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裏1點圍讀結束...


    【耙耳朵】三個字都深深地刻在每個人的腦海裏。


    以至於看見秦見秋臉色難看的離開,都不覺得奇怪。


    隻覺得有些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鄭嶼安打算詢問兩句,奈何追出來就沒人了。


    殊不知,本來不疼,但坐完某人僵硬的大腿之後屁股當真疼的秦墨言,已經到極限了。


    好不容易忍著痛走到車邊,就被打劫了。


    一上車就是不軌:


    “我看看”


    “不行”


    “我不碰”


    “就是因為你碰了才疼的”


    “......”


    男人執拗不過,隻好肅下來說了句:


    “開快點”


    回到‘家’裏,再次忍受一遍酷刑的秦墨言總算是折騰不動了。


    趴在床上躺屍。


    瞿老師飄在雲端一輩子,這兩天為了這塊屁股也是折了腰了。


    不僅親自擦藥,甚至還委身給吹頭發。


    等徹底收拾完,已經過了淩晨兩點。


    就像是為了負責任,猶豫過後就這麽留下了。


    未驚動床上的人。


    清醒一世,難得糊塗一時。


    若是沒有看到見秋今天的反應,他或許能夠再堅定一些。


    但現在,確實不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或者說,當真是自己給得起的嗎?


    “嘶...”


    在失眠的淩晨四點,熟睡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隻是一動就皺了眉。


    男人在靜默裏收斂了聲息,伸出手臂作為支力給人側了身。


    就像是本能反應,睡著的人順勢就抱了上來。


    熟稔程度是足以在清醒的人自尊上劃刀的程度。


    當情緒占了上風,理智就不可能贏。


    因為名分這個詞帶著暗示性,在擁有的那天就享有了所有權。


    哪怕心知肚明,也要過心這關。


    所以他試探的喚了一聲:


    “見秋”


    “?”


    “我是誰?”


    “......”


    “嗯?”


    “故人...”


    兩個清晰的大字落下來,瞿明瀾隻覺得心口酸澀。


    “是嗎,那能告訴我,這個故人有多愛你嗎?我好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做到”


    “......”


    懷裏的人卻蹙了眉,短暫的反應過後,直接伸手堵上了他的嘴:


    “你好吵,瞿老師...”


    “最後一個問題,答完就睡覺好不好?”


    “......”


    “那你...我們上輩子見過家長了?”


    “......”


    漫長的沉默過後,懷裏的人耐心告罄:


    “何止啊,我們是明媒正娶正兒八經拜過天地的,沒關係,不吃醋啊,這輩子換我來娶你行了吧,但我現在真的很累,放過...呃嗯”


    直到自己失去理智這一刻,或許才能夠更看清自己的心吧。


    起始的旖旎不過兩分,就被一聲‘嘶’給打斷了。


    不清醒的人到底還是睡了。


    清醒的人也隻會更清醒!


    ......


    “來,瞿老師稍微往下扒一點兒,留在王妃脖頸的位置,哎好,保持”


    純色的景棚裏,兩道身影聽從著攝影老師的口令互動。


    恭禮,注視,凝定,對視,心動,克製,深情,漸入佳境。


    喜服寬闊的袍袖其實更限製肢體距離。


    為了效果,實際距離要比視覺上會更近。


    秦墨言本就是第一次進棚。


    要不是瞿明瀾在,這被圍觀的親密距離,還實在是不能適應。


    殊不知正是這份羞赧的不自然,讓整個拍攝進入到了最合適的狀態。


    視覺情感都恰如其分的被提到了正確的氛圍裏。


    在看不見的視角盲區裏,瞿明瀾的手在襯著他。


    這會兒挨的近,就好像是天然的屏障。


    於是秦墨言鬥膽貼上去傳了耳語:


    “瞿老師今天耍大牌就為了這?”


    “嗯”


    “所以,是為了不讓我跪嗎?”


    “是為了圓夢”


    秦墨言僵硬的笑笑,那邊同聲傳譯:


    “既然是夢境,就可以不用那麽刻板,兩位老師配合一下”


    話音未落,瞿明瀾就湊了過來。


    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預測式的大手一攬。


    秦墨言被徹底禁錮,尷尬的看了眼旁邊,奈何導演沒發話。


    隻能配合著演。


    誰知道某人根本不想演,主打一個真情實感。


    秦墨言瞪大了眼睛,棚裏倒吸的一口涼氣簡直不要太大。


    誰家試裝真親啊!


    手上還沒用力,導演的聲音就到了:


    “這段是以後懷念用的,跟你出嫁那天剪對比,代表著帝王的悔,見秋,明瀾的情緒是對的”


    什麽...


    簡直就是重創,秦墨言瞬間就不動了。


    一秒沉浸角色。


    尊婚訓嫡序,禦史府親迎之日雙女同嫁。


    三書六禮,儀仗送親,從納吉到請期不足雙月而已。


    賜禮、升格、上乘衣品首飾堆滿箱房。


    秦素陽著嫁衣跪別母親牌位,以嫡女之禮出閣。


    隔開前院賓客盡歡的太子儀仗,‘她’這偏院也迎來了難得的客套,一張張恭賀的臉上倒也是充滿著真心。


    蓋頭垂下,隱過了那些幾乎明晃的劫後餘生之喜。


    在晃動的流蘇遮掩下,秦素陽抬身起步,根本看不清前路。


    高嫁不迎親,免去親兄送禮。


    采應吉時花轎錯身,一隊向東,一隊西去。


    更是代表兩個人從此的天壤之別。


    王府無高堂,更無主事...


    所以,‘她’的新婚之夜沒有互揖行禮,更沒有解纓結發之囍。


    隻有,偌大府邸空曠靜謐,不見人氣。


    隻要稍稍代入,就是沉悶的痛意。


    現下,再看極力表達的男人,就是另一種心情了。


    在情緒的閘口,秦墨言根本不敢去想那個人。


    一旦有了念頭,此刻的大喜就真的悲劇了...


    出於安慰,他主動回應了一下。


    反正是自家男人,又不吃虧。


    誰知道,原本情動的男人就愣住了。


    繼而就是鋪天蓋地的思念洶湧而來,自己這單薄根本招架不住!


    栗子站在閃光燈之外,注視著畫麵裏的一對璧人。


    思緒被身後的竊竊私語漸漸擾亂了心神。


    從一開始花絮老師就開著機,保留著值得紀念與適合宣傳的畫麵。


    在這樣的氛圍裏,即使是營造出來的糖也擱不住它甜啊。


    場內的小姐姐都已經星星眼了!


    各種感歎詞適時的溢出,由不得人不帶一絲濾鏡。


    她這個知情人,或許一直都在恍惚裏。


    總覺得有哪裏變了,但又不好說。


    畢竟,秋哥是從不理智...逐漸鮮活了?


    反而是瞿老師,從原先的鎮定...逐漸不克製了?


    所以感情這個東西,還真不好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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