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塵歉意的對馬戰一笑:“差點兒把兄弟的正事兒忘了。”


    “論道者馬戰,論道墨家,勝。”


    “恭喜論道者。”


    眾墨家弟子齊聲道賀後,又低頭研究水車去了。


    姬無塵有點兒扭捏的問馬戰.


    “那個,兄弟啊,這些東西。。。”


    馬戰踮起腳,拍了拍姬無塵寬厚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哥,以你的修為,榮華富貴是信手拈來的事。


    你卻每日紮在稷下學院,為天下百姓改進農具,小弟隻能說一句,先生大義。


    這些東西是我在一處秘境得來的,那個地方還有無數高能的產物。


    奈何我才疏學淺,實在學不來。


    這些東西就是為墨家準備的,也隻有在墨家手裏,他們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為天下百姓所用。”


    姬無塵顫抖的雙手再次抱拳。


    “我代墨家弟子,謝過兄弟。”


    姬無塵拉起馬戰的手:“兄弟,跟我來。。。”


    小溪邊除了在研究水車的墨家弟子外,就剩寇平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什麽情況?姬無塵,你要幹什麽?”


    姬無塵把馬戰帶到一座石門前,按下機關,數十噸重的石門緩緩打開。


    馬戰看了一眼這座幾十米高的小山,‘這麽座小山裏麵能藏什麽,還用得上這麽大的門。’


    進了石門後。


    ‘我去,驚呆了。’


    秘密不在山裏,而是在地下。


    “這。。。大哥,這有多深,都看不到底啊。”


    “四十九層。”


    “巧奪天工。”


    一路向下而行,打鐵聲音,水流聲,鋸木聲不絕於耳。


    慢慢的,馬戰看到超出認知的一幕。


    幾十個水車,在水流的衝擊下同時轉動,連接水車的水力錘,水力風箱自動運轉。


    ‘這就是墨家的實力麽,我是瞎顯擺什麽,自慚形穢啊。’


    姬無塵邊走邊說:“兄弟,這些刻了陣紋的水車我們用得起,百姓用不起。


    等哥哥給水車安上了軸承,那天下百姓,就都能用水車灌溉了。


    兄弟你,功在千秋啊。”


    “大哥你別鬧,我不配。。。”


    兩人來到地宮最底層,隨著機關響動的聲音,牆壁自動裂開,墨家的祖師堂出現在眼前。


    墨家祖師堂,更像是一個微型博物館。


    墨家祖師塑像麵前,漂浮著一柄尺子和一個圓規。


    其他塑像或畫像麵牆,有墨鬥,刨床,刻刀等等。


    目瞪口呆的馬戰突然想到了什麽。


    “大哥,你不會讓我拜入墨家吧?”


    姬無塵哈哈一笑:“我可沒有那群夫子們心眼兒多,我老拉你來這裏,是要和你結拜的。


    以後你我兄弟相稱,隻要兄弟你一句話,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哦~”馬戰鬆了口氣。


    “那小弟我就攀上大哥這個高枝了。”


    “哈哈,好。”


    姬無塵跪在墨家祖師爺麵前,朗聲說道:


    “我姬無塵,今日與馬戰結為異姓兄弟。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請祖師見證。”


    ‘我去,我是說你真性情,還是說你草率呢。


    你比我大個幾十歲,但求同死,你考慮過我的感受麽。”


    ——稷下學院門口,傳信之物又飛走了一波。


    一身黑衣的馬九,臉色變得和衣服快一個顏色了。


    他的劍術是和墨家公輸庚學的,馬戰和姬無塵結拜,也就是說。


    那臭小子不僅僅是老七的師叔,也特麽變成我師叔了。。。


    馬七同情的拍了拍馬九的肩膀,意思是。


    ‘你也得叫那臭小子叔了。’


    馬五同時拍了拍他們兩個人的肩膀,這是真的同情。


    馬七,馬九同時看向馬五,眼神中的委屈顯而易見。


    “五哥,你說虎子會不會去論道雜家。


    萬一雜家祖茫先生要再和他結拜了,五哥你是不是也該喊他叔了啊。”


    馬五臉色一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溪邊的寇平終於等來了馬戰,眼看要中午了,他主動問道。


    “賢侄,先去我那裏吃飯,還是繼續下一家。”


    “寇大伯,去下一家吧。”


    馬戰現在沒有吃飯的心思,剛剛他才發現,之前得到有關法家的情報有漏洞。


    或者說,不夠精確。


    真正的法家和馬戰看到的不一樣,法治隻是法家的外衣,他們真正研究的是術和勢。


    這些得感謝好大哥,姬無塵。


    這個外表粗獷的墨家俠客,心思倒是細膩的很。


    從法家幾百年的表現中,他推測出了法家真正的核心。


    百家爭道,各憑本事。


    這個世界的道,大部分還是在掌權者手中。


    法家做出調整,以法為基礎,術為手段,順勢而為。


    不得不說,法家真是實用主義。


    這個變故讓馬戰之前的準備都作廢了,你和人家講法律,人家和你講手段,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本以為必能拿下的一家,現在反倒幾乎沒有勝算了。


    馬戰之所以還選擇去法家論道,純純為了節省一下時間,不耽誤吃午飯。


    他一路上盤算著,等到了地兒,管他是法,是術,是勢,你愛誰誰。


    我隻管一頓輸出,然後去吃飯,下午再繼續。


    與儒家,墨家不同,法家十幾位先生早已坐在法聖,申公,管子塑像之前,等待著論道者的前來。


    馬戰一看,‘你們排好了隊等著挨罵,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論道者馬戰,前來法家論道。”


    為首的一位中年人回應道。


    “在下法家韓途,歡迎論道者。


    論道者連勝儒家,墨家當真少年英才。”


    馬戰故意挺了挺胸膛,說實話,他有點兒外強中幹了。


    韓途一開口他就感受到一種壓力,他害怕罵得過分了,容易被這十幾位打死。


    ‘怕什麽,他們還能真打死我?


    我還就不信了,隻要他們有動手的意思,我就認錯,道歉。


    他們肯定不好意思動手。’


    做好心理建設的馬戰調整一下呼吸,依次對法聖,申公,管子三座金身行禮。


    ‘保佑我不要被打。。。’


    “諸位法家先生,小子我出身草莽,言語粗鄙,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在下曾經讀過法家的書籍,以法治國的思想,在下確實十分認同。


    但是,法家當今行事,恕在下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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