接過,幾乎是用搶的。


    “景川,就一間房間而已,而且我們隻用一小時。”漩渦有些不滿,覺得這個漁民就是在詐騙。


    “這間房,你們用吧。”漁民說完,轉過身去。“這是一個好東西。皇親國戚才能用呢。”說完,背對著幾人把玉珠子放進嘴裏含著。


    “快換衣服吧。”顧景川對其他七人說道。這次行程,還多了檀香和星痕。


    因為薔薇和檀香是女孩子,所以大家讓她們先換衣服。


    等眾人都換完之後,顧景川迫不及待的抱著布魯走出了漁民家。


    “這些,都是死人!”顧景川對眾人說道。


    眾人看向王麵,想要一個答案。


    “我現在的能力不足以追溯到他們死亡時的場景。”王麵緩緩開口。


    “我去!”漩渦大叫一聲。“怪不得他不要我的錢,還說是假的。”


    顧景川再次回頭,剛剛的那個屋子已經不見了,他驚訝的張著嘴,沒有說出話來。


    “係統,剛剛那是……”


    “那是漁村村民的靈魂啊,你不是已經告訴大家了嗎?”係統“好心”說道。


    “好好好,這裏都有神了,見鬼也不足為奇了。”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卻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繼續討論著顧景川告訴他們的事。


    “他們失明了?”顧景川問道。


    “沒有啊。”係統道。


    “那他們沒看到房子消失了。”顧景川問道。


    “沒有!”係統道。


    “你們看到沒有,房子消失了!”顧景川提醒道。


    眾人這才像發現房子消失了一樣。


    “怪不得你剛剛那麽大反應。”漩渦道。


    顧景川和王麵對視一眼。王麵衝著他搖搖頭。他也是在顧景川的提醒下才知道房子消失了。


    顧景川隻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可控製,為什麽,隻有他能看見,其他人需要他提醒呢?


    “還是快點兒找到媒介離開這裏吧。”注意到顧景川的臉色不太好,王麵走到他身邊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一個接一個下了水。


    因為有避水珠,布魯遊的很自在,甚至超過了假麵小隊一行人。


    漩渦驚訝的看著布魯,瘋狂下潛企圖超過它。


    布魯甩甩尾巴,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逗著漩渦。


    遊到海底時,眾人看到了一隻巨獸。


    一行人順著巨獸的食道進去,來到了胃壁前。


    漩渦將胃壁裏的海水移出去,眾人才終於能張大嘴巴呼吸。


    眾人抬頭看到了一個身影,胸膛上插著弋鴛。


    “隊長,那柄刀和你的一樣,難道是情侶款?”


    王麵看向那把弋鴛。“那把刀應該是屬於未來的我。”


    漩渦有些驚訝,想著王麵豈不是能隨意改變曆史。


    王麵則是告訴眾人時空穿越的代價。


    聽到王麵的壽命已經縮短了二十年,眾人無不動容。


    感受到眾人的失落王麵安慰道“別擔心,說不定我最後成神了,就能擁有無盡的壽命了!”


    若是剩下的壽命不足以支撐到成神呢?顧景川想著,緊緊的捏著手心裏的命運神杖。


    就在這時被“弋鴛”刺中的人蘇醒,想要他們幫忙拔下那把刀。並且許諾了一大堆好處。


    “既然你都能讓我們與天同壽了,為什麽不自己拔下那把刀?”顧景川提出一個靈魂拷問。


    “對呀,你有本事自己拔刀啊!”漩渦拊掌大笑。


    其他人也低聲嘲笑起來。


    王麵則是閉著眼睛,感知時間線裏未來的王麵為什麽會把弋鴛放在這裏。


    “你們這些臭老鼠,去死吧,你們這些……”沒有忽悠到人,那人直接破防了。對著幾人破口大罵起來。


    王麵睜開眼睛告訴眾人他的感知。“天上的紅月,會導致我們自相殘殺。至於這裏的時間閉環,是為了阻止巨獸的複活。巨獸的意識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所以不能拔刀,不然巨獸會複活。”


    可是,不拔刀的話,時間閉環的媒介沒辦法破壞,他們該怎麽出去呢?


    “不拔刀的話,你們隻能死在這裏……”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布魯塞了一團不知道哪裏找來的臭海藻。


    “呸、呸、……該死的臭貓。”


    “你們注意別被天上的紅月影響,我回溯一下時間,看看能不能回到我們進入漁村之前阻止這一切。”


    又要縮短壽命了嗎?顧景川將手中的命運神杖握的越來越緊。


    過了十來分鍾,王麵從神墟裏離開,身形晃了一下,他再次衰老了十歲。


    “不行……”王麵衝著眾人搖頭。


    “我幫你治療。”顧景川拿著神杖說道。


    其他人則是商議著去村子裏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隊長,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景川,你照顧好隊長!”天平對顧景川說道。


    “好!你們也要小心。”顧景川點頭應道。


    幾人走後,王麵看向顧景川,眼睛裏麵滿是決絕。隨後摘下了麵具。“諾諾,你別看我好不好!”


    他決定繼續時間回溯。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他不能看著隊友們死在這裏。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可是,他不想讓顧景川看到他頭發花白滿是皺紋,長著老年斑的樣子,那樣,太醜了!


    “隊長!”顧景川喊道。


    “聽話!”王麵說完再次衝進時間長河。等他出來時,又老了十歲。他衝不出這座閉環,跑不過時間。


    他已經縮短了四十年的壽命了。因為反噬,他的身體變成了六十歲的老人。


    “咳咳……”王麵因為反噬和使用時間回溯的代價劇烈的咳嗽著,身體也不停發抖,隻能蜷縮在地上。


    “諾諾,別看我!”他不想讓他看到他的醜樣子。


    顧景川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別怕,我是臉盲,分不清你們的相貌。所以你是老是醜,都沒有關係。”


    王麵愣愣的看著麵前長相俊美的顧景川,那雙碧綠的眼睛還是那麽清澈。


    “你的壽命,不多了吧?”一般人活八十歲也算長壽了。


    “隊長,別怕。”顧景川握緊手中的神杖說道。


    隨後,一道金光亮起,巨大的時間齒輪在顧景川身後出現。


    命運神杖被拆分開來,變成了時間齒輪和一根長針。


    “去吧,去編織他的生命,他將比原來多出一百年的壽命!”


    “宿主,這種時候使用這種未知的力量,太冒險了!”這種能夠掌控人類命運的力量,是他們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就出現在顧景川身上的。


    “沒關係的,我來到這個世界,不就是為了裝嗎?而且,掌握他人的命運,多麽偉大的力量!”


    顧景川前麵十八年一直不敢動用這股力量,太強大,也太可怕了。可是看著王麵一次次的犧牲壽命,他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也願意為了假麵小隊和大夏,犧牲自己!


    在王麵眼中,金發少年在神墟中站立。變成針的神杖圍著他繞了一圈帶出一圈金色的絲線。隨後飛到自己身邊編織著什麽。


    在金線的編織下,王麵不由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他多了一百年壽命。


    隻是蒼老的麵容依舊沒有改變。看到顧景川快要睜開眼睛,王麵連忙戴上麵具。


    “諾諾,你是命運女神的代理人?”王麵有些懷疑的問道。可是代理人都能感知到對方啊。


    “不,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顧景川搖了搖頭。


    “對你有什麽影響嗎?”王麵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沒有,隻是我之前一直害怕使用這股力量。畢竟,擅自改變他人的命運,好像不太禮貌。”


    其實是,他也不知道用了這種力量會帶來什麽後果。才會固執的一直用著海諾自帶的三個技能。


    “沒有就好……”王麵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用手摸了摸他的臉。看到自己滿手的皺紋後,又連忙縮回手。


    “沒關係的,我是臉盲,分不清美醜。”顧景川拉住他的手說道。“隊長,你使用時間回溯的力量,我為你增加壽命,修複身體。”


    “好!”他們已經別無選擇了。一個隻能犧牲自己的壽命,一個隻能使用未知的力量去賭一把。


    接下來,就是王麵一次次的進行時空回溯,顧景川一次次給他增加壽命。


    一次次的搖頭,一次次的失望。到最後,顧景川拿著神杖的手都在顫抖。


    最後,兩人渾身是汗,累的倒在地上。


    顧景川拿起神杖,想為兩人修複身體。


    “歇一歇吧,諾諾。”


    “隊長,你不是說來嗎?紅月,會影響漩渦他們的心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諾諾,你看,紅月消失了,我們可以慢慢來。”王麵看著天上說道。


    “隊長,王麵!布魯不見了!”顧景川突然發現了什麽,著急的說道。


    “別怕,我幫你感知它去了哪裏。”王麵閉上眼睛進入神墟。


    “被時間和空間困住了嗎?我的小男孩兒!那就一拳打破它!”


    突然,一道爽朗的男聲在顧景川耳邊響起,顧景川覺得這道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緊接著,他暈了過去。


    命運神杖也隨之融入他的身體。


    “他失了對命運的公允,他為那個凡人增加了兩千年的壽命。”一道年輕女聲響起。


    “哎呀,這個世界都變成這樣了,還要什麽公允,先讓世界恢複正常秩序再說吧。”爽朗男聲再次說道。


    顧景川若是醒著的話,就會發現有一男四女四道金色的身影站在他身後。


    “這種東西,居然敢這樣對他,他身後站著的可是三個神隻。”年輕女聲看著巨獸說道。身旁兩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點點頭。


    “不,是四個!”一個年長一些的女聲說道。她懷裏抱著的正是消失許久的布魯。


    “喵嗚~”我沒有保護好幼崽。


    “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況且,你的能力是狩獵,而不是保護!”


    “不該是五個神隻嗎?”爽朗男聲弱弱說道。


    “滾!”年長的女聲開口。


    “好嘞!”護崽的母貓真是凶殘啊。


    “所以把東西給小男孩兒我們該走了吧?”


    “嗯!”三個年輕女子齊齊點頭,隨後五人一起消失在空氣中。


    ……


    顧景川再次醒來的時候,布魯正窩在他的身上為他取暖。


    “布魯。”


    “喵嗚!”布魯走過來舔舔他的臉。


    顧景川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卻發現手裏多了兩個東西。


    一個木製紡錘和一把鐵質剪刀。


    “線團和量杆呢?”顧景川條件反射的問道。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捏著手裏的兩樣東西,顧景川像是突然得到了某種傳承。


    他能掌握世間萬物的命運,甚至是,某些神隻的命運。


    當他產生這個想法時,手裏的兩樣東西已經變成了金色。


    顧景川收起紡錘和剪刀,坐起身來環顧四周。


    王麵和假麵小隊其他六人都在他身邊,他們,已經不在漁村了。


    而是在漁村外麵的夕陽海岸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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