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時,韓侍妾也十分熱切,一雙風流多姿的眼眸盛滿柔情,在景王身上數次流轉。


    景王被她看的也覺體內有股熱意翻滾。


    不過他一直記著王妃那些話,隻以為自己是太久沒進後院,有些容易躁動。


    他喝了杯酒,想要壓下體內的躁意,麵上一直都穩得住。


    他穩得住,韓侍妾卻有些穩不住了。


    她今天也是十分大膽。


    身上的香有輕微的催情效果,單獨嗅著並不會有半分異樣。


    但若再配上湯裏好藥,就會悄無聲息勾起男人的欲望。


    這方子是她娘特意為她尋的,原本是準備用在宮裏那位身上的。


    如今用在景王身上,卻好似完全沒有作用。


    韓侍妾麵上笑意不減,心裏卻越發焦急。


    剛用完膳,她又不好拉著景王直接去寢房。


    怕太急切,倒惹得景王懷疑。


    眼眸一轉,韓侍妾便笑意盈盈道:“王爺,妾身新得了幅畫,正好用完膳閑來無事,不如一起去賞會畫?”


    景王這會散了一身氣勢,對自己的女人十分包容,“聽你的便是。”


    兩人來到書房。


    丫鬟們點燃一盞盞燈火。


    韓侍妾不急不緩的找出畫放在桌上展開。


    她每個動作都格外優雅,又在悄然中流露幾分嬌媚風流,悄無聲息的勾著人。


    可惜今日景王似乎興致真的不高,一直繃著張臉。


    韓侍妾甚至懷疑景王是不是這段時間累著了,有心無力?


    景王站在書桌旁細細賞析著畫,“這是石方雲的觀雁圖?”


    “他已經好些年不作畫了,你這是從哪裏得來的?”


    韓侍妾笑道:“妾身父親與石中丞乃是同鄉好友。隻是後來父親從了軍,石中丞在禦史台做官,便甚少有來往。”


    石方雲是當朝有名的畫聖,因他官至禦史中丞,大家就稱他為石中丞。


    “他前些年告老還鄉,途徑江州,在我家住了幾日,便留下了幾幅畫作。”


    “我聽聞王爺愛畫,便央求父親把其中一幅給了我當嫁妝。”


    景王微微頷首,“隱約聽過石方雲是江州人士。倒不知道他竟與你父親相識。”


    韓侍妾笑了笑,沒接這話。


    她溫聲道:“王爺可覺得暗了?我再去添幾盞燈?”


    景王確實愛畫,這會視線被麵前的觀畫圖勾住,隨意點了點頭。


    韓侍妾走到一旁,緩緩點燃幾盞燭火。


    她又托了其中一盞拿到書桌旁。


    幽幽燈火搖曳,落在韓侍妾露在外麵的一截皓腕上,愈發顯得白膩如雪,勾人心神。


    紅燭燃燒,淡到肉眼難以看見的煙氣緩緩飄散,悄然鑽入人的鼻尖,蠱惑人的心神。


    景王被韓侍妾一截雪腕勾了魂。


    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的手,又順著她的手往上,落在韓侍妾多情嫵媚的臉頰上。


    體內有股火在悄然燃燒。


    景王有些意動,偏腦子裏全是王妃冬至那日的話。


    景王不覺得那是王妃的叮囑,更覺得那是一種嘲笑。


    當時景王氣的理直氣壯。


    幾個有孕的,懷孕後他都隻是去看看人,從沒做些什麽,他還頗為驕傲。


    如今若為韓侍妾破了戒,豈不是自己打臉?


    他又還有什麽臉去和王妃生氣?


    再則,韓侍妾如今胎都還沒坐穩,他不至於如此急色。


    想到這裏,景王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韓侍妾心都要沉到穀底了,眼眸有意無意從桌上的燭火上掃過,暗暗焦急。


    這已經是她壓箱底的法子了。


    景王怎麽還不見動靜?


    民間那些凶猛的藥方,太容易露餡,她也不敢用。


    想到這裏,韓侍妾也不再坐以待斃,裝作要去端茶,一不小心就絆了一下,軟弱無骨的身子恰巧就坐入景王懷裏。


    還沒等她再有動作,門外忽然傳來聲響。


    十安公公:“王爺……萬侍妾有事求見!”


    景王被一打斷,那股子勁下了了大半,也立即恢複淡然。


    他一把扶起了韓侍妾,還道:“端茶倒水這些事自由小丫頭們來做,你懷著孕,磕著碰著不值當。”


    說這話時,景王的眼神十分清明,早沒了之前的幽深火熱。


    這一瞬間,韓侍妾想把萬琳琅活剝了的心思都有。


    她還得咬牙解釋:“妾身隻當是順手的事。下次不會了。”


    景王已經沒聽她的話,麵色不愉的喊道:“進來回話。”


    十安公公推門進來。


    景王對萬琳琅實在沒一點好印象,如今聽到她求見,不知為何有一瞬間鬆口氣的感覺。


    當然,過後還是不太爽快。


    主要是聽到萬琳琅的名字,景王就想到自己被下藥的事情。


    景王:“她來這做什麽?”


    十安公公:“萬主子說有大事要告訴王爺。求王爺看在當初的情分上,好歹見她一麵。”


    當初的情分,就是指萬侍妾在景王賑災時的功勞。


    因這份功勞,景王許了她一個侍妾之位,已然扯平。


    不過景王心裏確實還是記幾分情的。


    他垂下眼眸,遮掩眼底的情緒,“叫她進來。”


    韓侍妾精心準備的計劃還沒成功,被忽如其來的萬侍妾給打斷。


    她萬分不甘心。


    可如今這情況,她也沒辦法死皮賴臉繼續留下。


    她把桌上的燭火端起放在一旁,“王爺,那妾身就先不打擾您和萬妹妹說話了。”


    景王微微頷首,也沒說些挽留之話。


    臨走前,她瞥了眼放在角落裏的紅燭,還是收回了目光。


    蓮步輕移,離開了書房。


    書房外的萬琳琅也是在賭。


    她知道景王並不是個全然冷情的男人。


    當初她在密州給出治療疫病的方子,景王心裏必然還是念著她幾分好的。


    不然她在後院的日子怕如陸侍妾一般難過。


    隻是萬琳琅也知道,這點子情麵經不起揮霍,用一次就沒了,得用在刀刃上。


    她沉寂幾個月,就是為了等這一日!


    聽到王爺願意見她,萬琳琅精神一振,不由抬起了下巴。


    她已經賭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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