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衿漂亮的眉目微挑,“秦霜降,你這是記性又不好了?”


    她自然看得出,秦霜降最近在秦家的日子不好過。


    可是這和她有什麽關係?


    如果不是她先在顧家誣陷自己,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秦霜降見時衿油鹽不進,正要開口。


    前邊的桂花姐卻不樂意了,手裏織毛衣的動作沒停,眼睛卻橫了秦霜降一眼。


    “你這丫頭說話,水分是真大。”


    “你說人家誣陷你,那你倒是說清楚,她咋誣陷你了?”


    趙桂花是個利落人,最厭惡的就是女孩哭哭啼啼這一套。


    秦霜降臉一僵,看向趙桂花的眼裏也帶上了恨意。


    但時衿有人幫她說話,她也有。


    “小張哥~”秦霜降捂著嘴,看向後廚的另一個青年。


    這青年是國營飯店經理的侄兒,家裏走了門路讓他來學廚。


    但顯然他現在一顆心,都撲在女主身上。


    秦霜降捂著嘴,像是在刻意壓抑心間的痛苦一般,偏偏眼淚又嘩嘩的留下。


    活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小張看到秦霜降淚眼婆娑的樣子,一下子慌了。


    對著時衿怒目而視:“時衿,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能在背後誣陷女同誌!”


    時衿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二百五。


    有人幫著她,秦霜降表演得更歡了。


    她心裏恨死了時衿,先是她的水缸,然後又害她在顧家丟臉。


    原本她是不想出來工作的,但在秦家天天受白眼,她更不想待在那卑微地伺候人。


    “紙呢?紙呢!”


    小張大聲呼喊,見沒人搭理他,又手忙腳亂地掏出手絹遞給秦霜降擦眼淚,“你不要哭了,你好好說,今天一定把這件事掰扯清楚!”


    時衿繞著興致的看著,對眼前上演的苦情戲沒什麽興趣。


    周邊的人也皺眉不解,平日裏因著小張伯父的關係,大家還算是客客氣氣的,偶爾意見不同也會讓著他。


    但不代表能容忍他這樣大呼小叫。


    一個經理的侄子而已。


    說實在的,能在國營飯店上班的,誰不是點子硬的。


    秦霜降接過手絹抹淚,小張又忙不迭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好一會兒,秦霜降終於止住了哭泣。


    她擦了擦眼淚,“小張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想化解我和時衿的恩怨。隻是,我實在不能原諒她對我的傷害……”


    秦霜降話說到一半,又用手絹抹淚。


    話雖然隻說到這,後麵的意思卻很明顯。她被時衿傷害太深了,所以才不願意委曲求全。


    時衿齜牙咧嘴的,倒不是因為她說的話,而是看著那塊破手娟覺得難受。


    這個年代可沒什麽柔紙巾,窮苦人家是用衣袖抹,家境殷實的就會備上條手絹。


    會用來擦臉擦鼻涕。


    呃,時衿看著那塊灰撲撲,像抹布一樣的玩意,心裏莫名有些惡心。


    “怎麽,時衿你心虛了嗎?不敢看我!”


    時衿聽到秦霜降的指責,又看到小張那直勾勾的眼神,心裏頓時更難受了。


    這小張可不像個幹淨人呀……


    時衿神色平淡:“那你仔細說說,我到底怎麽誣陷你了。”


    秦霜降攥著手絹,恨恨道,“你心裏清楚,又何必讓我說!”


    時衿打了個哈欠,掀了掀眼皮,“你真是小嘴一張,糞便亂噴。說我誣陷你,又不肯說出具體情況。你這讓我很難辦呀。”


    時衿的不以為然,刺痛了秦霜降,她頓時沉下臉,冷聲道:“這事情是在顧家發生的,你在顧家說我壞話,讓伯母對我印象不好……”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時衿打斷。


    “秦霜降你怕真是腦子不好,胡編亂造也不知道弄點對自己有利的,你要是這樣冤枉我,那我明天可就請大院的人來評評理了。”


    “你!”


    秦霜降被時衿的話嚇了一跳,她不過是想要趕走時衿,自己來做服務員崗位,要是她把那天的人喊來,那不是讓她重複丟臉嗎?


    又不悅的看了一眼小張,如果不是他沒用,費勁巴拉的才能給自己,安排一個臨時洗菜工的崗位,她又何必這麽算計。


    秦霜降隻覺得自己的心,是那樣的苦和難受。


    但這不影響,她繼續給時衿扣帽子:“如果不是你先在顧家詆毀我,她們也不會對我印象不好,不相信我說的話。現在就算叫她們過來又怎麽樣,我的名聲已經被你毀了,沒人相信我了!”


    這話一出,秦霜降哭得更悲傷了。


    她打定主意,不用喊人,反正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倒時衿頭上。


    這國營飯店的都是底層人,平時不可能和軍區大院的打交道。


    隻要她今天糊弄過去了,小張就有理由告訴他大伯,時衿品行低劣,這樣她的崗位就能空出來。


    時衿正了正神色,正準備說話。


    一道溫和的聲音驀地,從身後響起。


    “你就是那個秦霜降?難怪大院裏都叫你秦三刀,你這性子果然兩麵三刀。”


    時衿順著聲音抬頭望去,正好看到麵容溫和白淨,但柱著拐杖的江秉華。


    江秉華?


    他不是應該在醫院或者家裏養傷嗎?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秦霜降看到江秉華後麵還跟著幾個小蘿卜頭,身子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臉也瞬間變得慘白。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這幾天她有認真記住大院的人。這江秉華的母親是街道的辦事主任。


    和各家關係都很好,上麵有什麽信息都是她去傳達,所以她在大院女人中是很有麵子的。


    可現在江秉華跑來這,萬一被他媽知道了,又傳到秦家那邊,恐怕自己在秦家的地位會更低。


    秦霜降緩步上前想扶他,手裏還攥著那塊破抹布,但動作卻麻利得很。


    “江哥,你可別亂開玩笑,女同誌之前的吵吵鬧鬧,怎麽能當真。”


    江秉華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也不要她扶,單腳跳著坐在了位置上。


    果然和大院裏說的一樣,臉皮還真厚。


    江秉華瞥了秦霜降一眼,又招呼身後的小孩崽子坐下,讓他們點菜。


    又漫不經心的補充,“我不清楚,但希望你說話真實點,畢竟那天我媽也在顧家。”


    “你這人咋說話的,沒看霜降一個女同誌,哭成這樣了嘛!再說了,時衿就一點問題也沒有?”


    秦霜降神色一僵,不敢讓小張繼續說下去,要是真把事情點破,那她就真沒臉了。


    紅著眼眶看向江秉華,“江哥對不起,你可能是誤會我了。”


    說完又恨恨的瞪了一眼時衿,活像是她害的一般。


    桂花姐眼睛一瞪:“什麽人呐!”


    但秦霜降跺著腳,就跑回後廚,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


    為什麽?為什麽總是這樣?


    從她遇到這個時衿開始,就一切都變得不順利。


    明明是她擋了自己的路,但所有人都偏幫她。


    這憑什麽!


    她內心的屈辱沒人知道。


    但時衿看著小張也熱切往裏跑,著急哄她的模樣。


    也是歎為觀止了,這秦霜降也真的厲害,說哭就能哭。


    這怕不是水龍頭成精了吧。


    說好的有原則,努力上進的大女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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