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此役咱們可絕不能浪費這等良機，一定要在今晚前趕到膠水，待明晚便迫近萊山，定要加速行軍，打孔有德部一個措手不及！這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就在陳雲開和張明遠剛談完沒多久的時候。
本就在昌邑城外駐紮的楊禦蕃和王洪兩部，已經是分別拔營。
但楊禦蕃還是有點擔心王洪不靠譜，臨行前又囑咐王洪一遍。
王洪老眼中也閃爍著無盡的希冀光芒，忙拱手笑道：
“楊帥安心！卑下等這一天，也等良久了！此役，卑下定會配合好楊帥，將那孔逆趕盡殺絕，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蔭子！”
楊禦蕃自明白王洪想當天津衛總兵不是一天兩天了，看王洪這般，終於放下心來，笑道：
“既如此，那咱們弟兄，便開始吧！駕！”
說完。
楊禦蕃率先策馬揚鞭，催動胯下寶馬直奔向遠處。
“哈哈。”
王洪也不由肆意大笑，忙忙策馬趕往了他的隊伍裏。
很快。
兩部一萬二三千人的人馬，便是徑自往西而去。
昌邑城頭上。
眾人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神色都是說不出的複雜。
…
“什麽？”
“兄弟，你今夜也要出征？這……”
不多時。
符遊擊便被陳雲開叫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館裏，但一聽陳雲開說完，他頓時便瞪大了眼睛，滿臉滿身盡是不可思議。
“老哥哥，放心，我陳雲開不是魯莽之人。我之所以這般，也算幫楊帥和王副將打個照應吧。畢竟，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官軍，跟咱們是一邊的。”
陳雲開笑著給符遊擊倒滿了酒杯：
“老哥哥，此役你不用出手，但兄弟想跟你借你麾下也不收一用！若此役兄弟我無戰果，我便支付哥哥一萬兩銀子。若有戰果，首級定會分給哥哥一部分。如何？”
“這……”
符遊擊再次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陳雲開竟會給他這等好差事。
這等買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賠本，傻子才不做。
忙道：
“兄弟，咱們哥倆之間，你談銀子就過分了。你要多少也不收，盡管直說。哥哥我一切聽從兄弟你號令。”
陳雲開一笑：
“老哥哥，一碼事是一碼事。若萬一有意外，這些銀子，便是給麾下弟兄的撫恤和補償！哥哥不要再拒絕了，再拒絕可就真是不給兄弟我麵子了！便這般吧！我現在要去找陶將爺，繼續借夜不收！”
“這……”
符遊擊頓時愣在當場，饒是他是京城出身，一時卻也完全跟不上陳雲開的節奏了，根本就不知道陳雲開想要幹什麽。
…
到了傍晚。
陳雲開足足借到了一百五六十號夜不收，近乎把昌邑城的夜不收都快借幹淨了。
而他本部人馬此時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隨時都能出征。
但陳雲開可不像是楊禦蕃和王洪那種250，天色不黑下來，他是絕不會有所動作的。
“什麽？”
“你們兩個也要跟隨出征？”
不多時。
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可以行動了，陳雲開剛要發號施令，準備出征，徐佛和連如煙卻都是裹得跟胖企鵝一樣，恭敬跪倒在陳雲開麵前。
連如煙此時再麵對陳雲開，自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徐佛忙恭敬道：
“將爺，您出征在外，總需要有人幫您寫個文書啥的，奴和如煙，願意代勞。另外，奴和如煙絕不會拖您的後腿，若真有不可測……奴和如煙，願自盡殉國，絕不會敗了將爺您的名聲……”
說到最後，徐佛斬釘截鐵。
便是連如煙，美眸中都是充滿了不少堅定。
陳雲開看著兩女的堅定的美眸，一時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無怪乎徐佛能一路混到此時呢，這女人的決斷能力，特別是那種定義的能力，比無數男人都強出幾百倍！
“既如此，那便這般吧！”
人家徐佛和連如煙都這麽堅定了，陳雲開自也不會再拒絕，想了想又道：
“你們穿暖和點是其一，另，便是身上帶點幹糧和水，以防萬一。最後，你們倆別把臉弄的這麽幹淨了，髒一點沒事，明白嗎！”
“噯？”
徐佛兩女還要說些什麽，陳雲開卻已經快步離開。
“師傅，將爺的意思是……”
徐佛忽然一笑：
“聽將爺的。如煙，去拿點鍋灰來，咱們都抹在臉上！”
…
不多時。
陳雲開部就像是一隊雪夜的幽靈，悄無聲息便離開了昌邑縣城。
但陳雲開部卻並非是一路向東而去，趕往主戰場方向，而是一路向南而去！
…
就在陳雲開部很快便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時候。
萊山附近。
孔有德部大營。
孔有德此時自也是得知了楊禦蕃和王洪兩部的動向。
事實上。
孔有德不僅得知了兩部的動向，而且是如同在他們身上安了監控一樣，從他們離開昌邑縣城，便一直在監視著他們。
這才是他留下來的目的！
正如陳雲開之前判斷的一樣！
此役，他們去打登州的主力，全都是走水路過去，而把所有的騎兵，全都留給了孔有德！
就是等的這時候，有官軍主力貪功出來，他們依靠騎兵的優勢，將官軍主力徹底擊潰！
如此。
這山東腹地便再無可戰之力，莫說拿下萊州和昌邑縣城了，便是拿下青州也隻是等閑！
“帥爺，最新消息，楊禦蕃和王洪兩部已經在膠水畔紮營，頗為疲憊。他們應該是想明天一早便趕往咱們這個方向！”
這時。
又有親隨過來傳訊。
孔有德嘴角邊止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繼續盯緊了他們，有任何消息，隨時通稟本帥！”
“是！”
看到親隨離去，旁邊陪孔有德一起留守的陳有時趕忙伸出大拇指拍馬讚道：
“帥爺英明啊！如此，那楊禦蕃與王洪小兒，已經盡在帥爺您掌握之中。而承祿和老九，仲明他們，大後天左右便能趕到，到時，咱們便可先下萊州，再下青州，大事可期啊！”
聽到陳有時的吹捧，孔有德一時也是雄心萬丈。
從前幾天他自立為‘都元帥’開始，便也可以看出他的野心！
他此時可不想給皇太極那死胖子當小弟，他是真想自立一國、自己當老大的。
須知。
‘元帥’這個詞，在大明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是大明的最高軍職！
集合了什麽五軍都督府的前後左右中所有軍職，已經不是某一軍的都督了，而是——
五軍都督府大都督！
再加上一部分京營的特種兵種，比如三大營之類，再加上一部分地方軍、包括班軍。
這基本就等同於天子的軍權了。
有明一代，有且隻有一人，達到過此殊榮！
那便是中山王徐達！
但連徐達都是死後才能有此殊榮……
也可想而知孔有德的野心！
此時。
看到陳有時一直還保持著深深行禮的動作，沒有自己的應許，他還不準備起身，孔有德也甚為滿意。
笑道：
“老陳，你我弟兄，何須這般客套？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們要幹活了。便讓這膠水畔，成為楊禦蕃與王洪的埋骨地吧！”
“將爺英明！但禮不可廢！”
陳有時又深深一禮之後，這才賠著笑恭敬退下。
“老陳啊老陳，你怎麽也變成這樣了？”
孔有德嘴上看似在啐罵著，然而，他此時止不住露出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
一夜無話。
次日天剛亮，陳雲開也抵達了膠水畔。
但卻是在楊禦蕃、王洪兩部南方的二十幾裏之外，在一座廢棄的位於山坳子的村子裏紮營。
而因為此役借足了夜不收，陳雲開的偵查力量相當充裕，自也是晝夜不停，一直在監視著前方的動作。
但陳雲開剛要招呼急行軍一夜的麾下兒郎們好好休息呢，值守的盧斌忽然凝重的急急來報：
“將爺，給您料中了！咱們的夜不收剛剛傳回來消息！孔有德部就在萊山附近紮營，且天還未亮他們就動身西進了！且他們全是騎兵，密密麻麻，根本就數不清有多少！怕……至少也得五六千之眾啊……”
就在陳雲開和張明遠剛談完沒多久的時候。
本就在昌邑城外駐紮的楊禦蕃和王洪兩部，已經是分別拔營。
但楊禦蕃還是有點擔心王洪不靠譜，臨行前又囑咐王洪一遍。
王洪老眼中也閃爍著無盡的希冀光芒，忙拱手笑道：
“楊帥安心！卑下等這一天，也等良久了！此役，卑下定會配合好楊帥，將那孔逆趕盡殺絕，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蔭子！”
楊禦蕃自明白王洪想當天津衛總兵不是一天兩天了，看王洪這般，終於放下心來，笑道：
“既如此，那咱們弟兄，便開始吧！駕！”
說完。
楊禦蕃率先策馬揚鞭，催動胯下寶馬直奔向遠處。
“哈哈。”
王洪也不由肆意大笑，忙忙策馬趕往了他的隊伍裏。
很快。
兩部一萬二三千人的人馬，便是徑自往西而去。
昌邑城頭上。
眾人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神色都是說不出的複雜。
…
“什麽？”
“兄弟，你今夜也要出征？這……”
不多時。
符遊擊便被陳雲開叫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館裏，但一聽陳雲開說完，他頓時便瞪大了眼睛，滿臉滿身盡是不可思議。
“老哥哥，放心，我陳雲開不是魯莽之人。我之所以這般，也算幫楊帥和王副將打個照應吧。畢竟，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官軍，跟咱們是一邊的。”
陳雲開笑著給符遊擊倒滿了酒杯：
“老哥哥，此役你不用出手，但兄弟想跟你借你麾下也不收一用！若此役兄弟我無戰果，我便支付哥哥一萬兩銀子。若有戰果，首級定會分給哥哥一部分。如何？”
“這……”
符遊擊再次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陳雲開竟會給他這等好差事。
這等買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賠本，傻子才不做。
忙道：
“兄弟，咱們哥倆之間，你談銀子就過分了。你要多少也不收，盡管直說。哥哥我一切聽從兄弟你號令。”
陳雲開一笑：
“老哥哥，一碼事是一碼事。若萬一有意外，這些銀子，便是給麾下弟兄的撫恤和補償！哥哥不要再拒絕了，再拒絕可就真是不給兄弟我麵子了！便這般吧！我現在要去找陶將爺，繼續借夜不收！”
“這……”
符遊擊頓時愣在當場，饒是他是京城出身，一時卻也完全跟不上陳雲開的節奏了，根本就不知道陳雲開想要幹什麽。
…
到了傍晚。
陳雲開足足借到了一百五六十號夜不收，近乎把昌邑城的夜不收都快借幹淨了。
而他本部人馬此時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隨時都能出征。
但陳雲開可不像是楊禦蕃和王洪那種250，天色不黑下來，他是絕不會有所動作的。
“什麽？”
“你們兩個也要跟隨出征？”
不多時。
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可以行動了，陳雲開剛要發號施令，準備出征，徐佛和連如煙卻都是裹得跟胖企鵝一樣，恭敬跪倒在陳雲開麵前。
連如煙此時再麵對陳雲開，自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徐佛忙恭敬道：
“將爺，您出征在外，總需要有人幫您寫個文書啥的，奴和如煙，願意代勞。另外，奴和如煙絕不會拖您的後腿，若真有不可測……奴和如煙，願自盡殉國，絕不會敗了將爺您的名聲……”
說到最後，徐佛斬釘截鐵。
便是連如煙，美眸中都是充滿了不少堅定。
陳雲開看著兩女的堅定的美眸，一時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無怪乎徐佛能一路混到此時呢，這女人的決斷能力，特別是那種定義的能力，比無數男人都強出幾百倍！
“既如此，那便這般吧！”
人家徐佛和連如煙都這麽堅定了，陳雲開自也不會再拒絕，想了想又道：
“你們穿暖和點是其一，另，便是身上帶點幹糧和水，以防萬一。最後，你們倆別把臉弄的這麽幹淨了，髒一點沒事，明白嗎！”
“噯？”
徐佛兩女還要說些什麽，陳雲開卻已經快步離開。
“師傅，將爺的意思是……”
徐佛忽然一笑：
“聽將爺的。如煙，去拿點鍋灰來，咱們都抹在臉上！”
…
不多時。
陳雲開部就像是一隊雪夜的幽靈，悄無聲息便離開了昌邑縣城。
但陳雲開部卻並非是一路向東而去，趕往主戰場方向，而是一路向南而去！
…
就在陳雲開部很快便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時候。
萊山附近。
孔有德部大營。
孔有德此時自也是得知了楊禦蕃和王洪兩部的動向。
事實上。
孔有德不僅得知了兩部的動向，而且是如同在他們身上安了監控一樣，從他們離開昌邑縣城，便一直在監視著他們。
這才是他留下來的目的！
正如陳雲開之前判斷的一樣！
此役，他們去打登州的主力，全都是走水路過去，而把所有的騎兵，全都留給了孔有德！
就是等的這時候，有官軍主力貪功出來，他們依靠騎兵的優勢，將官軍主力徹底擊潰！
如此。
這山東腹地便再無可戰之力，莫說拿下萊州和昌邑縣城了，便是拿下青州也隻是等閑！
“帥爺，最新消息，楊禦蕃和王洪兩部已經在膠水畔紮營，頗為疲憊。他們應該是想明天一早便趕往咱們這個方向！”
這時。
又有親隨過來傳訊。
孔有德嘴角邊止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繼續盯緊了他們，有任何消息，隨時通稟本帥！”
“是！”
看到親隨離去，旁邊陪孔有德一起留守的陳有時趕忙伸出大拇指拍馬讚道：
“帥爺英明啊！如此，那楊禦蕃與王洪小兒，已經盡在帥爺您掌握之中。而承祿和老九，仲明他們，大後天左右便能趕到，到時，咱們便可先下萊州，再下青州，大事可期啊！”
聽到陳有時的吹捧，孔有德一時也是雄心萬丈。
從前幾天他自立為‘都元帥’開始，便也可以看出他的野心！
他此時可不想給皇太極那死胖子當小弟，他是真想自立一國、自己當老大的。
須知。
‘元帥’這個詞，在大明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是大明的最高軍職！
集合了什麽五軍都督府的前後左右中所有軍職，已經不是某一軍的都督了，而是——
五軍都督府大都督！
再加上一部分京營的特種兵種，比如三大營之類，再加上一部分地方軍、包括班軍。
這基本就等同於天子的軍權了。
有明一代，有且隻有一人，達到過此殊榮！
那便是中山王徐達！
但連徐達都是死後才能有此殊榮……
也可想而知孔有德的野心！
此時。
看到陳有時一直還保持著深深行禮的動作，沒有自己的應許，他還不準備起身，孔有德也甚為滿意。
笑道：
“老陳，你我弟兄，何須這般客套？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們要幹活了。便讓這膠水畔，成為楊禦蕃與王洪的埋骨地吧！”
“將爺英明！但禮不可廢！”
陳有時又深深一禮之後，這才賠著笑恭敬退下。
“老陳啊老陳，你怎麽也變成這樣了？”
孔有德嘴上看似在啐罵著，然而，他此時止不住露出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
一夜無話。
次日天剛亮，陳雲開也抵達了膠水畔。
但卻是在楊禦蕃、王洪兩部南方的二十幾裏之外，在一座廢棄的位於山坳子的村子裏紮營。
而因為此役借足了夜不收，陳雲開的偵查力量相當充裕，自也是晝夜不停，一直在監視著前方的動作。
但陳雲開剛要招呼急行軍一夜的麾下兒郎們好好休息呢，值守的盧斌忽然凝重的急急來報：
“將爺，給您料中了！咱們的夜不收剛剛傳回來消息！孔有德部就在萊山附近紮營，且天還未亮他們就動身西進了！且他們全是騎兵，密密麻麻，根本就數不清有多少！怕……至少也得五六千之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