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堯很好奇,說道:“這個技術是安田財團獨自研發的,你從哪裏搞到的?”


    許悠悠板著小臉:“你別問,問多了對你我都不好。”


    陸景堯還要再說點什麽,許悠悠指了指主席台上準備發言的沈文星:“沈姑姑要做會議報告了,我想上進,先聽講。”


    許悠悠本來是找個借口打發陸景堯,但沈文星的發言讓她很驚訝,相比較其他人詰屈聱牙、充滿行業術語的發言,沈文星的會議報告更像是一篇生動活潑的科普文章。


    對於許悠悠這樣完全不懂這個行業的人來說,聽了她的發言,竟然能理解個七七八八。


    “沈姑姑確實很厲害,她說的我都聽懂了!”許悠悠感慨道。


    陸景堯有些吃味:“我說的難道你聽不懂嗎?”


    許悠悠顧左右而言他。


    陸景堯氣了個夠嗆,但還是耐心科普道:“沈家出了很多女性科學家,沈文星是其中最明亮的那一顆,她師從美國一位行業頂尖學者,美國本來不願意放她回國,咱們國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帶回來。”


    “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禁錮人生自由呢?”許悠悠疑惑。


    陸景堯說道:“對於某些學科來說,完全靠那幾個頂尖人才去推動,國與國之間的爭端,強他等於弱己,所以外國寧願雪藏她,也不肯放人回國。”


    許悠悠本以為自己開竅了,但後麵連續幾個人做會議發言報告,她又聽不懂了,忍不住在心裏感慨沈文星的厲害。


    會議日程很趕,中午所有人都在酒店吃自助餐,吃完飯又回到會場繼續聽報告,就這麽硬生生熬了一整天,天都黑下來,陸景堯極力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說道:“劉助理預約到一家很難約的法餐廳,那家主廚還行,一起去吃?”


    許悠悠覺得法餐廳那種環境並不適合討價還價,她的心裏隻有錢,說道:“我懶得動彈,等你和劉助理吃飯回來,我們再細談。”


    陸景堯眼底眸光一暗,改口說道:“餐廳距離有點遠,既然你急著談價,那我也不去了。”


    許悠悠感覺陸景堯有點善變,一會一個想法:“你不是想吃法餐嗎?”


    陸景堯:……


    “我忽然也有點累,想早點休息。”陸景堯找了個借口。


    許悠悠:“那我們明天再談價?”


    陸景堯直接說道:“不用談了,我們準備談價到15億,實際上的底價是17億,關於這次購買技術的事,公司已經開了很多次會,這個價格可以降,但沒辦法再漲。”


    許悠悠震驚地看著他,連底價都透露出來了,這算是總裁親自出賣自家利益嗎?


    “你這麽幹,董事會肯定找你的麻煩。”許悠悠說道。


    陸景堯卻說道:“要買技術的是陸氏集團旗下的路雲科技,這是我讀大學時創業辦的公司,公司隻是掛在集團旗下而已,購買這份技術,不需要調動集團資金。”


    言下之意,這筆錢怎麽出,他說了算。


    許悠悠打聽過,路雲科技體量不小,且是互聯網行業,主要做電子產品,盈利非常可觀,一直被股民們求著上市,偏偏卻一直沒有上市的打算。


    路雲科技倒是印證了那句話:好公司都是不上市的。


    陸景堯繼續說道:“十七億美金,前期三億美金首付,另外的十四億美金,你是要錢還是要物資?”


    許悠悠斬釘截鐵:“錢!”


    陸景堯說道:“如果要錢,要在三年內分期支付,可以接受嗎?”


    許悠悠對於這點沒什麽異議,畢竟這麽大一筆錢,哪個公司拿出來都會覺得吃力。


    “可以。”


    許悠悠又將那份文檔的三分之一交給陸景堯查看,陸景堯一目十行看完後,點點頭:“大概率是真的。”


    許悠悠:“你看得懂日文?”


    陸景堯隨口說道:“學語言的時候,日文和韓文是最容易學會的。”


    許悠悠聽著這話忍不住問道:“你會幾國語言?”


    “不多,也就六國語言。”陸景堯說這話並非謙虛,而是真的覺得自己會的太少了。


    許悠悠心裏嘖舌,她還記得上輩子因為顧雪瑩會四國語言,顧家人到處吹噓她的優秀。


    “你這份技術就是安田財團的那份,怕是來路不太正常。”陸景堯忽然又說道。


    許悠悠說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她給陸景堯的那三分之一材料裏,並沒有出現“安田”兩個字。


    陸景堯指了指文檔上密密麻麻的芙蓉花圖案水印:“這是安田家的家徽。”


    許悠悠:……


    陸景堯說道:“和安田家的交易,我不會明麵上拒絕,而是想盡辦法壓價,讓他們選擇拒絕合作,另外,打給你的款項我會通過別的公司轉過去,你要是信不過我也可以選擇直接打款,隻不過容易被安田家查出來。”


    許悠悠知道他這是為了自己好,錢過一道手,這樣一時半會安田家不會查到她頭上。


    許悠悠此時看陸景堯無比順眼,就像在看財神爺,她也樂得說幾句好聽話哄人:“我當然是信得過你的。”


    陸景堯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簽好合同後,三天內錢就能到你的賬戶。”


    許悠悠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剛剛怎麽感覺陸景堯好像一條搖尾巴的小狗狗。


    劉助理在旁邊輕咳一聲,想讓自家boss收斂一點。


    陸景堯又建議道:“後續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你最好請個專業的律師來審計合同,越快越好,爭取就在酒店裏將事情辦妥,這樣不會惹安田家懷疑。”


    許悠悠越來越發覺自己和真正的有錢人的距離,缺少配套的服務團隊,她其實挺欣賞之前在美國陸景堯借給她的那支團隊,隻要一聲令下,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提供最專業的建議。


    但謝燃不愧是係統認證的超級人才,許悠悠晚上讓謝燃找個律師,第二天一大早,律師就已經在酒店裏等著和她見麵。


    “許小姐,我是律師馮靖,受謝總之托,來為您服務。”


    馮靖年紀和謝燃差不多大,據說還是校友,是位看起來極其優雅幹練的中年女性。


    等她拿到劉助理連夜趕製出來的秘密交易合同,看著上麵的金額,眉心一跳,但很快又遮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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