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侍妾病危之際 ,還是方媛兒在關鍵時刻送來了人參,救了雲侍妾一命。


    聽到是方媛兒出手,謝潤這是半點不奇怪了。


    畢竟這位是手握劇本的。


    她隻是好奇,方媛兒為什麽要救雲侍妾?


    方媛兒可不是什麽心善的人,按理說這兩人還是競爭關係,尤其是方媛兒如今已經不打算走籠絡人心的路子了。


    除非雲侍妾活著,能影響後麵的劇情……謝潤猛地打了個激靈。


    是了,雲侍妾死了後,王府裏也該進新人了!


    如今雖然時間線和書中有些差別,但大致劇情還是會走的。


    原書裏景王生母柔貴妃見景王後院子嗣稀少,好不容易有兩個懷上的,一個沒了,一個胎還沒坐穩,便又特意求了皇帝賜了兩個人進來。


    這兩人都是官宦女子。


    原劇情這個時候,寧庶妃不得寵,雲侍妾小亡故、謝潤更是早早當了炮灰,後院成了方媛兒一枝獨秀。


    後來還憑借有孕成了庶妃。


    方媛兒正摩拳擦掌準備和王妃鬥,結果宮裏忽然賜下兩人,直接成了庶妃,和她平起平坐。


    更重要的是這兩人容貌出色,各有風姿,一來就分薄了方媛兒的寵愛。


    等後麵景王登基,這兩人生下的孩子,更是成了方媛兒的勁敵。


    如今方媛兒穿書而來,知道兩個勁敵即將到來,隻怕在提前做準備。


    雲侍妾原本就頗得景王寵愛,如今又為景王懷孩子差點去了半條命。


    景王不是無情涼薄之人,念著這份情,必然會善待她。


    方媛兒在這種時候拉攏一個隊友,日後新人入府,也更加有底氣。


    謝潤琢磨透方媛兒的盤算,看看鬥誌十足的方媛兒,又看了看擺爛無限的自己,直歎人和人不能比。


    不過,她也終於有了點危機感。


    第一,有新人要入府了。


    第二,方媛兒怕是要有了。


    謝潤又忍不住摸了摸胖了一圈的肚子,這會倒是有點希望是真有了。


    謝潤想,起碼在失寵前得有個自己的孩子吧?


    為了下半輩子能擺爛吃瓜,謝潤決定掙紮一下。


    等雲侍妾的風波過了兩日,謝潤悄悄托人給景王送了個荷包。


    嗯,她準備邀寵。


    當初被景王罰的時候,謝潤就繡了兩個荷包練手。


    醜的那個她先送給了景王,好一點的她留在手上。


    當時淡桃滿臉不解,“主子,您就不怕王爺嫌棄……”


    謝潤淡定道:“王爺是富貴窩裏長大的,什麽精致繡品沒見過?兩個荷包無論哪個出去,最終都會嫌棄。先給醜的,也算是給我留點進步空間了。”


    好歹伺候景王幾個月了,謝潤怎麽不知道他那個狗脾氣?


    自從雲侍妾小產後,景王就沒在進後院,而是住在前院。


    十安忽然遞消息進來,“王爺,林軒閣的淡桃在外麵候著。”


    景王其實並不喜歡後院女人跑到前院邀寵。


    他待在前院就是不想見人的意思。


    他都表現的這麽明白了,還有人上趕著來,要麽就是不聰明,要麽就是明知故犯。


    這都不聰明了(明知故犯),他還寵什麽?


    隻是驟然聽到林軒閣三個字,他倒是一愣,沒直接說不見。


    十安公公也跟著笑道:“一般人奴才都會打發走,可這謝主子向來是個好氣性的,奴才不敢替王爺做主,這才來問一句。”


    這句好氣性也是說謝潤安分守己,從不做爭寵之事。


    景王挑了挑眉:“有說來做什麽?”


    十安:“說是特意給王爺做了個荷包……”


    景王挑了挑眉,想到謝潤上次繡的那個荷包。


    醜的他都不好意思戴在身上。


    謝氏向來老實,莫不是這幾日的事情嚇到了,才想出繡荷包邀寵?


    這樣直白又有些傻的事情,倒真像謝氏能做得出來的。


    景王忽然就好奇謝潤新繡的荷包會醜成什麽樣了。


    他放下手上的筆,“去把荷包拿進來。”


    “是。”


    很快,荷包就到了景王手上。


    景王一看荷包上繡著的綠竹,眉頭就皺了起來,歎了口氣,許久才道:“真醜。”


    十安在一旁,隻當沒聽到。


    景王自己嫌棄也就罷了,還要拉人站隊,“你說說?她那雙手青蔥纖細,怎麽繡出來的東西能醜成這樣?”


    “爺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醜的荷包?”


    十安笑嗬嗬道:“奴才倒是覺著,比上次那個荷包好看許多。”


    心裏卻暗自嘀咕,看來王爺對謝主子還是有些情意的。


    這要是擱在其他人身上,就是醜出奇觀,王爺估計也是看一眼就丟了,哪裏還能拉著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說嫌棄話?


    景王聽了十安的話,輕哼了一聲,“這話說的倒也沒錯,確實比上一個順眼些。”


    拿捏荷包時,景王看到裏麵漏出一角白紙。


    他打開荷包,展開裏麵的白紙一看,上麵寫著兩個字:“綏歲。”


    景王看完,麵色複雜的搖了搖頭,“罷了,以後孩子學字可不能讓她教。”


    “誤人子弟!”


    說完景王就笑了。


    雖說還是醜,但確實進步不少。


    特意在荷包裏寫上自己的小名,不是請他去是什麽意思?


    十安笑嗬嗬道:“王爺想的可真長遠,謝主子入府才三個月,您就已經想到教小公子寫字了。可見王爺是真心疼謝主子。”


    景王睨了他一眼,“爺心疼她,那是因為她讓爺高興。”


    說著,把紙條塞進荷包,“也罷,本王也確實許久沒去看她了。”


    心裏還在想,原來她的小字不是歲歲,而是綏歲。


    走到門口,景王忽然停住,“十安!”


    十安立馬上前。


    景王:“去尋塊好玉,刻上這兩個字。”


    景王隻把紙條在十安麵前一晃,就塞入荷包裏。


    幸虧十安機靈,立馬笑著道:“奴才一定辦好。”


    景王輕哼一聲,當即帶著人去了林軒閣。


    等問安結束,屏退下人,謝潤悄悄伸手的拽著景王的衣角。


    她今日穿著一襲粉色襦裙,頭上隻挽了個簡單發髻,看起來溫柔又嫵媚。


    景王也是一愣,低斥道:“你這……不成體統。”


    嘴上斥責,卻也沒甩開謝潤的手,由著她拽。


    畢竟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


    謝潤溫聲軟語道:“奴婢……想王爺了。”


    景王聽到這話,心像是在溫泉水裏浸泡著,莫名有股暖意。


    以前謝潤溫順歸溫順,但甚少說些直白的調情話。


    忽然說上這麽一句,還挺能撩撥人的。


    兩人坐在椅子上,謝潤給景王奉茶。


    景王嗅了嗅茶香,嗓音低沉道:“不錯。”


    謝潤愣了愣。


    她這段日子思緒煩亂,根本就沒時間學習點茶,水平……應該大差不差?


    不過景王誇她,她受著就是。


    謝潤未免無聊,便拉著景王去了書房。


    謝潤眨著眼睛:“奴婢近日練字挺勤快的……”


    說著,把最近新練的幾張大字遞給景王看,眼巴巴的瞧著。


    就差對著景王說誇我誇我了。


    景王看了隻覺想笑,瞥了眼確實有些進步的字,他笑道:“勉強能入眼了。”


    謝潤頓時喜笑顏開。


    窗外幾支紅花爭豔,壓不過謝潤眉間幾分春色。


    “你喊本王來,就是為了看你練的字?”


    景王也不是真不懂情趣之人。


    相反,外表嚴肅沉穩的他,骨子裏也頗愛玩些情趣。


    謝潤輕聲道:“這些日子……奴婢有些害怕。想著隻要能見一見王爺,興許就沒那麽怕了。”


    她也沒提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怕景王聽了不開心。


    景王喉間一緊,大手一攬,摟住美人腰,嗓音低沉了幾分,“見到本王就不怕了?”


    謝潤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乖巧的點頭,“原本害怕,見到王爺就心安了。”


    還主動靠在景王寬厚的胸膛上。


    景王:“你就沒什麽要和本王說的?”


    謝潤抬頭,臉上有些疑惑,“說什麽?”


    景王見她還一副懵懂樣,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你這腦子,估計也沒這成算。”


    謝潤:“……”


    以前後院有事情發生,其他侍妾遇到景王,非得摻和一嘴。


    要麽說這個真壞,沒想到她竟然會害人;要麽說那個是好人,相信她不會害人。


    明明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情,非得去說那麽幾句。


    景王本就煩躁,找她們伺候本就是尋個清靜,就這樣還不得安寧。


    如今看到謝潤還沒染上這股風氣,還挺滿意的。


    謝潤想和景王辯駁兩句,證明她腦子沒那麽笨,但想了想還是沒解釋了。


    笨就笨的,畢竟景王看起來挺喜歡笨的。


    景王抬了抬手,“罷了,你去給本王磨墨……”


    說到這裏,景王頓了一下:“磨墨你總會吧?”


    謝潤臉一紅,咬牙輕嗔一聲,“奴婢在王爺眼裏,就這般蠢笨?”


    景王深深看了她一眼。


    謝潤:“……”


    雖然她想扮豬吃老虎,但也沒真想給自己塑造個豬的形象。


    謝潤沒忍住,掐了下景王的腰。


    還真別說,景王腰身勁痩,手感頗好。


    掐人謝潤就反應過來。


    她麵色僵硬,悄悄抬眼打量了眼景王的神情,就被抓了個正著。


    謝潤立馬揚起一抹笑臉,改掐為摸,“王爺,奴婢看您衣服有些髒。”


    “嗬嗬。”景王睨了謝潤一眼。


    看到她滿臉心虛,看得想笑又嫌棄。


    柔軟的五指在腰間拂過,染了一片滾燙。


    景王不經意的後退一步,輕嗤一聲,“還不快去磨墨?”


    謝潤立馬笑道:“嗯,奴婢這就去。”


    景王在一側,揮毫落墨,一氣嗬成。


    謝潤湊在旁邊掃了一眼,第一次理解了鐵畫銀鉤兩個字。


    謝潤輕聲讚歎,“怪道王爺總嫌棄我的字難看……”


    景王寫的是謝潤的小名綏歲兩個字。


    簡單的兩個字,甚至有股煞氣撲麵而來。


    都說字如其人,觀這字也能看出景王是個有野心的人。


    他放下筆,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字,才道:“本王讓人給你準備了份禮物。”


    “禮物?”謝潤好奇看向景王。


    沒過一會,十安公公送上來一個精致的盒子。


    景王:“打開看看!”


    謝潤打開盒子一看,裏麵端正的放著一枚玉佩,玉的質地極好,觸手生溫,中間暈開一抹濃鬱碧色,霎是好看。


    謝潤翻了一麵,就見上麵刻著兩個字——綏歲。


    正是她的小名。


    謝潤狹長的狐狸眼含著笑意,好似蕩開一抹碧波,無聲勾人。


    謝潤不等景王問,就主動道:“王爺,奴婢很喜歡!”


    景王下意識勾起唇角,又立馬壓了下去,一派正經道:“就一塊玉佩,嘴就笑的合不攏了……”


    言下之意就是嫌棄謝潤沒見識。


    謝潤好歹伺候了景王這麽久,也摸清了他嘴硬心軟的性子。


    她厚著臉皮道:“奴婢出生小門小戶,確實沒什麽見識。”


    “這塊玉佩,已然是奴婢此生見過最好的玉了。”


    景王心裏聽著有些不是滋味,莫名就多了幾分憐惜。


    “你是本王的女人,還會少了你好東西不成?”


    謝潤隻拿著塊玉傻笑。


    “奴婢稀罕好東西,但更稀罕王爺親自送的好東西。”


    景王聽著這話,隻覺頗為窩心。


    當天晚上,謝潤被景王折騰的不輕,沒忍住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睡前還在想,反正白日已經冒犯過一次了,再冒犯一次應該也沒關係?


    第二日一早,景王起身,瞥到肩頭的咬痕,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這謝氏,越發放肆了。”


    伺候更衣的淡桃和小紓不敢出聲。


    等景王走了,才重重的鬆一口氣。


    沒過一會,林軒閣就收到了不少好東西。


    等謝潤懶懶起床梳妝,就被梳妝台上一堆首飾給閃到了眼。


    謝潤扶著腰,愣在原地:“這是……”


    淡桃笑意盈盈:“這是王爺一大早打發人賞賜來的。”


    謝潤掃了眼梳妝台上金、玉打造的珠釵首飾,視線落在中間兩個盒子上。


    這兩個盒子,一盒放著一套完整的蝶戀花碧玉頭麵,另一盒則是一整盒的寶石。


    大的小的都有,最大的一顆紅寶石,快有大半個嬰兒拳頭大小了。


    謝潤輕聲道:“發財了……”


    景王這條大腿還真是財大氣粗。


    這些珠寶首飾,絕對能保她後半生錢財無憂。


    淡桃還特意道:“主子,今日的賞賜全是前院的荊五送來的,怕走的都是王爺的私庫,其他人都不知道。”


    謝潤一聽,更開心了。


    大手一揮,“賞!”


    林軒閣上下俱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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