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秋淡淡應了一聲,拿出一把剪刀,對著自己的頭發就是“哢哢”一頓剪。顏辭都要以為夢秋是受了刺激了。


    過了大概兩刻鍾(三十分鍾)後。


    夢秋給自己剪好了發型,額前齊整至眉的劉海不聽話的往兩邊分,露出了一小部分光潔的額頭,貼在臉頰兩側的頭發對稱齊整的剪到了下巴的位置。


    一個像公主切又不太像公主切的發型。


    顏辭看了看,真誠說,“小師妹,這個發型雖然怪,但比剛才那個好了很多。”


    確實,剛才那個真的看著太奇怪了。


    雖然這個也奇怪,但比一開始的好了太多。


    看久了,感覺也還行。


    顏辭想道。


    一揮衣袖,水鏡便消失了,夢秋抬眼看向顏辭,臉上掛著雲川的同款微笑,對顏辭溫和笑道:


    “還真是多謝四師兄給了我靈感。”


    就是這話說出來,怎麽聽,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顏辭點評,還不對味。


    二師兄不會這樣,但小師妹就是這樣的性子。


    “小師妹你新發型不錯哈。”


    顏辭幹巴巴道。


    夢秋陰惻惻的對顏辭笑了一下,手中還拿著那把剪刀。


    “考慮換一個新發型嗎?四師兄?”


    顏辭哈哈尬笑兩聲,邊笑邊往後退,“啊哈哈——那個,小師妹啊,你的心意我好……不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不想換發型。”


    “四師兄給了我一份大禮,若果不還,怎麽好意思呢,四師兄。”夢秋笑眯了眼,完全當顏辭害怕的反應不存在。


    或者說。


    她本就是故意的。


    顏辭慌忙道:“小師妹,明天還有早課,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就踩上歲暮匆匆跑了。


    媽呀,就自己剛才差點削掉小師妹全部頭發的那一劍,要是讓小師妹給他剪發型,不得給他剪一個最醜的發型?


    太掉檔次了。


    影響他裝x。


    夢秋也沒有真的想給顏辭剪頭發,就是惡作劇心起,嚇嚇而已。


    她平靜的收了剪刀,將自己那掛在樹枝上搖曳的發繩取下,重新給自己紮頭發。驚雨飄了出來,上下端詳了夢秋一會。夢秋平靜問驚雨,“看夠了嗎?”


    驚雨點頭,最後評價道:“嗯,還行,不紮頭發會更好看。”


    夢秋坦然道:“這頭發打架的時候,有時候挺礙事的,所以我想還過剃光頭來著。”


    聞言,驚雨愣了一下,而後恢複了神情,問道:“那為何又不剃了?”


    “因為我有頭發比沒有頭發好看,冬天能給頭保暖,夏天能給腦袋防曬。有頭發還能給自己紮好看的發型,沒頭發就隻能看著別人紮。”


    驚雨點點頭,疑惑道:


    “可是你好像隻會兩種發型。”


    一種是馬尾,一種是丸子頭。


    聽出驚雨的疑惑,夢秋麵不改色道:“不我還會第三種,披頭散發。”


    驚雨被夢秋的一句“披頭散發”給噎住了,披頭散發誰不會?這也算是一種發型嗎?


    果然是老了,年輕人的想法她已經跟不上了。


    第二日。


    夢秋一早就來了靈澤瀑布修煉,然後現場看了一出感情戲。


    隻見一個男修與女修溫情蜜意的抱在互訴衷腸,好一個郎有情妾有意。過了一會,女修突然開口道:“師兄,你身上怎麽一股酒氣?”


    那個男修臉上溫和的笑瞬間一僵,而後迅速恢複了溫和的笑,仿佛剛才的僵硬隻是錯覺一般。


    隻見男修鬆開了環著女修的手,轉而雙手握住女修的肩膀,滿臉歉意,真誠的說,


    “悅兒,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昨夜下山和小師弟喝酒的事。”


    好一個半真半假的話。


    夢秋鬼鬼祟祟的貓著身子,躲在樹叢後麵,聽到男修的話,暗暗在心裏感歎了一句,修真界也有海王啊。


    這個男修她最近這幾天見過,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隻不過女修不一樣而已,第一個叫蘭兒,第二個叫娜娜,第三個叫柳兒,現在這個叫悅兒,那明天的女修叫什麽呢?


    “小南昨日也和師兄去喝酒了嗎?”那個女修道。


    嗯?


    小南?


    這語氣,不對勁。


    夢秋鬼鬼祟祟透過一點點枝葉空隙,悄悄觀察女修的表情。


    羞澀和擔憂。


    不確定,再看看。


    男修看出女修的擔心,溫柔笑著道:“悅兒,我和小師弟隻是下山去醉仙樓喝了點酒,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的。”


    女修又問道:“你們昨日為什麽突然下山去喝酒了?是遇到了什麽事了嗎?”


    “哦,昨日小師弟不知從哪裏拿到了一支蓮花樣式玉簪子,聽說還是個防禦法寶,他高興就請了我去喝酒。”那個男修解釋道。


    可能是熱戀期吧,說著說著,男性又環上了女修的腰肢,又親又蹭,男修看不到,但夢秋卻是看到了。


    女修麵上含著羞,眼裏卻是厭惡和欣喜。


    虧得夢秋修為比兩個人高,偷看並沒有被發現,夢秋再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嗯,確定了。


    女修的目標是那個男修的小師弟。


    這裏也陸陸續續來了其他弟子,夢秋裝作剛來的樣子,去了自己水潭裏衝衝水,希望瀑布水能給她醒醒腦,洗洗眼。


    可惡。


    太不把單身狗當人了。


    夢秋憤憤不平。


    不過她有預感,這個男修該倒黴了。


    日常訓練結束,夢秋慢慢走到食堂,打了飯後安靜坐在角落吃飯。


    下午柳長老來看她練劍,發現她奇怪的發型時問了一句,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回到落水峰,雲川看到夢秋時還愣了一下,試探性開口,“小師妹?你怎麽突然剪頭發了?”


    夢秋點點頭,自己剪了頭發,有了劉海,還挺不習慣的。


    “是啊,心血來潮就剪了。”


    小師妹平時不最耐煩整理頭發,怎麽會想著給自己整了這麽一個發型?看起來挺難打理的樣子。雲川狐疑的夢秋一眼,最終還是沒在發型的事上多說什麽。


    “小師妹,柳長老說他最近有事需要出門一趟,大概要宗門大比的時候才能回來。”


    負著手,雲川看著夢秋溫聲開口,“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全都靠小師妹自己安排了。”


    夢秋對雲川拱了拱手,“是。”


    那就閉關吧,嗯,不對,還是練習功法吧。


    和雲川分手後,夢秋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前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其實就是給自己安排時間表 ,寫完之後拍在門上,確定自己會每天都能看到後修煉去了。


    她的水靈根很貪吃,她需要不停的喂養,雖然自己不修煉的時候,它也會自己吸收周邊的靈力。


    但是很慢。


    生氣了還會繼續自己縮一截,開心了就把自己扭成蛆。


    嗯,總之,十分有個性。


    月光傾灑,星輝熠熠。夜色朦朧中,微風習習,花香襲來,令人沉醉。夜蟲輕鳴,鴉雀無聲,四下一片靜謐。


    時間如織如梭,織就時光的錦,匆匆一眼就過去了七月的時間。


    夢秋一大早就和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一起出了落水峰,去廣場集合了。


    至於大師兄。


    已經清清冷冷的站在幾個長老身邊,儼然是去當評委的。


    落水峰的人都來了。


    等宗主,哦,不,代理宗主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講完,昏昏欲睡夢秋才被二師兄拎著,和一眾弟子登上了飛舟。


    與此同時。


    和思顏一起下山遊曆的子書正在瘋狂逃跑,身後有一隻金丹期的黑風豹緊追不舍,子書大喊一聲。


    “思顏師妹,救命啊!”


    安靜端坐在樹上的思顏麵不改色,“師兄,還有一炷香,你可以的。”


    還在吸引妖獸注意力的子書差點崩潰,“我就是一個不會打架的丹修啊!”


    一炷香時間一到,陣法亮起,黑風豹瞬間被陣法困住,絞殺。


    思顏坐在樹上動都沒動一下。


    子書不顧形象的倒在地上,“思顏師妹……”


    “這次不是我,是師兄自己撿了黑風豹的幼崽,才會被黑風豹追的。”思顏趕忙阻止子書的話。


    聞言,子書一噎,但還是繼續道:“不是這個,我是想說宗主給我們的任務還有多少沒完成?還有三天就是宗門大比了。”


    聽到子書的話,思顏拿出玉牌看了看,淡定的說,“還有十個。”


    “十個?!”


    子書垂死病中驚坐起,然後又一下躺了回去,繼續死。


    萬佛寺。


    一在一座古老而莊嚴的寺廟裏,有一位身材矮小的小沙彌正邁著匆忙的步伐,快速地穿過長長的走廊。他的腳步輕盈而急促,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小沙彌一路小跑著,終於來到了一尊巨大無比、金光閃閃的塑金佛像麵前。


    這尊佛像高達數十丈,莊嚴肅穆,散發出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小沙彌靜靜地凝視著佛像,眼神中充滿了虔誠和敬畏之情。


    就在這時,原本閉著眼睛敲打著木魚念經的那位老和尚,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慈祥而溫和的注視著眼前的小沙彌。老和尚的臉上透露出一種曆經歲月滄桑後的寧靜與智慧,讓人不禁心生敬意。


    “如何?”


    小沙彌雙手合十,恭敬道:“已經找到了具體位置,就在落宵宗。”


    靜默了一會,老和尚緩緩抬頭看向慈目善眉的佛像,念了一聲佛號,這才起身,“走吧,去宗門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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