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潤溫聲道:“好,我不動。不過讓綠枝一起送你回去吧。”


    陸侍妾:“那奴婢就多謝庶妃了。”


    等看到陸侍妾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時,謝潤才帶著人回春山院。


    因有陸侍妾那一出,身邊幾個丫頭護著她像母雞護小雞一般,生怕磕著碰著。


    謝潤歎了口氣,“往後我還是不出來了。”


    “倒是累了你們。”


    淡桃有些心疼自家主子,“成日關在房裏,奴婢們都覺得悶,主子出來散散心也屬正常。”


    小紓跟著點頭,“就是!”


    “大不了下次出門前,讓人把要去的地方的雪全清了!”


    謝潤笑道:“小紓這話大氣,那下次就讓你去掃雪了。”


    小紓俏皮道:“奴婢掃雪,主子還可以在一旁看著,也當解解乏。這也算是淡桃姐姐說的彩衣娛親吧?”


    謝潤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笑間,謝潤回到了春山院。


    屏退其他丫鬟,隻留了小紓、淡桃和紫湖三人。


    謝潤才問道:“紫湖,你剛剛攔我,可是發現了什麽?”


    其實謝潤問陸侍妾那幾句話,也純屬碰到了閑聊幾句。


    並沒有太多想法。


    倒是紫湖那一攔,讓謝潤生了些許疑惑。


    紫湖一直沉默,直到謝潤問話才開腔:“主子,奴婢鼻子靈,在陸侍妾身上聞到了麝香的味道。”


    “此物對女子有害,尤其是懷胎的女子,輕易不得觸碰。”


    在現代受過熏陶,謝潤一聽麝香就立馬緊了緊頭皮。


    “她隨身佩戴麝香做什麽?”小紓一時嘴快,問了出來。


    隨即,謝潤立馬想到了疑似有孕的李侍妾。


    小紓也是問完就反應過來,呆呆道:“不會吧。她竟如此大膽謀害王爺的子嗣……”


    先不說李侍妾是不是有了。


    就算李侍妾真的流產了。


    陸侍妾又能討的了什麽好?


    謝潤道:“陸侍妾上位不正,在府裏腳跟都還沒站穩,如今她此番作為,怕是已經投靠了韓侍妾。”


    “主子的意思是,陸侍妾成了韓侍妾手上的刀?”


    淡桃實在不理解,“可韓侍妾自己也不過是個侍妾,值得陸侍妾冒這麽大的險?”


    雖說李侍妾和韓侍妾的出身有些差距。


    可入了王府,成了侍妾,那就是一樣的人。


    “按理來說,李侍妾有了身孕,陸侍妾若想站穩腳跟,怕是得巴巴的趕去攀附這位未來的庶妃才是。”


    小紓也跟著不解:“怎麽就有膽子謀害李侍妾了?”


    謝潤聽了她們分析,緩緩道:“除非,韓侍妾也有可能成為庶妃的可能……”


    當兩人的砝碼均等時,家世才可能成為偏心的籌碼。


    兩人俱是一驚,“韓侍妾也有了?!”


    “天底下有這麽巧合的事?”


    兩人都不是很相信。


    謝潤想了想,對淡桃道:“你找個機會,把陸侍妾隨身佩戴麝香的消息悄悄遞給李侍妾。”


    “主子要幫李侍妾?”


    謝潤:“我隻是想賣她個人情。”


    她笑了笑,“說實話,我覺得李侍妾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她必然做了什麽!”


    “不然哪裏就這麽巧合了?李侍妾剛傳出可能有孕的消息,韓侍妾這邊也懷上了?”


    若真都懷上了,時間還差不多……謝潤也隻能歎服。


    清竹院收到消息時,李侍妾剛吐完一次,麵色有些蒼白。


    飛霜帶著哭腔勸解。


    “主子,要不您還是去和王爺說吧!”


    “陸侍妾每次一走,您就吐的厲害,這分明就是有問題!”


    “如今隻是吐,若出了點什麽事,才真是後悔莫及……”


    李侍妾纖細的指骨捏著扶手,說話也有些喘,“我平常也吐……”


    還沒等她說完,飛絮急匆匆的進來。


    “主子,奴婢知道那陸侍妾安的什麽壞心了!”


    李侍妾和飛霜看向她。


    飛絮含淚,十分嚴肅道:“主子去告訴王爺吧!”


    “韓侍妾已經動手謀害您的孩子了!”


    “今日謝庶妃身邊有人傳了消息過來,說陸侍妾身上帶著麝香!”


    “她日日來咱們院裏坐,名為閑聊,其實是想用麝香害了您這一胎!”


    陸侍妾一個沒有根基的侍妾怎麽敢做這種事?


    必然是韓侍妾在後麵給她撐腰。


    李侍妾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呼吸也是一緊。


    她歎了口氣,終是不再倔強,“去稟告王妃,給我請府醫來看看。”


    飛絮和飛霜對視一眼,眼底都有驚喜。


    說話也更有底氣了,“奴婢這就去辦!”


    隻是李侍妾是鬆口了,可韓侍妾那邊更快一步。


    清竹閣剛把府醫請來時,就聽到有小丫頭來傳消息。


    “韓侍妾有了,王爺十分歡喜,下令晉韓侍妾為庶妃。”


    “隻待坐穩胎後就冊封。”


    飛霜和飛絮隻覺晴天霹靂。


    獨獨李侍妾笑了,笑的意味深長。


    她原本就如雪梅一般貌美,緩緩展顏時猶如空穀幽蘭綻放,韻味深長。


    倒把府醫嚇的不敢再看。


    好歹他已經六十歲了,不會再動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李侍妾沒多說,先讓府醫診了脈。


    府醫摸著蒼白的胡須,起身行禮,“恭喜李主子,您這是有孕了!”


    “如今已經兩月有餘。”


    李侍妾從手上褪下一個水色極好的玉鐲,往桌前推了推。


    李侍妾:“老大夫,我懷胎不足一月,許多事情都不清楚,還要請老大夫多多指點。以後必有重禮相謝。”


    都說孕婦懷胎十月,但其實差一兩個月並不明顯。


    景王府的府醫,都長著顆七竅玲瓏心。


    府醫立馬會意道:“是老夫高興過頭了。”


    “李主子懷孕不足一月,如今有些胎像不穩,是得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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