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和方無冤一同逃獄後,一路東躲西藏,無奈之下來到了茶坊請求老板娘的幫忙,後來便是被老板娘帶到了一般放置茶品和貴重東西的山洞裏去,作為暫時的藏身之處。


    佑安和方無冤白天就躲藏在這裏,晚上的時候便會偷偷的返回村子上去。


    佑安一直在勸阻方無冤,希望這個結義兄弟可以和自己趁著夜色,四下無人之時將那狗官一劍封喉,以報先前之仇。


    不過方無冤拒絕了,他對佑安說道:“佑安兄,我本是無罪之人,若是真的殺了那官差,豈不是真正的無處可去,這輩子都隻能落草為寇了?”


    當時的佑安對於方無冤的想法未曾不是考慮過,但想要證明方無冤無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沒人可以證明他方無冤的,光靠方無冤的話語?沒有人信的。


    所以,他們或許真的隻能落草為寇。


    佑安在將一切事情說明後,對著方無冤再次發出了殺人落草的想法。


    “方兄,你的罪名非我不想替你洗涮,隻是奈何無法啊。”


    “方兄,天大地大,到了他處,換副麵容,誰又能認出我們呢?”


    “但那狗官,隻要一日不死,便會多一個像方兄這樣慘遭誣蔑的可憐之人啊!”


    “方兄,你到底在害怕和畏懼什麽?”


    但無論佑安如何勸說,方無冤卻是要堅持恢複自身清白身。


    後來,方無冤的妻兒改嫁,當了一位富商的小妾,這給方無冤帶來了不小的打擊,那一晚竟是出奇的奇怪,主動的離開了洞窟,一個人趁著夜色找到了已為他人妾室的妻子。


    “方郎——”


    那女子萬萬沒想到方無冤竟然在逃獄後沒有徹底離開,而且還擅自回來,臉上是極為驚恐的。


    “娘子,我方某人尚未離世,更無過失,怎的就改嫁他人了?”方無冤見麵並沒有什麽客套的見麵說辭,而是直接挑明他此次來的目的。


    女子微微搖頭,“方郎已是官府通緝者,獨自逃生在外,獨留小女子一人和稚童在村裏,同時也成了個‘假罪人’,不明事理的鄉裏人,光是眼睛已讓小女子無法接受,更奈何孩子尚小年幼,怎的可以沒有父親的陪伴啊,怎的可以接受孩子被他人指點啊。”


    “方郎本身英雄豪傑,江湖天高任其遠遊,但小女子不行的。”


    “現在,孫老爺不介意小女子的身份,又因無兒孫,更不介意孩童,願意以禮待我,以親子待孩子,何樂而不為?”


    “還望方郎就此別過,有道是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方無冤聽見女子的話惱怒的抱起已在熟睡的孩童。


    “我的兒子,怎能做他人子?”


    不過是幾歲的稚童睡的本就淺,在且方無冤抱的用力,竟是一下便被驚醒。


    發出“哇哇”的哭啼聲。


    “來人啊,罪犯方無冤在此行凶啊。”女子見狀,連忙大喊,上前搶奪孩子。“來人啊!”


    “老爺!”


    “老爺!”


    外麵頓時火光衝天,一個個的下人、家丁手木棍火把,正在尋聲而來。


    方無冤一時一些不知所措,隻得狠狠的看了眼女子,又不舍的看了眼手裏的孩子,就此逃生離去。


    回來後的方無冤就此再也沒了神,整日沉迷癡傻,隻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聽完方無冤對於自身命運的敘說,褒洪德不可能相信所以,但其中極大部分於老板娘說的無二,應該是真的。


    但是某些細節上卻是值得推敲的。


    “褒公子、褒小姐見笑了。”方無冤看向褒洪德和褒姒二人苦笑一聲。


    一直在沉吟的褒姒突然發問道:“按住方大哥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這個罪名真的很難清洗。”


    “哪怕是我和壞胚利用自身的背景或是性命威脅,讓那官差承認此事是他們胡編亂造的,還了方大哥你的清白。可等我們離去後,他們隻需要在背地私下說是被迫的,那豈不是方大哥還會清白被汙。”


    “當然,我們也可以在那群官差承認誣蔑方大哥一事後,趁著私下無人時殺了官差,再對外說是他們無臉在此生活,已經離開了。”


    “不過這樣……”


    “我們和那群官差也無區別。”


    褒洪德頷首很是讚同褒姒的說法,看向方無冤,說道:“方大哥,你意下如何?”


    “我……”方無冤有些不知抉擇。


    過來很久,才緩緩道:“……我不像成為那群官差一樣的人……”


    “噗——”


    就在方無冤給出自己選擇的那一刻,一道嘲笑聲自入口峽縫內傳出。


    隻見一人緩緩從漆黑的縫隙內走出,正是先前惱怒離開的佑安。


    不過此時的佑安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然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有幾道剛剛出現不久的劃痕,上麵還帶有血跡。


    “佑安兄,你這是?”方無冤看著佑安現在的狀態,明顯可以看出是經曆了一翻廝殺的。


    那柄掛在佑安腰間的鈍刀,上麵還有未被擦幹淨的血跡。


    佑安對於方無冤的關心詢問嗤之以鼻。


    “我幹嘛?我當然是去做懦弱者畏懼之事!”


    …………


    不久前,就在和方無冤大鬧一場後的佑安獨自想要離開時,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為何自己不可一人殺狗官?”


    想著,佑安便獨自一人帶著鬥笠,掩藏於人群,一直在村內的某個酒樓附近躲著。


    他和方無冤早已摸透了那群人平常的去處,就連每晚會睡在哪個情婦家他們也摸的清清楚楚。


    而平常這個時間段,那三個狗官中,有一個會在此處酒樓喝的酩酊大醉,那正是自己動手的好時機。


    於是就這樣,佑安等到了那名官差的到來,眼神陰沉的看著官差走人酒樓。


    “喝吧,這是你的斷頭酒了……”佑安手指摩擦著鈍刀。


    就這樣,等了沒一會,在店小二的攙扶下,已經喝到酩酊大醉的官差走了出來。


    那名喝醉了的官差哪怕是有著店小二的攙扶仍是身體在東倒西歪,嘴裏模糊的說著:“嘿嘿……老子就是老爺命……”


    店小二附和道:“是,是,是。官爺你啊,天生老爺像……”


    “時機已到!”


    佑安瞬間眼神鋒利,一躍而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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