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如煙猶豫不決時,薑瀾妙的聲音傳了過來。


    “琥珀,去京兆府走一趟,就說有人在‘一壺茶’裏鬧事。”


    “是。”


    琥珀轉身就往外走。


    那男子見薑瀾妙走過來,依舊一臉的傲慢。


    “讓你們這的東家丹陽出來,不然我今兒拆了你們這樓。”


    薑瀾妙聽了,都想為他鼓掌:好大的口氣,還是衝著丹陽來的,是宿敵還是仇家?


    “你是誰?找丹陽何事?”


    “你又是誰?”


    薑瀾妙拂了拂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然一笑,


    “我是‘一壺茶’的東家,有什麽事和我說吧。”


    “你?”


    “騙誰呢,快叫你們真正的東家出來。”


    男子並不相信薑瀾妙說的話,認為她最多也就是個掌櫃。


    倆小家夥還在等著自己,薑瀾妙也失去了耐心,


    “你若是真心來些用飯娛樂的,‘一壺茶’熱烈歡迎。”


    “但若是存心來找茬搗亂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子張口正要說話,就見京兆府尹帶著人上來了。


    “是誰在這挑事?”


    薑瀾妙轉身看向府尹大人,“府尹大人,是這人,意欲強闖女賓區行不軌之事。”


    她手一轉,直接指向呆住餓的男子。


    府尹大人先是給薑瀾妙行了個例禮,這才看向那男子。


    上下打量一番,抬手朝後揮了揮,“帶走。”


    “是,大人。”


    身後數名衙役快步走向男子,將他扣押了起來。


    府尹帶著人就直接回了京兆府。


    臨走前,薑瀾妙特意上前小聲說了幾句:


    “此人之前曾嘲諷京兆府不能把他如何,且他行為猥瑣,


    還望大人多關他幾天,去去他身上的傲氣也好。”


    府尹點點頭,“下官明白。”


    話落,朝薑瀾妙行禮告辭。


    馮如煙見人都走了,上前擔憂道:“王妃,這人會不會是什麽大人物?


    我們把他送進京兆府,到時他會不會報複我們‘一壺茶’?”


    薑瀾妙笑著道:“你別擔心,這事我會處理。”


    “查一下他手中的牌子是誰給他的?二樓的客人都是憑牌進來的,他又是哪裏得來的?”


    “是,我馬上就去查。”


    正準備走,又被薑瀾妙叫住了。


    “女賓區加強守衛,防止一些心思不正之人進來騷擾女客。”


    “是,我會安排好。”


    “嗯,下去吧。”


    處理完這事,薑瀾妙就帶著人回了包廂。


    這時,男賓區的一個包廂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端茶慢飲。


    “被帶走了?”


    立於他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躬身回道:“是,被京兆府帶走了。”


    “可有找到丹陽?”


    “未曾,想來是知道咱們的行蹤,提前躲起來了。”


    少年麵色不愉的把茶盞重重一放‘砰’一聲,嚇的身後的中年男人一跳。


    “不守信用的人,別等我找到他,不然,我非得…非得…”


    少年非了半天,也沒非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隻能氣憤的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哎喲,疼疼疼。”


    桌子完好無損,他自個兒手拍疼了。


    “您沒事吧。”


    中年男人忙上前查看,手都紅了,“要不要擦點藥膏?”


    少年抽回手,“不用,這點傷不算什麽。”


    確實不算什麽,畢竟連傷口都沒得一個。


    “我都讓人這麽鬧了,他還不出來,真是沉的住氣。”


    少年越說越激動,“可還打探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他認了瑞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為幹兒子幹女兒。”


    “這麽有用的信息不知道早點講,蠢死你得了。”


    少年抬手打了他一下,“讓人盯著瑞王府。”


    “是,我這就下去安排。”


    而此時的丹陽正在從錦州回京城的路上呢,完全不知道京城裏發生了什麽。


    在外麵玩了一天,薑瀾妙把倆小家夥送回皇宮去。


    “在宮裏可不能搗亂,要乖乖聽祖母的話知道嗎?”


    她耐心的說了一遍又一遍,就怕這倆又像昨晚那般再鬧出什麽事來。


    “娘親放心,我們保證乖乖的。”


    團子小手拍著胸脯保證道。


    薑瀾妙歎口氣,轉向圓子:“圓子,答應娘親,看好妹妹,別讓妹妹搗蛋,好不好?”


    “嗯,娘親放心,我知道的。”圓子一臉認真的點點頭。


    薑瀾妙稍稍放下心來,相比團子,還是圓子來的更靠譜些。


    送完倆孩子,薑瀾妙就出宮回府了。


    晚上賀峻霖回來時,薑瀾妙就與他說了今日‘一壺茶’發生的事。


    “不知是什麽人?衝著丹陽來的。”


    薑瀾妙有點擔憂,“子言哥哥能不能查一查?”


    賀峻霖點點頭,“放心,交給我,丹陽不在京城,倒是不用擔心他有危險。”


    “嗯。”


    第二日中午,賀峻霖回來用午膳就和薑瀾妙說了查到的結果。


    “啊?竟是南兆王的人?”


    薑瀾妙整個驚住了,“那他找丹陽是為了什事!?”


    “這個暫時不知,但南兆王和丹陽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當初也是丹陽力推他當王的,不然,南兆可不會答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為王。”


    薑瀾妙越聽越迷惑了,“既如此,那為什麽他昨日要在一壺茶裏大鬧啊?!”


    賀峻霖把盛好的湯放到她麵前,“可能是想讓丹陽主動出來,但他消息不通,


    不知道丹陽不在京城,估計以為丹陽是故意躲起來了,才有昨日那一出。”


    這?薑瀾妙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就不能查查清楚再行動嗎?


    這麽莽撞的嗎?


    “那京兆府大牢的那個人…要不要讓他們放了?”


    畢竟是南兆王的人,一直扣著不太友好。


    “不用,該怎麽來,就怎麽來,待夠三日在放出來吧,我們全當不知情就好。”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可就不管了。


    薑瀾妙毫無心理壓力的開始享用午膳了。


    京兆府大牢裏,昨日被抓進來的那個男子,此時正坐在牢門邊,拿著一塊石頭敲著牢門:


    “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


    獄卒來回探頭看過去,然後湊一起議論起來。


    “他是不是…這裏壞了?”


    一個獄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知道,昨日進來還好好的呢。”


    “是啊,今日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來來回回就這兩句話。”


    牢裏的男子聽見他們的議論,心裏氣急:


    你腦子才壞了,你全家腦子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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