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就算是持有武器槍械,麵對經曆過戰場洗禮的老兵,也脆弱像個小雞崽。。


    周凱第一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沒開出第二槍。


    甚至他可能沒想戰鬥,開槍是恐懼到極致下,自殺式攻擊行為。


    老宋等人從房後,在他的視線死角位置攀爬上房頂,徒手按下,戴上手銬。


    周凱被捆的像個粽子,弄下房頂。


    人已經嚇得癡呆,嘴唇僵硬著說不出話來。


    李東問了兩句,見他沒反應,擺擺手示意壓上摩托。


    “走吧,收隊,回去慢慢審。”


    向值班隊長表達了真誠的感謝,並說單位後續會給他們上級發說明文件後,帶人回了軋鋼廠。


    審訊用不著他。


    糾察股有專業的人員。


    不到一個小時,使用了一些小技巧’,周凱痛哭流涕的全招了。


    “科長,結果出來了...”


    李東看著手裏的審訊報告。


    內心無語。


    沒啥大線索。


    這就是個被人忽悠傻的大院青年,他爹在三線支援建設,常年不回家,他媽工作也忙,對他疏於管教。


    天天的在街上晃蕩,不知道怎麽被劉達盯上了。


    沒啥說的,錢、女人加上處處捧著恭維的話,很容易就把這小子套住了。他沒少穿著他爹的呢子大衣,偷拿著家裏的槍幫著鎮場。


    說白了就是狐假虎威。


    一般去劉達他們那裏玩的603也都是社會底層,沒什麽大見識。見到高幹衣服和帶編號的槍,知道他家裏的關係,也不敢賴債。


    就這麽點事。


    撐死算上從犯。


    他甚至都沒動過手,每次裝裝樣子,就能玩女人、收錢。也不清楚小賭場裏具體的事,像是人行身份牌。


    之所以被嚇得崩潰開槍。


    是怕事情敗露後,他爹媽打死他。


    據他交代,他父母極為嚴厲,從小犯了錯,就一個結果,打,使勁打。


    認為越打,孩子越成才。結果不用說了。


    叛逆期的小青年,喜歡反著來。終究鑄成大錯。


    李東有些替他惋惜,不知內情,被人哄騙利誘,罪本不該致死,可他開槍了。


    “行了,差不多都審清楚了。”


    “今天先到這吧,把材料封存歸檔,明天整理好,按照條例寫上咱們的處理意見,再上報處裏和廠辦。”


    “都辛苦了。”


    “文璐,用咱們科的錢,去食堂按人數買葷菜票和飯票,每個發一張。”


    “晚上這麽辛苦,都吃飽了再回家,不能加班了,還讓你們餓著肚子。”走到大辦公室,李東拍拍手笑道。


    頓時,治安管理科陷入歡呼。大聲感(daaf)謝科長。


    這年代,還是講究奉獻的時代。


    可沒有領導這麽體貼下屬,加班了還用科裏的小金庫’加餐。認為下屬工作是天經地義。


    李東不吝嗇這麽點小錢。


    治安管理科的罰款一直是有部分上繳處裏,一部分自留,還算比較充裕。這錢不能私拿,但籠絡人心可以用。


    “是,科長我這就去。”


    葉文璐看著笑容和善的科長,小心髒又開始跳。感覺這個人太有人格魅力了。


    執行任務時,嚴肅、謹慎、凶惡如狼。


    平時和大家相處卻又能和善,不會一直板著臉。和機關大部分領導都不一樣。


    相同年齡的青年和他一比,更是幼稚的啥都不是了。


    “葉姐,還看著,人都走了。”


    “要不你跟著科長回家?到時候想怎麽看怎麽看。”綜合股的小姑娘在葉文璐眼前揮揮手,笑嘻嘻說道。


    葉文璐臉頓時紅了。


    “你要死啊!”


    “別廢話,和我一塊去買飯票。”


    四合院。


    易忠海家,許富貴兩口子一邊瞅著窗戶外,一邊和易忠海聊天。他們去治安管理科鬧了一次,被李東賞賜了倆槍子。


    也想明白了事該怎麽處理。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唄。


    不過他們搬出去好幾年了,和李東也不咋熟悉,就想著找院裏的大爺幫著搭個線。


    然後……


    兩人找到了易忠海。


    當初沒搬出去前,和易忠海家關係不錯。這次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幫個忙。


    “老許,真不是我不幫你。”‘是我沒這個能力。’


    “可能許大茂沒給你說,這段時間咱們院裏出了很多事。”


    “別的不提,就說我、閻埠貴和劉海中。”


    “三個人,已經折了一對半。”???


    “他一大爺,到底啥情況?你們都咋啦?”許母一聽懵了,三個人折了一對半,不就是全軍覆沒了?


    因為和兒媳婦不對付,他兒子回家的少。


    回去了也著急忙慌的,沒詳細說過院裏的情況。


    上次回去,還是帶著什麽調查員,讓他們一塊舉報李東。沒想到,這一舉報,就舉報出了事。


    許富貴也急忙詢問內因。


    易忠海歎口氣,苦澀道:“我和閻埠貴都先後犯了錯誤,是還處於考察的人。”


    “我被一擼到底,現在是一級工了。”


    “老閻也被降了兩級,每天早晚還得去掃大街。”


    “都是被李東坑的。”


    “老劉倒是和李東關係還行,不過前段時間他打兒子太狠,不知道被誰舉報到街道辦,說破壞團結,有大家長主義思想,也挨了批評,需要定期寫思想檢查。”


    其實就是他找人舉報的。


    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


    他和閻埠貴被處理後,劉海中天天趾高氣揚,就差蹲在他脖子上拉屎。


    甚至讓他們兩個犯錯人員‘早請示、晚匯報。’


    這特麽不扯淡嗎?


    易忠海受不了這氣,就花了點小錢,找人把劉海中也舉報了。


    我沒法拯救我自己。


    但能把你也拉下屎坑。


    這下子咱們誰也別笑話誰了。


    “那……那現在大院裏,誰說話有用啊?有新的管院大爺嗎?”


    許富貴頭疼問道。


    易忠海搖搖頭,“沒。”


    “街道辦沒明著撤銷我們管院大爺的身份,可也沒啥用了。”


    “誰會聽三個犯錯誤人的話?”


    “現在院裏住戶們有啥事,也沒人找我們了,都是自己商量著解決,叫我們一大爺二大爺的,就是個稱呼。”


    “昨天老劉還不服氣,想開個全院大會重申下他沒被撤的問題,可喊了半天,沒人出來…...”


    “哎,往後沒全員大會,也沒管院大爺了。”


    “名存實亡。”


    易忠海說的感慨無比。


    許富貴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95號院麵臨的局麵,這麽嚴峻了嗎?


    “沒事,人情拿捏不準李東,我就砸錢。”


    “我有錢,就不相信砸不下李東,為了大茂,花多少錢我家也認了!”


    “李東沒爹娘幫襯,又剛參加工作不久,我就不信他不缺錢!”


    許母咬牙切齒說道。


    她以前給婁家做傭人,許富貴也在電影院工作。


    這麽多年積攢下來,不缺錢。


    許富貴深沉點頭。


    能把兒子撈出來,花上千八百也認了!


    易忠海心痛。


    “可能………他真不缺錢。”


    “前幾天,我、老閻還有你們家許大茂,一塊給他送了小6000!”


    “這條街上比他有錢的,估計沒幾個了。”


    “……”


    許母和許富貴人都傻了。許富貴實在忍不住,


    “老易,你們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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