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過半,夕陽西下,天空開始染上金色的餘暉。


    薑瀾妙起身揉揉眼睛,話本子看太久,眼睛酸澀得緊。


    阿圓聽到屋裏的聲響,打簾進來:“主子,可是眼睛疼?這會兒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要不咱去後花園走走,養養眼?”


    “嗯,走吧,進王府這麽久還沒好好逛過王府的花園呢!”


    如今正值春季,後花園可謂一步一景,到處都散發著春的氣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嗯…”深吸一口氣,連空氣都是這樣的清新淡雅。


    主仆幾人不疾不徐的走著,行至東南角時,薑瀾妙停住了腳步。


    “這個蘭花院裏住的是誰?也是府上的侍妾?怎麽沒聽人提起過?”


    “回主子的話,這個院裏……”琥珀這邊正準備回稟薑瀾妙呢。


    那邊,院子裏快步走出一婆子一丫鬟。


    她們行至薑瀾妙跟前,跪地行禮。


    “老奴拜見王妃娘娘。”


    “奴婢拜見王妃娘娘。”


    “起來回話。”


    “謝王妃娘娘。”


    “這院裏住著的是何人,是王爺的侍妾?你們是伺候她的?”


    “回王妃的話,這院裏住的是白姑娘,她…她不是王爺的侍妾,是王爺帶回安置在蘭花院的。”劉媽媽上前一步答道。


    “奴婢和劉媽媽都是王爺吩咐過來伺候白姑娘的,姑娘進府時有帶一丫鬟進來,故我和劉媽媽主要做些粗活,並不近身伺候。”


    “可知白姑娘是何身份?”


    “奴婢等並不知,王爺未曾說過。”小丫鬟低頭回道。


    “王爺有時會過來白姑娘這裏聽琴聽曲,白姑娘嗓子細膩,聲音婉轉動聽,王爺一月裏會來四五次。”劉媽媽回稟道。


    一個月過來四五次,可見是放在心上的,隻是不知這位是賀峻霖的愛而不得呢,還是其它。


    薑瀾妙心裏分析著。


    正這時,一著白色錦緞羅衫裙的女子攜一綠裙丫鬟往這邊款款走來。


    “民女白雯靜拜見王妃娘娘。”白雯靜行至薑瀾妙跟前跪地行禮。


    “白姑娘起身吧。”薑瀾妙擺擺手道。


    白雯靜依言站起身。


    “王妃可要入蘭花院一觀?民女煮茶之技尚可。”


    “那本王妃就入內嚐嚐白姑娘的茶藝。”


    說罷,抬腳往院裏走去。


    蘭花院,顧名思義,院裏隨處栽種著各色蘭花,甚是好看。


    “這些蘭花倒挺襯院名。”


    “因民女獨愛蘭花,故住進這個院裏後,就央王爺在院中種上了,蘭花院這個院名也是民女所改。”白雯靜語氣中難掩得意。


    薑瀾妙:嗬嗬,果然是百年級別的碧螺春啊,這是想告訴我,她在王爺心中是不同的,份量還不輕,茶藝高啊。


    “聽聞白姑娘彈的一手好琴,唱的一首好曲,不知本王妃可有這個榮幸一飽耳福?”薑瀾妙笑著道。


    “望王妃恕罪,民女曾向王爺許諾此生隻為王爺一人彈琴唱曲。”


    “哦?白姑娘的意思是我沒資格聽你的琴曲?”薑瀾妙漫不經心道。


    “王妃娘娘恕罪,民女怕王爺怪罪。”白雯靜福身道。


    “既如此,本王妃親自去跟王爺討這個恩賞。”


    話落,緩步朝院外走去,阿圓、琥珀等人趕緊跟上。


    看著王妃等人離開,綠裙丫鬟開口道:“姑娘,這樣得罪王妃娘娘,咱們不會有事吧!”


    白雯靜撫撫鬢邊蘭花流梳釵笑道:“無事,王爺不至於因這點小事發落我,畢竟,我與他而言是不同的。”


    這頭,薑瀾妙沒在逛花園了,帶著一眾人回落霞院去了。


    期間好幾次阿圓都想開口說話,就怕薑瀾妙因著蘭花院那位生氣,畢竟氣大傷身,主子身體才剛好。


    一進屋,薑瀾妙就吩咐阿玲去傳膳。


    薑瀾妙:逛了這麽久,著實是有些餓了,等會兒可以多吃一些。


    阿圓上前伺候薑瀾妙淨手,漱口:“主子,消消氣,蘭花院那位不值當您生氣,她不過…”


    “阿圓,你想多啦,我沒生氣,那白雯靜是什麽跟我有何關係,我不至於為個陌生人生氣,放心好了。”


    “是,是奴婢多想了。”


    “你也是為我好,我心裏知道呢。”


    不多時,晚膳陸陸續續擺上桌了,照舊先來一碗菌菇湯。


    今晚的清蒸鱸魚和爆炒腰花很不錯,薑瀾妙幾乎給包圓了。


    “小順子,賞廚房,今晚的菜不錯。”


    “欸,奴才這就去。”小順子躬身行禮去往廚房了。


    漱完口,薑瀾妙正準備坐到書桌前開始靜心練習她的簪花小楷。


    忽聽一疊聲的“奴才給王爺請安”“奴才給王爺請安”


    賀峻霖就是在薑瀾妙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走進來的。


    “王爺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無事,本王今晚就在王妃這就寢了。”說話間已是坐到了上首。


    “嗯,額?啊?”薑瀾妙表示不理解。


    除了洞房夜睡在一塊過,這還是第一次啊,且怎麽好端端的想到要過來我這邊就寢了?履行夫妻義務還是宮裏開始催生了?


    當然,賀峻霖是不會告訴薑瀾妙,他中午從這用完膳回去後,滿腦子都是薑瀾妙那矜貴清冷的身影,和新婚夜所見完全不一樣,以至於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薑瀾妙心想:算了,看樣子今晚是沒法練字了,反正兩人是夫妻,且新婚夜也圓房了(雖然圓房的不是我),沒什麽可害羞矯情的,況且賀峻霖長的豐神俊朗,英俊瀟灑的,嘻嘻,我不虧啊!!!


    “王爺可要現在就寢,需要我伺候沐浴更衣嗎?”


    “不用,本王自己來。”


    說罷朝耳房走去。這邊,司琴已經將王爺的寑衣和換洗衣物都拿了過來。


    薑瀾妙沒管,自顧去貴妃榻上看話本子了。


    沒等多久,賀峻霖沐浴完出來了。


    上身沒穿,隻穿了寢褲,那八塊的簡直要閃瞎薑瀾妙的鈦合金狗眼,要不是話本子擋著,他都能當場淚流滿嘴。


    “阿圓,換水,伺候我沐浴。”


    薑瀾妙快步朝耳房走去: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鼻血要不爭氣的流下來了,今晚不虧不虧啊,就衝這絕絕子的身材,賺大發了啊!啊!啊!


    進入浴桶裏,阿圓拿起一邊的精油滴了幾滴進水中:“主子,今日想用什麽味的頭油?”


    “茉莉的吧。”


    “好,奴婢再給您按按頭部,放鬆放鬆。”


    “阿圓啊,你真是太貼心了,我離不開你。”


    “主子放心,奴婢伺候你一輩子,不分開。”阿圓手上動作不停,真心實意的說道。


    大概一刻鍾時間,薑瀾妙從耳房出來了。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開始‘護膚’


    阿玲和琥珀手立馬拿巾布上前給薑瀾妙擦拭濕漉的墨發。


    現值春季,夜晚還是有些冷的,不趕緊把頭發擦幹,容易感冒,主子才剛大病初愈,不好再生病了。


    又過了一刻鍾,頭發總算幹了,薑瀾妙起身朝床走去。


    阿圓她們放下床幔,快速的退了出去,並關好了門。


    薑瀾妙在床邊默默地做就好久的心裏建設:美男等著我,是我喜歡的款,不能緊張,不能害羞,撲倒他,不吃虧。這才掀被躺進去。


    剛躺好,賀峻霖就欺身壓上來了,埋首在薑瀾妙頸邊清嗅。


    “王妃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本王喜歡。”


    “王爺,我剛病好,您得憐惜我一點,不可放縱。”


    薑瀾妙纖纖玉手摟上賀峻霖的脖子,抬頭湊進他耳邊吐氣如蘭道。


    賀峻霖渾身緊繃: “王妃放心,本王知道分寸。”


    話落,吻上那飽滿紅潤的粉唇,一如想象中的柔軟美好。


    起初,落在薑瀾妙唇上的吻是溫柔小心的,後麵就是霸道狅肆的。吻一路向下,先是停留在兩座山峰上輾轉反側,後又停留在腰腹處流連忘返。


    薑瀾妙受不住這刺激,輕吟出聲,這一聲把賀峻霖刺激的,更是饑渴難耐了。


    他聲音暗啞道:“王妃可準備好?”


    語畢,緩緩覆上她的身子。


    雖說這具身子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事了,但薑瀾妙她是第一次啊,那刺激的,差點暈過去。


    芙蓉帳暖度春宵,薑瀾妙那一聲聲婉轉動人的輕吟,是對賀峻霖最好的肯定。


    約莫一個半時辰後,屋裏的聲響漸漸停歇。


    屋外,阿圓和阿玲倆也終於從麵紅耳赤中解脫出來了。兩人打好熱水放進耳房後,又快速的退了出來。


    床幔後,賀峻霖起身抱著昏昏欲睡的薑瀾妙到耳房去清洗,兩人共坐一個浴桶,有點小了,不該挨著的地方挨著了,不該碰到的地方碰到了。


    於是,耳房裏又傳出羞人的聲音以及薑瀾妙憤怒的低吼:“賀峻霖,這就是你說的知分寸?你快出去。”


    床邊,正在換床單被褥的阿圓和阿玲聞言,立馬加快速度鋪好床鋪出去了。


    但凡晚一秒那都是對王爺和主子的不尊重。


    等一切結束後已是寅時末了,天已經微亮了。


    薑瀾妙全身都沒力氣了,被賀峻霖抱回床上,沾枕即睡。


    所幸今日休沐,不用上朝,賀峻霖側躺在她旁邊,抬手摟過她的身子,整個人從背後擁住她,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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