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北北……你是誰?不會是西王母吧!”


    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我清晰的看到了吳諧眼裏的瞳孔地震,哇,真的是……瞳孔地震具象化了。


    我真是恨不得擰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說……


    “你腦洞好大啊!我要是西王母也不吃你,我吃唐僧去!還能長命百歲呢!”


    “啊?”


    吳諧感覺自己的腦子轉不過彎兒來了。


    “走啦!啊什麽啊!”


    我把自己的包背上,一把把他扯走。


    黑瞎子和胖子看著我們兩個,被逗的不行。


    我們一路沒有停留,順著一個方向開始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了活著的樹根出現在我們的頭頂上方,不再是那些幹巴巴的枯樹枝了。


    我們幾個在這裏分頭尋找向上的豎井口,然後發現有一個可以爬上去。


    小哥和黑瞎子率先爬了上去,然後把我們拉了上去。


    一出來,我手腕上的那條小蛇就好奇的東張西望,一直探著它的腦袋。


    “你要留在這裏嗎?”


    雨林地麵上的水已經都沒有了,露出了底下的淤泥和樹根,烈陽高照,沒有一點點聲音,感覺其實會很安全,但實際一點都不安全。


    晚上那些蛇就會都爬上來了。


    “快走吧!”


    我們都不想待在這裏,那條蛇在我問完之後,它居然搖了搖頭,又縮回我的手腕間。


    “那你就跟著我吧。”


    袖子那裏鼓了鼓,應該是表示同意了。


    我們往身上塗了很多的淤泥,讓淤泥裹滿了我們的全身,然後開始不要命的走。


    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逃離了那片滿地都是蛇的峽穀,回到了戈壁。


    定主卓瑪看到我們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們在峽穀外渾渾噩噩的休整了三天,又休整了兩天之後,紮西過來告訴我們該離開這裏了。


    我們用四天的時間橫渡戈壁,又走了近一周的時間到達了公路上。


    哪知道剛到達公路上,就看到了一排的車隊在那裏等著我們,都是越野車,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粉色的襯衫。


    是小花!


    “小花……”


    我幾乎是喜極而泣,直接撲了過去,小花伸手把我平穩的接住。


    “解老板怎麽親自來了!”


    “來接你們啊!順便看看還能回來幾個,沒想到,都回來了!”


    解羽臣雖然語氣是帶著調侃之意的,可看向我的眼神卻讓我不寒而栗。


    “吳諧,你二叔讓你直接回杭城,至於他們,都回京城吧。”


    “憑什麽讓我一個人回杭城啊,我也要去京城!”


    吳諧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不滿的嚷嚷起來。


    “你先回去吧,我們回去大概需要在醫院待一段時間了,等我們好了就一起去找你。”


    我看向胖媽媽還有小哥和瞎子,我們四個身上大小傷口也不計其數,回去可能都得在醫院待個一周左右。


    “那你們記得來找我。”


    吳諧跟著一個解家的夥計上了其中一輛車,車直接就開走了。


    “走了,回去了,你們都得去醫院。”


    我被解羽臣塞進車廂裏,和他一輛車。


    黑瞎子自己一輛車,胖媽媽和小哥一輛車,直接開去京城。


    回到京城,小花直接把我們都送去醫院檢查了一遍,胖媽媽和我疲勞過度,兩個人頭對頭躺在兩張病床上呼呼大睡,吊了幾瓶營養液就緩過來了。


    黑瞎子檢查了一遍,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好得很。


    隻有小哥,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就是那段進了隕玉之後的記憶),好在其他記憶都還在,倒是不影響生活。


    吳諧被直接送回了杭城,回到家,他就收到了來自他三叔的一封信,看過之後,吳諧的心情很不好,在家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


    而我出了醫院,直接被小花接回了他家,在他家過了好長一段醉生夢死的生活,偶爾還去胖媽媽那裏串個門。


    “小花,我今天也該回去了。”


    “感覺你來我家好像是住酒店一樣,並沒有把這裏當作是你的家。”


    小花雙手插兜,靠著沙發站在那裏看著拎著一個包,站在門口和他告別的我。


    “可能我最初來到這裏是在黑瞎子家,所以內心自然就把那裏當做了自己的歸屬地吧!”


    “那……算了,拜拜。”


    小花笑著揮了揮手,可笑容裏滿是苦澀。


    “好,再見。”


    兩家離的並不是很遠,很快我就回家了。


    一進門,還是熟悉的樣子,就像我來的時候那樣子,而且院子裏的樹此時長的很是繁茂。


    樹下坐著的兩個人正在下棋,聽到門響,轉過頭來看到是我,很自然的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回來了。”


    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隻是出去逛了逛,到時候一定會回來的感覺。


    “看吧,啞巴,小丫頭今天回來了,你輸了!快快快,100元,不能賴賬啊!”


    雖然我還沒有走過去,但我也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小哥的無語。


    “好啊,你們倆拿我搞賭博啊,小心我給你倆都抓起來!”


    我揚起自己的小拳頭,手腕上的小蛇也探出頭來呲了呲牙,狐假虎威。


    “你個小玩意兒還挺狂,比你主人都狂!”


    黑瞎子伸手戳了戳小蛇的腦袋。


    然後,趁我沒有防備,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你!”


    “北北……”


    小哥喊我,我剛想過去揍黑瞎子的腳步立刻收了回來,看向小哥。


    沒想到的是,小哥也飛快的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閃開。


    “你,你怎麽還學壞了啊!”


    “小哥,你和黑瞎子學壞了!”


    看我在那裏跳腳,黑瞎子在一邊倒是笑的開心,小哥看著沒什麽表情,可是眼神裏卻有一絲的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好像做不到像黑瞎子那樣……


    “北北……”


    我疑惑的轉頭,看向這委屈的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站在一邊的小哥,他低著頭,那麽大一隻居然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了。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不要生氣。”


    “升卿,卿卿,你先自己去玩。”


    (沒錯,我給小蛇取了一個名字叫“升卿”,小名“卿卿”)


    我把手放到地上,讓小蛇先自己去玩,我一會兒找它。


    小蛇看了我一眼,然後跑去樹下盤著休息。


    張祁靈這個樣子讓人看著是很心疼的,非常的沒有安全感,無措的站在那裏。


    “小哥,我其實沒有生氣的,怎麽說呢,這隻是我們日常打鬧的一件小事而已,而且,你不覺得這樣的你很有煙火氣嗎?嗯……就是很活潑的感覺。”


    他站著,我本來想摸摸他的頭發,伸出手之後才發現夠不到,正尷尬著,小哥主動低頭,用腦袋在我手掌心裏蹭了蹭。


    啊啊啊啊啊啊……心都要萌化了,就說小哥是一隻修貓吧!


    “嗯,我知道了。那以後可以經常這樣嗎?”


    我……嗯……這個理解……


    “嗯……別太過分,不要和黑瞎子學,都學壞了!”


    小哥又抬手在我腦袋上揉了揉,然後拿起了菜籃子。


    “我去買菜。”


    看著他高高興興的出了門,正要感慨怎麽這麽安靜時,視線就瞥到了黑瞎子。


    “唉……果然啊,小黑菜啊,地裏黃啊,好幾天啊……不見老婆……剛見麵啊……就不理啊……”


    “哈哈哈哈哈……”


    小黑菜hhhhhhh……


    “小黑菜怎麽能看出來變黃了……”


    “蘇北矜!”


    黑瞎子氣的厲害,都直接喊我大名了。


    “誰是你老婆,別沒事到處亂認老婆!”


    “那是誰……喊我老公來著,是誰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你閉嘴!”


    黑瞎子這人壞透了,他的嘴真的是沒個把門兒的。


    我聽到他說的,再聯想到之前的那些日日夜夜,整個人紅的好像剛從熱水裏燙出來一樣。


    整個人衝過去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立刻捂上。


    “你要是再口無遮攔,我就不理你了,你也別來找我!”


    那還不是他讓我喊的,壞透了這人!


    我打也打不過他,說也說不過他,隻好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賴皮……


    小姑娘雙手環胸,生氣的背過身去,都不想看他。


    黑瞎子:完了,壞事兒了,真不理他就完了……


    “那我以後不說了,誰讓你回來不理我,還去哄他那道茶……”


    “嘁!我困了,要去休息,別來煩我。”


    我回了臥室,把門反鎖,整個人直接“大”字形倒在了床上。


    床鋪並沒有那種很久沒住人的潮味兒,反而是有一種陽光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而且曬得也暖洋洋的。


    這床上的被子……是被他們拿出去曬過嗎?


    我把腦袋埋進被子裏,整個人都在胡思亂想……


    做事這麽細心嗎?那我剛才是不是過分了呀!可他也很過分啊!


    哎呀!好煩!算了算了,睡一會兒吧,今天本來就醒的早,困了困了……


    小哥一回來,就看到黑瞎子坐在樹下,伸出手指有意無意的去逗那條蛇玩,但心思明顯不在那上麵。


    “菜,飯。”


    張祁靈才懶得去想他怎麽了,把菜籃子放到他腳邊,就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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