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一輛解放牌大貨車,是他最後看到的畫麵。


    謝璞緩緩地睜開雙眼,視線還有些模糊不清。


    隱約之中,他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白色身影正不停晃動著。


    謝璞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好像自己在去參加聯合峰會的路上,被一輛大運貨車給撞了。


    不知道那個大車司機是失控了還是故意。


    自己明明就停在馬路邊等紅綠燈,大車卻莫名其妙地從對麵衝過來!


    細細想來,當時自己正在等待過馬路的時候,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查看信息,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飛馳而來的大車。


    但是作為一個敏銳的政治家,這種行為無異於謀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等謝璞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時,他突然愣住了。


    原來剛剛那個白影竟然是一名身著素雅古裝的女子!


    她身姿曼妙婀娜,步伐輕盈盈動,宛如仙子般在這間古色古香、典雅別致的小屋。


    謝璞驚愕不已,心中暗自吐槽著。


    “這兒給我幹哪來了?這還是國內嗎?!”


    正當謝璞疑惑之際,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響動。


    那名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猛地轉過身來,當她看見謝璞竟然從床上坐起。


    頓時驚恐萬分,雙眼瞪得渾圓,小嘴巴張大到極致,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哎呀,詐屍了!”


    謝璞剛剛才看清眼前這名女子的麵容,尚未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驚恐叫聲嚇得渾身一顫。


    “啥?詐屍?”


    謝璞一臉茫然地看著那名白衣女子,一時間不知所措。


    然而,白衣女子卻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隻見她一邊驚聲高呼,“啊!不好了,小姐,詐屍了……”一邊驚慌失措地衝出房間。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謝璞徹底愣住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呆呆地坐在床邊,腦海中一片混亂。


    不出片刻功夫,隻聽得“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猛然推開。


    緊接著,一群男女老少蜂擁而入,眨眼間便擠滿了整個屋子。


    這些人大都身披麻布、頭戴白孝,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宛如家中遭遇了巨大不幸一般。


    但令謝璞感到奇怪的是,他並不認識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


    “你們是誰?”


    謝璞一臉狐疑地看著這十幾人,當他的目光落到中間那位同樣身著白衣、頭係白巾的女子身上時,突然一怔。


    這倒不是因為他認識這個女人,而是此女過於美豔,甚至可以說是美得過分!


    其眉如柳葉彎刀,目似璀璨星辰,筆直堅挺的精致瓊鼻下,是兩片恰到好處的小巧紅唇。


    她的肌膚雖不甚白皙,卻如飽滿如此,充滿生機活力。


    再加上她周身散發的英武氣質,仿佛是一位無敵的女戰神!


    女子見謝璞安坐於床上,麵容發呆,朱唇輕啟,語氣冰冷至極,“孫大夫,死人豈會如他這般?”


    孫大夫年逾六旬,見此情形,自知誤診了,不過此事也是蹊蹺。


    昨日這位謝府二公子分明氣絕,今日怎會蘇醒,莫非是回光返照?


    但是這回光返照的時間間隔過長了些吧。


    孫大夫不敢在絕色女子麵前托大,一副歉然說道:“少夫人息怒,待老夫為他診脈看看。”


    屋內的人如看怪物一般看著謝璞。


    而孫大夫則是一臉苦相,他緩緩移步至床邊,抓起發呆的謝璞手腕,三指搭脈。


    把了一會兒,孫大夫雙眉挑起,詫異非常,“脈象雖弱,身體並無大礙,你怎麽沒死啊?”


    話一出口,孫大夫即刻意識到不妥,連忙打岔。


    “看小老兒這嘴禿嚕皮的,哎呀,此事甚是怪異,但活過來甚好,甚好啊!”


    “果真活過來了?”


    孫大夫身後眾人連忙詢問,都是驚奇異常。


    孫大夫起身,轉身對眾人笑道:“老夫行醫多年,世間百般奇難雜症也見過不少,這人死氣絕後複生,雖不常見,也是有的,不過老夫卻是首次遇見,真是世事無常,天意難測啊!”


    聞得孫大夫所言,眾人方才確定謝璞已然死而複生。


    一瞬間,場麵變得異常混亂,無論是年逾四十的貴婦,還是掛著兩行鼻涕的孩童,都蜂擁而上,將謝璞那張簡陋的木床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嘈雜聲此起彼伏,仿佛要衝破屋頂。


    此時此刻,謝璞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被無數蜜蜂蜇過一樣嗡嗡作響,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茫然失措。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圍著自己,這裏難道不是醫院嗎?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眾多前來謝家小院吊唁的人們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謝府的主人謝璞竟然奇跡般地死而複生!


    原本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但當看到謝璞在斷氣一整天之後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這樣的奇事可謂千載難逢,如果傳揚出去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然而,喜悅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人們很快發現,死而複生的謝二公子似乎失去了記憶,對於過往的事情一概不知。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人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鬱悶之中。


    “我是你三姑呀,你去年上京不還住我家嘛,難道連我都忘啦?”


    一個四十多歲的貴婦人衝著謝璞喊道。


    謝璞搖了搖頭,立馬又被一個人捧著臉轉了過去,他瞅見了一張胖乎乎、油光光的臉,隻聽這張臉上的肥厚嘴唇嘟囔。


    “玉哥啊,我是胖九啊,你的表弟,你該不會把我也給忘了吧?”


    謝璞一把打開他的手,身體往後縮了縮,滿臉嫌棄地說:“你離我遠點行不,你有口臭。”


    “怎麽啥都能忘,這個還記得呢。”


    九胖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訝地叫道。


    “我都聞到了,你說呢。”


    謝璞的聲音小小的,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拉過被子蒙住頭,悶聲又說:“你們都出去好不好,讓我安靜安靜。”


    謝璞此時確實需要安靜一下,好好思考這一連串事件的背後有什麽樣的陰謀。


    這一切實在太奇怪了,仿佛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眾人見到謝二公子如此模樣,更是無法平靜,紛紛議論起來,嘈雜聲充斥著整個狹小的房間。


    就在謝璞感到忍無可忍之際,一個如同黃鶯出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驟然響起。


    盡管周圍環境喧鬧不堪,但這個聲音卻猶如鶴立雞群,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來。


    \"好了!都別吵了,讓他安靜休息一會兒吧。既然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大家先回去換換衣服吧,這身打扮實在有些晦氣。”


    謝璞聽得十分清楚,這正是那位絕色佳人的嗓音。


    正當他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被窩時,恰好看到這位女子正對著他微笑著。


    那笑容如春花綻放,美不勝收,令他不由得為之一愣。


    “這女孩簡直美若天仙啊,任何男人看到恐怕都會控製不住自己吧,等等,不對!這房間裏該不會有攝像頭吧?我可得謹慎些!”


    謝璞暗暗想罷,謹慎小心道:“他們都走了,你獨自留下,有什麽事情嗎?”


    澹台昭聞言稍作遲疑,隨後緊緊地盯著謝璞的眼睛,審視了許久,竟然沒有在他眼中發現一絲齷齪。


    甚至連以往半點想入非非的神色都沒有,這是澹台昭以前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


    那目光平靜如水,淡定自若,還帶著一絲絲小心謹慎的戒備。


    “難道失憶還能讓人把性子都改了?”


    澹台昭思索片刻,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對著謝璞淡淡的說道:“你連我都不記得了,看來你的確是失憶了。”


    “你是誰啊?” 謝璞疑惑地問道。


    “我是你剛剛娶進門的妻子,澹台昭!”


    澹台昭話一說完,就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謝璞,瀟灑轉身離開了。


    “嗬嗬!”


    謝璞回過神來,無奈一笑,心裏暗暗好笑,“想搞我也得有點新花樣吧,這美人計也太明顯了,還不如直接撲上來。”


    謝璞堅信,肯定是有人想整他,把他撞暈後帶到這鬼地方來玩美人計,到時候自己控製不住就會有人出來要挾自己。


    可是到底會是誰呢?


    他把所有的對手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想不出來。


    畢竟,搞這麽一出,可得費不少功夫呢,尤其是這個美人計啊!


    他們有這個閑功夫,還不如想想某些地區衝突和國際貿易戰爭能不能給他們掙點養老錢。


    謝璞就是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人。


    一個在宅家多年,好不容易走出家門,準備擁抱世界的人。


    沒想到,剛出家門幾年,就是一輛大運貼臉上了!


    他這些年的對手應該沒有這麽腦殘的,幹掉他了,有些事情恐怕不好收場。


    雖然他們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揚灰了,但是謝璞敢肯定,應該沒有人。


    想了半天,謝璞決定,還是先裝傻,看看接下來的情況。


    不管對方出什麽招,他都要淡定。


    正所謂,謀定而後動,等那些人無計可施了,自然就會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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