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吳諧很莫名其妙,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是陳文錦給他們傳的口信。


    所以,在老太太說是陳文錦給他們傳的口信時,吳諧人直接呆住,後麵就要站起來,但是卻被小哥拉住了。


    老太太傳完口信,就要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頭來,卻是看著我說的。


    “她還讓我告訴你們,它,就在你們中間,你們要小心。”


    說到“它”的時候,她的語氣都重了些許。


    “她怎麽看著我說啊?難道說我是那個“它”?”


    這也太離譜了吧!


    “你別想太多了,與你沒關係的。”


    吳諧安慰般的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語氣立刻轉了個彎兒,就去問小哥。


    “我有問題要問你,為什麽她找的是我們?你不許逃避,一定要告訴我!”


    張祁靈看著火光,火光一閃一閃的映在他的臉上。


    “吳諧,其實有些事情你不應該卷進來的,他們不讓你知道也是有原因的,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什麽?”


    或許是小哥的臉色太過於認真,吳諧竟然愣了一瞬,隨後仔細思考起來。


    “你困的很,我們就先走了!你倆繼續,繼續哈……”


    黑瞎子擺擺手,把我半摟半抱的拉出了帳篷。


    “我正吃瓜吃的開心呢,你幹嘛!”


    我被他拖出去走了一段路,等到周圍沒有那麽多人了,才從他懷裏掙紮出來。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我的任務和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吳諧,你關心他倆的破事幹嘛!走走走,睡覺去!”


    黑瞎子和趕羊一樣,把我趕回到睡袋裏,然後自己也睡了進去,挨著我。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至於小哥和吳諧兩個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清晨,天還沒亮,我就被拉了起來。


    看著靠在黑瞎子身上,和個樹袋熊一樣的我,阿寧搖搖頭。


    她可能覺得帶著我是個大錯誤吧!


    我其實不是累的,就是還沒睡醒,再說現在還是安全的,做什麽也就無所謂了。


    我們從清晨開始,就一路沿著幹涸的河道開著,最初他們還有飆車的心情,後來就都被曬蔫巴了,乖乖的排隊開著車。


    順著河道開了兩天之後,大風不負我所望的刮了起來。


    還好我提前讓小哥去吳諧車上了,說不定還能救那老外一命。


    司機不信邪的繼續朝前開了一段路,但是風太大了,裏麵還裹挾著沙子,吹的烈烈作響。


    最後我們把車停了下來,這麽重的車幾乎被吹的好像快要掀過去。


    窗外是濃烈的沙塵,外麵的風越來越大,車子震動起來。


    黑瞎子讓我們趕快把防風鏡戴上,又在我腦袋上裹了一塊兒絲巾,然後又給我戴上帽子,讓我們把自己的背包背好。


    “下車!”


    他朝我點了點頭,“嘩”的一聲就把車門打開了。


    一大團風沙湧進來,我差點被吹回車內,恨不得在身上裹幾十個秤砣來幫我穩住身形。


    黑瞎子死死的握著我的手,然後用手指在我麵前打了一個方向。


    車上的另兩個人也跟了過來。


    黑瞎子把指北針給了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找可以躲避風沙的地方,但那兩個人不肯走,一定要跟著我們,我們也就隨他們去了。


    我們四個人扛著快被吹飛的大風,拚命的朝前跑了一段路,結果風越來越大,裏麵好像還裹著石塊兒。


    黑瞎子用飯盒擋住臉,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兩個人像是纖夫那樣弓著身子行走,明明他們車就在我們前一輛,但是卻感覺走了好幾公裏一樣,怎麽都走不到車旁邊。


    黑瞎子看到不遠處站著幾個人。


    他打了幾個手勢,對麵也一樣,我就看到他肉眼可見的的開心起來。


    那一定就是張祁靈他們了。


    我們八個人匯合在一起,吳諧和小哥他們三個人把我圍在中間,然後掏出指北針來找方向。


    期間,有人被吹過來的石塊兒打到了鼻子,立刻就飆出了血。


    他們也就學著我們用飯盒擋臉,用背包擋肚子。


    我們正打算走的時候,看到遠處有人發射信號彈,我聽到吳諧罵了一句什麽,然後就跟著我們繼續跑起來。


    我總是可以看到遠處有光閃過,但是小哥和黑瞎子繼續朝前跑著,我也就沒有當一回事,乖乖的跟著他們跑。


    這兩個人一路跑的飛快,吳諧氣喘如牛的跟著,我還比他好一點點,因為黑瞎子還拉著我的手。


    而且我前幾個月那30圈也不能白跑。


    我們跑了快要30分鍾,這才停下來。


    吳諧果然還是那個倒黴孩子,在快到的地方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就要翻下來。


    還是小哥眼疾手快,攔了一下,他這才爬起來。


    黑瞎子在他翻下來的時候還把我拉到了一邊,生怕砸到我們兩個。


    我們下到溝渠的底部,我看了看我們一起過來的人,八個人都在,包括書裏那個早早死掉的老外,也跟著我們下來了。


    我們縮在一個凹陷裏,裏麵已經很擠了,我們八個人過來之後就更擠了。


    他們往裏縮了縮給我們讓出來位置。


    “乖乖在這裏和吳諧待著,我和小哥去找人。”


    我點點頭,靠近了吳諧,和他坐在一起。


    小哥和黑瞎子很快就出去了,我也不擔心他們,兩個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隻希望這次能少死幾個人。


    我和吳諧縮在一起,我把帽子摘掉,然後把絲巾打濕,摘掉眼鏡之後擦了擦臉。


    “呐,你也擦擦。”


    我把絲巾再次打濕遞給吳諧。


    “謝謝北北。”


    我們倆互相收拾了一下,然後喝了點水,吳諧都不怎麽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後悔來這裏了。


    “後悔了?”


    他搖搖頭。


    “沒有,隻是覺得有點玄幻。”


    這一路,他好像都不是自己願意的,都是被推著走的。


    跟著我們一起過來的那四個人好像有點把我們當主心骨了,一直緊緊的挨著我們坐在一起。


    幾個小時後,風才漸漸放緩,小哥他們不時的就帶幾個人回來,最後實在體力吃不消了,這才挨著我們坐下來,天也黑了,他們也就不再離開了。


    我把水和幹糧分給他們,黑瞎子摸了摸我的頭。


    “沒白疼。”


    “快吃吧你!”


    什麽時候了,都要累死了,嘴還這麽貧。


    旁邊聽到的吳諧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至於小哥的唇角,也微微彎起。


    “你吃不吃?”


    “不吃,哎呀,你快吃!”


    我把他手懟回去,直接把餅幹懟進他嘴巴裏,害的這家夥嗆了一口。


    “謀,謀殺親夫……”


    吳諧:沒眼看,胖子胖子呢,你在哪?你看看他倆……


    “什麽時候了,你倆還打情罵俏呢?”


    這時候非常安靜,吳諧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就看向我和黑瞎子,阿寧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周圍人的臉上也是不明的笑意。


    讓他們盯的我頭皮發麻……


    “你要睡嗎?”


    “睡一會兒……”


    吳諧表示自己也要睡,就把我的腦袋放在他的肚子上,讓我枕著睡。


    黑瞎子和小哥,一個坐在我旁邊,一個坐在小哥旁邊,至於那四個人,也是挨著我們,一邊兩個人。


    我們睡了一會兒,外麵的風聲漸漸的小了很多,聊天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嗯……好吵。”


    我翻了個身,把已經吹幹的絲巾搭在臉上,繼續睡覺。


    阿寧見外麵風沙不怎麽大了,就帶著人和礦燈,出去尋找。


    吳諧在書裏是睡醒之後主動帶著風鏡和鬥篷出去的。


    可是現在,他和我還有小哥和黑瞎子,四個人挨著睡的很香。


    等我和吳諧睡醒,小哥和瞎子又已經不在了,聽他們說,隊伍已經修整好了,車子也已經修好了,已經停放在了一旁。


    “他們有什麽用啊,到了這裏光睡覺了!”


    有人看著我們兩個過來,和阿寧埋怨起來。


    阿寧瞪了那人一眼,“要不是他們,你們能活著?”


    “可……”


    “她是黑瞎子帶著的,又不用你管。”


    “算了算了。”


    阿寧幾句話說的那人沒脾氣了,他搖搖頭,繼續去收拾行李了。


    阿寧的臉上有很重的黑眼圈,她一定很著急,但是她又是領隊,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很慌亂。


    “阿寧姐姐,吃點東西吧。”


    我把自己帶的餅幹遞給她,又給她拿了水過來。


    “紮西說一會兒還要起風,他已經找到了適合躲避的地方,我們一會兒就走。”


    “好。”


    我和吳諧也覺得我們兩個人一直閑著不太好,就去幫忙修車,給遞遞工具,或者去看受傷的人,幫忙包紮一下。


    “我們要走了,前麵已經起沙線了,再不走,車子就白修了。”


    紮西著急的跑過來和阿寧說。


    我們立刻收拾,馬上啟程。


    這次吳諧說什麽也要和我們一輛車,於是,除了一個司機,是那個外國人,剩下就是我們四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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