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每一樣,都拿起來聞了聞,確實沒發現什麽異常的味道,自己空間裏種的食材,閉著眼睛不用看,都能聞出來是不是做過手腳。


    但顯然,胖子還沒開始行動。


    卓然猜測,或許是胖子想把事情弄的嚴重些,準備等到中午飯結束後再行動。


    因為今天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候,一些領導也會與民同樂,跟大家夥一塊聚餐。


    馬華見狀,疑惑的問道:“師父,怎麽了?李科長給別的食堂采購的輔料味道不對嗎?是采購錯了,還是被騙了?”


    “沒有錯,和我們食堂用的是一樣的”


    卓然搖搖頭,這輔料就是昨晚自己買給李懷德的,怎麽可能會錯?


    然後又馬華,“對了,問你個關於人性的問題,你不要有過多思考,遵循你的本心,一秒鍾之內回答我”


    馬華撓了撓頭,雖然不知道卓然要問什麽,但還是點點頭答應。


    “如果,你有一個仇人,是你想弄死的那種,他打算陷害你,然而他陷害你的手段,是用另外一百個人的安全作為籌碼,不小心被你知道了。


    這個時候,你是打算報案還是補報案,報案的話,他就算是陷害失敗,你仇人沒有任何的影響。


    還是打算等你仇人計劃成功之後在報案,這個時候,他已經讓那一百個人有了危險,所以會被判死刑,你會怎麽做?”


    “不許想,直接回答”卓然猛地提高音量。


    馬華顯然是被嚇到了,脫口而出,“我會先報案,讓仇人的計劃落空”


    卓然又問道:“那你不想讓你的仇人,名正言順的被槍斃嗎?這樣,你也報仇了,不爽嗎?”


    馬虎這個時候聲音有些頹廢的說道:“師父啊,我是爽了,但那一百個人就危險了啊,萬一死了呢,或者有什麽別的傷害呢,我覺得,就算我報了仇,我也會愧疚的,畢竟我有時間,有條件阻止的,我可能就會爽一下,但我下半生,可能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聽到這裏,卓然笑了。


    先是微笑,然後笑出了聲,最後是大笑不止。


    “師父,你笑什麽啊,師父你別嚇我啊”


    這給馬華看的一愣一愣的,急忙問道,差點就直接出去喊人了,以為卓然中邪了。


    “等....咳咳,等一下,給我回來”


    卓然急忙製止他,很是欣喜的說道:“馬華,你不錯,好樣的,等過年回來,我打個申請提前轉正的報告給我,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打下手,我教你廚藝”


    “啊?真...真的?”


    馬華這下倒是懵了,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之前卓然也會教他一兩手,但時間有限,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又要趕上卓然正好在做小灶,很難趕趟,所以他並沒有學到精髓。


    現在不同了,直接跟著卓然打下手,那就說,以後隻要卓然做小灶,他就能跟在邊上學,不用擔心工作沒完成。


    跟轉正比起來,他還是比較在意這個的。


    卓然笑著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今天晚上的配菜,你來,我在邊上指導你,我做的時候,你就在邊上看,學不會的就拿紙筆記下來,哪裏不懂的話,不管我在廠裏,還是在家裏,隻管來問我就行”


    這個問題,其實不管馬華怎麽回答,卓然都能理解。


    都是人,誰還沒點私心呢。


    那一百個人,跟他無親無故的,就算他選擇等仇人成功之後再選擇報案,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自己,也猶豫思考了很久才做的打算嗎,而且心裏還十分的不甘心,隻是自己受過的教育,不允許自己做出別的選擇而已。


    卓然其實內心還是希望馬華能做出不同的選擇,還特意說隻有一百個人,降低一些選擇的難度。


    但馬華幾乎是在瞬間的思考之下,遵循了本心就做的決定。


    就這一點,卓然就知道馬華是真的善良。


    也是因為這個,卓然才決定傾囊相授,這種單純的人,是不存在背叛的,可遇不可求。


    師徒師徒,不僅僅是徒弟想選擇一個好的師父,師父也想選擇一個好的徒弟。


    很顯然,馬華已經徹底讓卓然放下了戒心。


    聽到卓然的話,馬華連連道謝。


    “師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就算我學會了出師,要是遇到了同一個東家,那指定是我讓師父。


    我感謝師父的大恩大德,感謝師父八輩祖宗,我給師父養老,給師父送終,給師父....”


    “噗....大可不必,大可不必,我還年輕,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好好學手藝,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正在喝水的卓然,差點沒被一口水嗆死。


    瞧瞧這話說的,多麽的....樸實無華啊,這麽好的孩子,可惜了,腦子有點不太好使。


    回到後廚。


    見胖子還是跟往常一樣工作,卓然還是不敢放鬆。


    教馬華配菜的同時,時不時的看看倉庫。


    索性,一直到三道大鍋菜出鍋,胖子也沒什麽動靜。


    一直到下午,大家都在準備晚上的食材時候,胖子這時候才有些了動靜。


    卓然猜測的沒錯,真的是打算在聯歡結束後,把領導也算上,一網打盡的節奏。


    隻見胖子溜到一名學徒工身邊,這名學徒工是剝蒜的,因為量大,剝出來的蒜,需要放在水裏養著,避免氧化。


    不知道胖子跟他說了什麽,那名學徒工很是高興的跟他換了一個崗位。


    卓然一直在角落裏盯著胖子的一舉一動。


    一開始,胖子還是很認真的在剝蒜,等到一大盆剝完,就看到胖子偷偷的從褲兜裏,掏出昨晚上的那個黑布袋。


    還真特麽得機靈,知道把鴉片放在水裏浸泡,還把大蒜扒拉兩下,把布兜給遮掩起來。


    這要是給泡上一兩個小時,再拿出來的話,這些大蒜都被染上了鴉片,從外表上來看,也看不出來什麽東西,就連味道,也沒多少。


    但真要是拿去用機器檢測的話,估計很容易就檢測出來有鴉片的殘留。


    卓然吩咐道:“馬華,去叫保衛科同誌過來”


    “知道了師父,這就去”


    馬華狂奔向廠門口的保衛科,剛才的那一幕,他看的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那黑乎乎的東西是啥,就算他的腦子再遲鈍,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胖子肯定有問題,誰會閑著沒事,在泡大蒜的水裏放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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