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恒大感失望,連敷衍都不願,直接回應:“行了,我明白了。”


    電話隨即被掛斷。


    張琨覺得手臂一陣陣疼。


    回到醫院,焦急地等了三天,喬恒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天合也是風平浪靜。


    他不停嚐試聯係喬恒,得到的都是流程還沒走完之類的拖延之詞。


    張琨懇求他先履行承諾,從賬上劃一筆錢過來,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


    喬恒信誓旦旦保證,但說銀行卡有限額,得等到明天的淩晨才能解除,叫他耐心等待,保證會打款。


    張琨心裏更加陰沉,天合那邊的耐心今天是極限,而喬恒卻像是要拖死他。


    他懷著一種自我欺騙的焦慮,等待著零點到來。


    然而,喬恒人間蒸發了。


    易巧音準時在淩晨發布消息,確認已經報案。


    張琨的臉色蒼白如紙。


    被遺棄的恐懼讓他再次轉向天合,表明了立場,稱幕後黑手出自喬家,希望易巧音轉向追究喬家責任,他會作為她們的證人出庭作證。


    易巧音拿著手機,隨即嘴角泛起諷刺的微笑:“過了時效才表態,太遲了。”


    張琨對著空氣大罵喬恒不講信用,聲稱自己是受了蒙蔽,隻是個普通人,一旦進去這輩子就完了,哭訴著請求天合放過他。


    “張琨。”


    張琨迷糊中抬頭,望著女子手中的手機。


    那位年輕的女子緩緩開口。


    “和惡魔做交易,就得準備好下地獄的結局。”


    九月來臨。


    喬恒徹底將張琨拋棄。


    孤軍奮戰的張琨麵對天合準備充足的法律團隊,不出意外地敗訴了。


    在不甘與背叛的憤怒中,他曝光了喬恒,稱喬恒以兩百萬的現金為誘餌,叫他在天合嚴查之下疲於奔命,刻意製造事端,甚至連栽贓柳韓芝的錄音筆也是喬恒提供的,並提交了喬恒轉賬的十萬元的流水記錄作為鐵證。


    當天晚上,喬家迅速回應,稱這些說法純屬無中生有,惡意中傷,堅稱那十萬元並非給予張琨個人,而是經由他的手捐贈給了他所在的鄉村,專用於扶貧修路的慈善項目。


    他們甚至出示了喬恒與張琨討論此事錄音來作為證據,那個錄音清晰表明雙方同意這十萬元全數用於道路修建。


    局麵逆轉,張琨憤怒譴責喬恒使用偽造錄音陷害自己,要求妻子出麵作證。


    吳雪出庭後,卻證實了喬家的說法,承認確有此事。


    張琨難以置信。


    喬家乘勝追擊,立即要求張琨還錢,威脅若不從,將以同樣的手段訴諸法律。


    張琨遭受重挫。


    易巧音和柳韓芝將喬家的行徑告知虞婉,痛斥他們的不擇手段。


    虞婉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她深知喬家的問題由來已久,喬妄粗俗不堪,喬恒則是陰險狡詐。


    在喬家這個充滿影響的環境中多年,她自己也難免受影響,不是完全清白的。


    連續四個月的梅雨季節,港島籠罩在潮濕之中,虞婉手持電話說道:“把賠償金轉給他,公關要做好,要做得漂亮些。”


    那晚,天合的賠償及一篇精心撰寫的公關文在同時發布,觀望中的巨帆公關部門也點讚轉發。


    曆時一個半月糾紛以張琨入獄、天合名聲大噪、喬家安然無恙而落幕。


    虞婉站在了畫廊的窗邊凝視著傾盆大雨,忽然意識到,身處高位時,的確能輕易擺布他人的人生。


    張琨並非完全無辜,但喬恒的手段的確陰險。


    他用金錢玩弄權術,以十萬塊換取一條手臂和三年的牢獄,過後還想追討款項,真是荒謬。


    咖啡已涼,雨夜中的街道變得模糊,虞婉的眼神淡然而遙遠。


    故事並未結束。


    次日,魏司澤來到畫廊檢查工作,核對賬目後驚異地發現,上月除去開支後的總營業額竟高達三千二百萬!


    對於一家新成立的畫廊來說,這成績堪稱驚人。


    魏司澤十分高興,提議當晚舉行聚餐團建活動。


    女孩們興奮不已,進而提出提前下班以準備聚會。


    魏司澤無奈地望向虞婉,後者回應:“你自己安排的,自己解決吧。”


    於是魏司澤妥協道:“隻要完成客戶對接,就可以下班。”


    女孩們歡笑著散去。


    虞婉倚在了櫃台邊,就這麽看著她們的歡樂,輕聲道:“太沒規矩了。”


    “心裏不也是這麽想的?”


    虞婉笑著回答:“她們的確很努力,應該休息一下。”


    這三千萬業績,也是女孩們日夜辛勤工作的成果。


    魏司澤靠近她說:“她們辛苦,你就不是人嗎?”


    你也一直在幫忙啊。


    “能一樣嗎?我是老板。”虞婉眨了眨眼。


    魏司澤笑了。


    “抱歉,差點忘記了。“他帶著笑意說道:“虞老板。“


    虞婉爽朗地笑出聲。


    夜晚的聚會中,虞婉戒了酒,隻喝水,而畫廊的姑娘們個個嘰嘰喳喳,提議玩個遊戲,以免太過枯燥。


    魏司澤對大家很寬容,一聽便答應了。


    姑娘們得到許可,立刻拉上虞婉,“虞經理,你也來參與吧。“


    “玩什麽呢?“


    “真心話跟大冒險。“


    說幹就幹,她們不管那麽多,拉著虞婉和魏司澤一起坐進包廂,兩人被姑娘們環繞,虞婉不經意間肩碰到了魏司澤,後者不由自主轉頭望去,虞婉羞澀地移開視線,發絲輕輕掠過他的手臂。


    “抱歉。“


    魏司澤當然明白那不是有意的,但心裏竟希望那是故意的。


    他微笑回應,轉回身,溫柔地對姑娘們說:“開始吧。“


    骰盅搖晃,骰子滾動,遊戲迅速開場,虞婉最先落敗。


    “虞經理,快決定,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一陣失望的歎聲,魏司澤笑道:“為何失望?她選真心話,我們就問些刺激的問題。“


    姑娘們眼睛一亮,虞婉想溜,可姑娘們哪會讓她輕易逃脫,緊緊抓住她,連環發問:“虞經理,你的初戀還在嗎?哪裏發生的?和誰?“


    一向穩重莊嚴的虞經理臉紅到了脖子根,姑娘們嗅到八卦的氣息,更加起勁地追問:“是誰呀?厲害不?“


    “瞧虞經理這反應,肯定是高手。哎呀,急死個人,虞經理,你的初戀到底是誰,害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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