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宏盛忽然大笑出聲,滿臉嘲諷的瞥著吳岑坤:“吳統領啊,你這是將皇後娘娘架在火上烤啊,來人,給我好好審,沒有太子令,誰都不能見他!”


    “是!!”


    “不!不~~房宏盛,你一定會後悔的!!”


    皇城軍領命,拖著仍不死心還在掙紮的吳岑坤就走。


    房宏盛斂了斂眉,他剛剛想起自己那個死對頭吳鬱清,他竟然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就算宮中發生突變,以那老東西的能耐,房宏盛不信他還沒得到消息。


    那麽得到消息後的吳鬱清,到現在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明顯不正常,也不是那老東西的一貫作風。


    另外還有皇帝失蹤一事,房太傅仔細盤問過皇城軍,仍舊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皇城軍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皇帝失蹤一事。


    如果說皇帝仍在宮中,吳皇後手握禁軍,整個後宮都在她手裏,她又怎麽可能找不到皇上人呢?


    如若皇帝早已出宮,皇城軍這邊卻沒有任何記錄,就連一絲異常都沒發覺。


    就算之前進出皇宮的人員過多,但這畢竟是皇宮,皇城軍即便再不堪,也不可能一點異常之處都覺察不出來。


    房宏盛使勁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若說是兩軍對壘,讓他打仗他在行,可這些勾心鬥角,人心中的各種彎彎繞繞,實在讓咱們的這位老帥吃不消。


    “不行,這事還是要找個明白人拿主意。”自覺自己不是那塊料,房太傅也不想為難自己,幹脆起身趕往皇帝寢殿的方向。


    此時皇宮內院外院的守衛,全部換成了皇城軍。


    各宮主子們像是嗅出了危機,全都安安靜靜窩在自己宮院裏,就連派出來出來打探消息的小太監小宮女們,他們沒一個敢冒頭。


    整個皇宮死氣沉沉的,即便是人滿為患的皇帝寢宮,也沒一個人敢說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見到自家老爹那副焦急的樣子,房卓玨趕忙將自家爹拉到一邊小聲問明原由。


    不等房太傅把心中疑惑說完,房卓玨二話不說就把他帶到了啞巴小太監周圍。


    三人對視一眼,各走各的,找了一個偏僻角落才停下交談。


    啞巴小太監掃了眼四周,又側耳仔細聽了一下周邊的動靜,確定沒人注意他們後,這才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關掉上麵傳聲開關。


    一道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傳了出來:“房太傅有什麽事還請直言吧。”


    撕下人皮麵具的阿萊讓房宏盛看的微微一愣,他還真沒見過阿萊的真麵目。


    眼前這姑娘長得確實水靈。


    光看樣貌可與什麽心機扯不上絲毫聯係,少女長得更像是個天真無邪的精靈,一臉的人畜無害,惹人喜愛。


    說實話,一開始房宏盛確實有點瞧不上這小丫頭,心想就這麽一個丫頭片子能有多大能耐啊?


    但在聽自己兒子講了景大掌櫃所有事跡後,加上今晚大殿與寢宮反生的事,房太傅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確實有點本事。


    所以房卓玨把他帶到啞巴小太監跟前時,他也沒什麽意見。


    誰讓自己這爺倆那腦子跟人家一比,就是對棒槌呢。


    見自家老爹一個勁看著人家姑娘不言語,房卓玨著急的拉了拉自己老爹的袖子:“爹,有啥事你快說呀!”


    “哦,對。”房太傅立馬想起還有正事,急忙將吳鬱清的異常和皇帝的事說了一遍。


    阿萊微微低頭思索了一下,隨後抬頭看著房宏盛:“房太傅,勞您去之前安排給我的住所中找趟六爺,讓他去盯著那個吳鬱清。”


    阿萊話鋒一頓,繼續想了想才說道:“還有,我需要一份皇宮建設之初和現在的布局圖,麻煩您也盡快給我找來。”


    房宏盛本就是個急脾氣,知道自己腦子沒人家好用,他也不托大,直接應承下來,按照阿萊所言,健步如飛的走了出去。


    房卓玨見著自家老爹那副幹氣十足的背影,又看了看雖然忙碌,卻死氣沉沉的皇帝寢宮後。


    總覺得自己一身本事無用武之地,心中有些鬱悶。


    於是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阿萊姑娘,咱們這邊怎麽辦啊?”


    阿萊瞥了眼吳皇後待得偏殿,又看了看所剩不多還沒給皇帝診治過的太醫,淡淡的說道:“趁現在,你安排人去尋太子腰牌。”


    房卓玨眼前一亮:“好嘞,我現在就去安排人手。”


    還不等房卓玨離開,隻聽阿萊繼續說道:“不怕動靜鬧的大,就怕動靜不夠大。”


    房卓玨歪了歪頭,有些不解了。


    他們明知道腰牌在皇後手中,可就是沒有證據。


    找東西不偷偷找,還要把動靜鬧大,這事他確實不理解。


    阿萊淡淡勾起唇角,耐心的解釋道:“既然真的被人藏起來了,那麽找到假的就可以是真的了。”


    房卓玨長長“哦~~”了一聲,瘋狂的點著頭。


    “明白,我明白了,不是就把動靜鬧大嘛,這個小爺我最在行!”


    皇帝寢宮中,偏殿內的吳皇後此時身上那股奇怪的無力感終於消失,她總算有了力氣可以自由行動。


    皇帝寢殿內全是禦醫,一波波一個個,都不帶重樣的。


    現在想說什麽都晚了,吳皇後隻能癱坐在一旁靜等假皇帝的身份被揭穿。


    但吳皇後還是不甘心,她滿臉陰鬱,想要做一下最後的垂死掙紮。


    以她對鳳越的了解,她就不信鳳越真的忍心看著她這個母後去死。


    隻要她不死,那麽死的就隻能是鳳越還有皇上。


    進去過皇帝寢殿的太醫出來後個個臉色凝重。


    此時太子就坐在院子中央‘閉目養神’,即便所有太醫已經排排站好,隻要他不開口,自然也沒人敢出聲。


    天亮了,禦醫們也都站齊了。


    安排完所有事的房卓玨站在太子身邊,偷偷瞄了眼那個不起眼的啞巴小太監,見對方不動聲色的微一點頭。


    房卓玨這才走到太子身邊,想著提醒一下雖然一直端坐,實則已經睡過去的紅豆:“太子殿下,人齊了。”


    見太子沒反應,房卓玨又貼近了一些,本想再提醒一遍,誰知紅豆輕微的呼嚕聲清晰的傳入到了房卓玨耳中。


    房卓玨為難的又偷瞄了一眼阿萊,見阿萊繼續點頭,房卓玨才敢用胳膊肘去懟紅豆的後背。


    隨後硬著頭皮緊貼在紅豆耳邊,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太子殿下,太醫們已經診斷完畢,還請殿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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