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乃文看著唐莊寅臉上的表情,心中有些躊躇。


    他現在也吃不準唐莊寅心裏是怎麽想的,或者說到底是想要讓蘇武贏,還是輸!


    反正他周乃文不想讓蘇武贏,想要他蘇武死!


    但是唐莊寅是鎮遠王,是皇帝唐莊午的親哥哥,所思所想都是從皇庭的核心去著想,如果他覺得蘇武能活從而對皇庭有大用的話,就會讓想蘇武贏。


    而自己讓蘇武死的想法,絕不能讓唐莊寅知道!


    “回王爺,想要讓蘇武贏,隻需要您親自出麵,那麽這場鬧劇就可以收尾了。”


    “隻是到時候這唐寒江跟唐寒山兄弟二人心中是如何想,或者說如何做,我們都不知道。”


    “畢竟這次他們兄弟二人集結三十萬大軍來到這永北城並沒有對皇庭上奏,這不就是想來個先斬後奏嗎?”


    周乃文說著就止住了話頭,有些事情並不能說得太過直白,這是他混跡廟堂多年的領悟。


    廟堂就是這樣,不管是對上還是對下,說的太白的話到時候就會授人以柄,不如讓他們自己猜測。


    尤其是這種場合,必須要點到為止。


    “嗬嗬,周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對一個毛頭小子低頭嗎?”


    “尋影官被他斬殺了三個,你弟弟可是這永北城的護城大將軍,不也被他給劈成了兩半?”


    “三個尋影官屍首現在還沒找到,倒是你弟弟,搖身一變成北嶽山神了!”


    胡景瀾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周乃文說道。


    周乃文麵皮一抖,心中把這胡景瀾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表麵上卻強顏歡笑道,“胡先生言重了,我弟弟能成為北嶽山神,全憑皇上的恩賜。”


    “倒不是說對蘇武低頭,如今這蘇武實力不能小覷,就這麽看著三十萬大軍被他消耗,損失極大罷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辦法,想要讓他輸的話,就請諸位出手,直接將他打的魂飛魄散便是。”


    隻有這兩種方法,不可能出現第三種。其實在場的人也都十分的清楚,隻不過他們需要在這兩種方法之上不斷的增加砝碼罷了。


    唐莊寅背負的雙手放於身前,從手腕上摘下了那串佛珠輕輕的撚動著,心中思索著應該就這麽放任不管,還是說幫著唐寒江兄弟兩個一起出手斬殺了蘇武。


    “什麽人!出來!”


    胡景瀾眉頭一皺,對著一棵大樹猛然暴喝。


    “胡先生果然好實力。”


    顧越墨一襲白衣從大樹後麵走出來淡笑道。


    “顧越墨?”


    “你躲在此處故意偷聽我們談話?你可知道這是何罪?!”


    周乃文眼皮一跳大聲喝道。


    當日在蘇武家中的時候,這顧越墨就沒有給他好臉色,還將他的尋影官給打傷。


    現在,報仇的好機會不就來了?


    顧越墨沒有搭理周乃文,對撚動著佛珠的唐莊寅躬身行禮,“顧越墨見過鎮遠王!”


    唐莊寅撚動佛珠,等轉了一圈之後這才淡笑道,“免禮。”


    “多年未見,你顧越墨依舊是豐神俊朗儀表堂堂,不錯不錯。”


    “說說吧,這次見本王所為何事,若是替那蘇武說情的,就不必了。”


    “我皇庭任命的尋影官以及護城大將軍皆是被他所斬,這可是死罪。”


    唐莊寅接著說道,“當年你們跟著常道慶一起隱藏於這永北城不思進取也就罷了,現在來見本王,還想繼續墮落下去?”


    說完之後,唐莊寅眼瞼微閉,繼續撚動手中佛珠。


    他並未下逐客令,這顧越墨等人依舊可以為皇庭所用,隻不過到時候就不能放在比較重要的位置罷了。


    哪怕以顧越墨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勝任京都戰司司長的位置。


    顧越墨微微一笑,直接說道,“王爺,我這次來還真不是為蘇武求情的。”


    “我有秘事需要單獨向您上報。”


    “不可能!”胡景瀾身上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一步一步走向顧越墨,“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單獨跟王爺待在一起,我胡景瀾絕不答應!”


    來之前皇上唐莊午可是對他交待了,務必要保證鎮遠王的安全!


    唐莊寅依舊閉著眼睛撚動佛珠,看樣子絲毫不想理會顧越墨這茬。


    顧越墨無奈一笑,這鎮遠王真是太有脾氣了!


    可偏偏,他又不能將那件事情公之於眾,畢竟人多嘴雜說不定就讓誰把這件事給泄露出去鬧的沸沸揚揚。


    “胡景瀾,你若想動手,我什麽時候都可以陪你過過招,但是現在不行。”


    “這件事關乎的遠比你想象的大得多,甚至可以說關乎我們大乾王朝的國運興衰!”


    顧越墨右手按在了劍柄之上,神色冰冷的看向了胡景瀾。


    先前他們的情報表明今日這皇庭之人到不了永北城,但是一刻鍾前卻突然傳訊皇庭之人已經來到了永北城外!


    顧越墨不得已之下隻能孤身一人前來。


    現在看鎮遠王的態度,不好辦,但是也不太難辦。


    隻要他顧越墨不慫,這件事就能成!


    “大膽!”


    “你顧越墨隻是一武夫,何德何能談論皇朝國運興衰?!”


    “哪怕常道慶在這裏,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胡景潤大怒,右手也按在了劍柄之上。


    現在看來,要動真格的了!


    唐莊寅撚動佛珠的手一頓,睜開了眼睛,麵無表情的看向顧越墨。


    “胡先生,斬了吧。”


    “我大乾王朝氣運,豈能讓一個武夫說三道四。”


    唐莊寅的語氣很平淡,但是無窮的殺意卻從他身上迸發!


    “交給老夫!”


    胡景瀾大笑一聲,鏘的一聲就長劍拔出。


    接著,就要一劍刺向顧越墨。


    “王爺,顧先生所言非虛。”


    “我十分認同顧先生所言!”


    就在這時候,站在最後麵並且一直未曾開口的張叔同忽然開口了!


    “胡先生。”


    唐莊寅開口,胡景瀾按住殺意將劍送回劍鞘。


    “張叔同,你確定?”


    唐莊寅知道這張叔同雖然現在被貶為了普通的山神,但是眼界依然還在,並且也能看得出一些大乾王朝的氣運走向。


    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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