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空間前,蘇清想起被自己掏了晶核的那幾個傀儡人,趕緊砍了幾根竹子拖回院子,打算等回賀城的路上找個時間放神識進來做幾個傀儡人,不然再讓她薅下去,地裏的活都沒人幹了。


    睜開眼睛,時間才過去了一個小時。蘇清想起今天要完成的工作,一刻也不敢耽擱,叫上猴子和楚航匆匆離開了旅館。


    他們今天的計劃是先去搜救隊找人領獎勵,然後回賀城,路上順便搜集水泥等加固景江花園防禦措施的材料和設備。


    “你們找誰?”


    幾人剛到搜救隊大門口張望了兩眼,就被門衛叫住了。


    蘇清走到窗口,滿臉笑意的回答:“我是青越傭兵隊的隊長蘇清。前天在產業園醫藥大樓看到雷庸的求救信號,趕過去馳援了他們,不知道這個任務獎勵要去哪兒領?”


    “你就是蘇清?”年輕人斜斜的靠著椅子一臉審視的看著她。


    這人眼神不清正,麵露狠戾之色。蘇清在山上學過相術,隻是很少實踐,不過她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這人絕不會是個好人。


    蘇清感覺到對方神態中的不善,語氣也冷了些,“對,我就是。”


    對別人和顏悅色隻不過是蘇清怕麻煩,如果幾個笑容能讓要辦的事情順利些,她不會吝嗇給對方提供一點情緒價值。


    但是如果對方不識好歹,還想借身份拿捏她,那她也不是好惹的。


    “雷庸中毒也是被你救回來的?就你這體型,別是冒領了別人的功勞吧?”對方繼續用審問的語氣詢問蘇清。


    蘇清將雙手插進口袋中,換了一種漫不經心的眼神看向年輕人。


    “怎麽,我的獎勵是你負責發放嗎?”


    年輕人被問的愣了一下,“不是,怎麽了?”


    “既然不是你,你是以什麽身份詢問我?”


    “我問問怎麽了,像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像騙物資也要找點可信的理由。你自己看看,你說的有人相信嗎?”年輕人惱羞成怒了。


    蘇清看周圍湊熱鬧的人都聚集過來,立刻反駁他,“我的身份入城時就查驗過了。何況我隻是問你獎勵在哪兒領,又不是要進裏麵,你有資格調查我嗎?


    說我是奸細,你拿出證據來呀。空口白牙的誣陷別人,怎麽,把我氣走了,你好冒領我的獎勵嗎?缺錢就直說,哄的姐高興賞你一點也不是不行,軟飯硬吃就是你沒品了!”


    年輕人熱血上頭,口不擇言的反複吼叫著,“你他媽的胡說什麽,誰在乎你那點獎勵了?今天我就不讓你進去了,怎麽了?我就有這個權利,你看我能不能放你進去。”


    蘇清似笑非笑的看著年輕人,懶得再跟他爭辯。周圍的人也都一臉興味的對那人指指點點。看樣子平時來這裏辦事的人沒少受這人的氣。


    年輕人看到周圍人的表情,又看著他們竊竊私語,似乎在指責他的樣子,漸漸被心虛和惱怒逼的發了狂,更加口無遮攔的恐嚇起蘇清。


    蘇清反倒不急了,默默退後兩步,站進了人群中。


    她才不會去跟個瘋子爭輸贏呢。這時候你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還不如看他表演,自己還能歇口氣。


    很快兩邊站崗的戰士走了過來,將鬧哄哄的圍觀群眾驅散開。又問蘇清要幹什麽,蘇清再回答時自然也沒了剛開始時的笑臉,中規中矩的說:“前天我在醫藥產業園十八樓救了雷庸,今天過來是想問問在哪兒領獎勵的。”


    那戰士看向蘇清的眼神帶著點驚訝,蘇清並不奇怪。


    她的這一身道士裝扮很有辨識度,相信基地早就調查過她的情況。隻不過多數人都沒想到在別人口中傳的神乎其神的道士竟然這麽年輕,奇怪點也正常。


    一名戰士給看門的年輕男人使了個眼神,那男人不情不願的走進門衛室打電話去了。


    沒什麽好說的,等待的時間所有人都很安靜。直到年輕男人掛上電話,探出腦袋:“一樓護衛隊辦公室,找王主任。”


    蘇清點點頭,徑直走了進去。就是嘛,本來就不是什麽麻煩的事,偏偏有的人就喜歡拿著一點小小的權利以刁難別人來取樂。


    聰明人還知道損人利己,至少難為一下別人,是為了自己得利。可那些損人又不利己的人,真是傻的可憐,忙活一通都不知道為了什麽。


    護衛隊辦公室很大,進門左手邊被布置成一個開放式會議室,右邊分割成半人高的格子間辦公室。蘇清走進來的時候,十幾個人的工位上,隻有最後一個位置坐著人。


    看到蘇清三人進來,他笑著招呼:“你就是蘇清吧,來這邊坐。”


    蘇清的臉色立刻變得不怎麽好了。


    大家都挺忙了,按理說就人來了就該開始走流程,即使有心寒暄幾句,也沒必要坐在這會議室裏,這架勢一看就是要長談呀,希望別是要跟她討價還價。


    不過蘇清還是很給麵子的坐下了,她的教養給了她五分鍾的耐性。


    “聽說蘇隊長是從賀城來的?”


    “是的。”


    “可我聽說從我們基地到賀城基地的路早就不通了,不知蘇隊長是怎麽過來的,是另有一條捷徑,還是有克服山中猛獸的辦法?”


    這個問題蘇清之前就回答過別人,基地要調查她,肯定也聽說了她之前回答,自然就沒了隱瞞的必要,“我們翻山時有聽到猛獸的叫聲,但沒有見到猛獸。後來猜測大概是它們內部有了矛盾紛爭,讓我們逃過一劫。”


    王主任手指摩挲著會議桌上的紋路,看向蘇清,“聽說蘇隊長對降妖除魔很有手段。我們基地有一個賞金很高的任務,是捉到猛獸,生死不論,隻要能打通往南邊的這條道路就算完成任務,不知蘇隊長有沒有興趣?”


    蘇清算了算時間,她的基地還有九天就要開始動工。而那座山脈太大,她不可能把時間消在那裏。


    於是問道,“不知你們說的猛獸是什麽動物?如果是變異的,又長什麽樣子?”


    王主任麵露尷尬,“說實話我們都沒見過那東西,見過的沒有人能活著回來。”


    蘇清指指自己的額頭,“你們的戰士出任務,不是有畫麵實時傳送嗎?沒有視頻可以借鑒一下?”


    王主任勉強的笑了一下,“畫麵有,但是十分淩亂和模糊,實在是沒有參考價值。蘇道長如果想看的話,我可以讓人準備一下。”


    看還是要看的,就算不是特地去抓,萬一遇上了也好有個準備。


    “行,那就麻煩王主任了。”


    王主任拿起遙控按了一下,一塊投影幕布降下,他又打開投影儀,調取了資料播放起來。


    影像被處理過,明顯比實時畫麵清晰了不少。前麵無用的片段也已經被剪掉,開篇就是一隊人沿著山中的國道步行,前麵的雜草長的十分茂密。因此鏡頭晃動的也比較激烈。


    打眼一看,蘇清還以為這些人正行走在叢林中。


    帶入到畫麵中後,蘇清才知道,視角中的這個人正手持一把輕型除草機清除已經覆蓋住路麵的爬藤類植物。


    從畫麵中來看,這個除草機是燒柴油的,開啟時噪音非常大,蘇清聽到畫麵中的人喊了一句什麽,但被噪音覆蓋住了,根本聽不清楚。


    緊接著,地麵忽然一抖,鏡頭向天空的方向轉動,藍色的天空忽然被一大團黑褐色遮擋,蘇清從視頻中判斷,那東西此時距鏡頭非常近,所有人都可以預見到這個人的下場。


    果然,鏡頭突然旋轉著飛了起來,但即使鏡頭飛了好久,旋轉了好幾圈,鏡頭中的畫麵始終是那一大團黑褐色。


    很快鏡頭落在了地上,畫麵變成了黑色,視頻結束了。


    蘇清皺眉,“雖然我也看不出那個襲擊你們隊員的猛獸是什麽,但我們來的時候,整條路都被清理過,並沒有這麽多野草,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嗎?”


    王主任點點頭,“基地先後派出去不少人清理這條道路。這個視頻是先期拍攝的,想必後來那條路就算沒完全清理幹淨,也不會像視頻中這麽茂盛了。”


    “哦,原來如此。”


    “蘇隊長,你,有沒有興趣接下我們的這個任務?獎勵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蘇清想著自己積分卡裏躺著的五百六十萬積分,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花呢。


    “任務可以接,但是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專門進山去找。隻能說如果遇上了,我會盡力去解決它。”


    王主任麵上有明顯的失落。


    但是蘇清也沒辦法呀,九天後的工地開工是她當前最重要的工作。進山狩獵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蘇清覺得路省基地的高層有一點挺好的,他們始終在想盡辦法控製城內的物價,讓更多窮人能夠活下去,隻這一點就能讓蘇清高看他們一眼。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她能做和要做的事太多了,隻能一件一件來。


    “行吧。”王主任站起身,“那我們就先把前天的獎勵發給你。”


    他帶著蘇清三人走到一台自助機前,先找到馳援搜救隊的任務,點了接受。又找到救援搜救隊的任務,又點了接受。


    然後在提交任務中,分別找到這兩個任務,輸入了青越傭兵隊的信息以及蘇清的個人信息,


    錄入人臉信息,與當時傳回來的影像中的人臉做比對,通過驗證後,提交任務完成。


    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十分鍾。


    蘇清不禁感歎現在科技的先進,這不怪她,隻能說她之前生活的空間太小,唯一與科技沾邊的,恐怕就是手機了。


    離開時,蘇清詢問了一下雷庸的情況。


    王主任臉色不太好,“還在昏迷中,這次你送回來的八個人一直昏迷著。聽說是中了毒,但不知是什麽毒,專家們還在會診,一時恐怕還拿不出個治療辦法。”


    蘇清想了想,雷庸這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還不錯,他們當了很多年兵的人身上總是會有種浩然正氣,讓人生不出反感來。


    再說這個看似不錯的基地還需要他們守護,於是借背包遮擋,拿出一截綠蘿和幾片發財樹的樹葉。


    “這是當時我救到他們八個人時,統治二十一層樓的變異植物。這個綠蘿甚至用藤蔓卷住了他們,看樣子是打算吃掉他們的。你把這兩種變異植物的樣本交給專家看看,或許會對研發解藥有幫助。”


    王主任大喜,接過植物樣本,對蘇清再三道謝。


    事發已經過去一天兩夜了,醫學專家一直在開會,可是治療方案始終沒有製定出來。


    周副基地長當初執意要去病毒研究中心找資料,才會導致基地最頂尖的精英損失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至今生死未卜,麵對高層會議上其他人的職責,周副基地長已經快要頂不住了。


    王主任雖然不是周副派係的,可他也認同研究喪屍病毒這一決定。病毒研究是解決喪屍危機的唯一辦法,人類要走回正軌,總要有人付出。


    可誰能想到損失竟這麽大,資料不僅沒能取回來,還折進去這麽多精英。


    可現在有了研究方向就不一樣了,隻要雷庸他們中的毒能解,周副就能解了燃眉之急。別的不說,至少可以確保基地高層維持現有的平衡,不要引發出一些不好的亂子。


    三人離開基地後,楚航悄悄拉了拉蘇清的袖子,小聲說:“猩猩。”


    蘇清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什麽?”


    楚航看蘇清沒聽懂,不免有些著急,擼起袖子,指著胳膊上的留下的疤痕說:“猩猩,抓的。”


    蘇清這才想到,楚航知道他們口中的猛獸是什麽。


    楚航不就生活在象鼻山上嗎。


    據說嶺山最深處的原始森林從建國後就沒有人走進去過。因為國道從象鼻山上穿過,所以山上人口最多的村落就聚集在象鼻山附近。漸漸地更沒有人去深山裏探險了。


    楚航得家裏人保護,順利激發了異能,所以才能成為那個村裏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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