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該去看看。”


    綠燈亮起,魏司澤駕車帶虞婉前往上環的畫廊地址。


    畫廊還在拆除舊設施階段,未正式進入裝修。


    車停穩後,兩人倚在車邊,抬頭望向工人們正在拆卸著門頭燈的腳手架,魏司澤感歎道:“真是需要一番大改造啊。”


    虞婉讚同地點點頭,然後說:“裝修設計方案大概這兩天便能出來,魏少爺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嗎?”


    “你不用管我,畢竟你是學藝術的,幹這個是你的專業,我要是插一手反而顯得不倫不類得了。”


    虞婉笑了一笑,魏司澤也跟著笑了,“如何,是不是感覺我這股東特別好說話?”


    虞婉點點頭:“既有錢又不瞎指揮,確實不好找。”


    魏司澤盯著她,“聽你這麽一說,你的商業頭腦怎麽這麽靈光?”


    虞婉眨巴眨巴眼,半開玩笑地說:“也還行吧,身家大概有個一億的樣子。”


    “你就吹吧,也不打個草稿。”魏司澤打趣她。


    虞婉哈哈大笑起來。


    魏司澤問她,“這件畫廊從裝修開始到完工頂多也就大概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裏,你確定自己能搞定讓畫家入駐的事情嗎?”


    “沒問題。”


    魏司澤還是有點不放心,“別硬扛,需要幫忙就告訴我,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虞婉笑道:“我沒逞強,難道你忘了我和梅老師有交情了嗎?”


    “你還可以拿到梅老師創作的作品?”魏司澤驚訝,推測道:“你是想讓他成為畫廊的鎮館之寶?”


    虞婉搖頭,“作品暫時拿不到,但我可以讓梅老師想辦法幫我引薦其他畫家加入啊。”


    魏司澤上下打量她,過了會兒感慨道:“你還真是有辦法。”“


    要是讓我爸知道你和梅老師的交情這麽好,他會嫉妒死的。”


    虞婉笑了笑,魏司澤接著說:“你就去搞定那些畫家那邊,拍賣行的事情就交到我頭上吧。”


    通常畫廊賺錢的方式主要有三種:第一種是代理的畫家辦展、簽約,或者培養畫家,隻後按合約幫畫家賣畫,安排商業的活動,從中分成。


    第二種是畫廊直接銷售畫家的作品,從中賺取利潤。


    如果前兩種就分別是像經紀公司要麽就是提成銷售,那第三種就有點像當鋪模式了。


    ——畫家主動要麽被動地把畫賣給畫廊,然後畫廊再轉手賣出,過程中可能包括抬高價格、炒作畫家等非常功利一些的商業手段。


    很多畫家對蘭桂芳作品的不屑,根源也在於此:他們覺得蘭桂芳是完全被人炒作出來的商業符號,算不上什麽真正的藝術家。


    低買高賣這種生意自古就有,引起爭議原因多種多樣,複雜得很。


    但其中最核心的一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利益分配不均,名聲和財富的收獲不成正比。


    大量的流水線畫作如今在畫廊無底線炒作營銷的策略下充斥市場,好畫被壞畫擠壓,真正算得上優秀的藝術作品往往無人問津,埋沒於世。


    而虞婉和魏司澤要開的畫廊,其實就是融合了這三種模式的商業性的綜合的畫廊。


    她出資金,魏司澤出名氣,目標客戶群定位在中高端,三箭齊發,共同撈金。


    她不會因為某件事有爭議便不去做,她清楚自己需要很多的錢。


    接下來小半個月,虞婉一直忙著和港城的畫廊工作,從裝修設計到邀請畫家對接,再到擬定合同條款……


    鑒於之前的分工,魏司澤這段時間也是頻繁參加應酬,宣傳他即將開業的畫廊,好幾次半夜打電話讓虞婉去接他,都是剛從飯局上下來。


    他不隻畫廊這一項生意,家裏還有許多項目需要他參與,說實話,魏司澤比她還要忙碌得多。


    有幾次開車送魏司澤回家的路上,虞婉心想,這位大少爺如今跟著自己可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虞婉可不會傻乎乎地跑到魏司澤麵前去討好他,畢竟合同都已經簽了,多此一舉沒必要。


    大家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


    時間一天接一天,忙得整個人暈頭轉向的,喬恒又來橫插一腳,說和溫家的訂單或許要黃,要她想辦法挽救。


    虞婉沒心思聽他囉嗦,直接說道:“我記得當初三哥你向爸爸匯報時,可是把所有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的,現在又要我插手,難不成是想分我一半好處?”


    “都是自家人,四妹何必說這種見外的話呢?”喬恒抱怨道,“再說四妹你可能不清楚,溫家的訂單根本沒看上去那麽美,交貨時間緊,檢查環節多,最頭疼的是他們的評估標準和我們廠裏的完全不同,特別的嚴苛。”


    虞婉一聽這話就樂了,“三哥這話真是逗,合同難道不是你和溫家大小姐親自簽的嗎?難道,三哥你不識字?”


    “那時候哪想得到這麽多?”喬恒顯得有點急躁,“現在想想,這訂單搞不好就是溫若蘭故意設下的陷阱。”


    雖是如此說,但虞婉心裏明白,喬恒在簽約前肯定已經把各方的利益盤算得清楚,無非是急於求成,想趁著喬妄不在,給老一輩麵前好好表現一番,好奪取繼承人的位置。


    自作自受唄。


    “跟我講這些沒用,喬家的生意我想三哥你也清楚,我哪能插手,更何況眼下合同都簽了,而且項目也經了三哥你自己的手,我可沒那個能耐力挽狂瀾,三哥你怕是找錯幫手了。”


    “沒找錯。”喬恒生怕她直接掛電話,連忙接著說:“四妹,那我便直說了,其實三哥是想請你再去和溫若蘭談一談,修改一下合同,上次你不就是用了瓶酒就換來了這份合同嗎,這次再……”


    “三哥是想害死我嗎?”


    “不說我剛出院身體還沒複原,就單說溫若蘭對我那股厭惡勁兒,三哥認為我去求她這次還可以全身而退嗎?”


    “話也不至於說得這麽絕對。”喬恒道:“溫小姐其實挺好說話的,畢竟我上次找她去簽合同時,感覺還挺順利的。”


    “既然是好說話的人,三哥自己去不就行了。”


    見她不買賬,喬恒的好脾氣也繃不住了,“你真不去?”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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