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十安實在忍耐不住,湊在門口輕聲問道:“王爺、謝庶妃,可需要奴才進去伺候?”


    謝潤還沒開口,景王低沉的嗓音已經響起:“在外麵候著!”


    “沒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外麵等候的十安等人悄悄鬆了口氣,眼觀鼻鼻觀心,對書房內的一切事情都隻當不知道。


    等謝潤找不到東西摔了,景王才懶散開腔:“摔完了?”


    “嗯。”謝潤輕應了一聲,輕輕扶了下鬢邊的發簪,確定自己儀容沒亂。


    謝潤擺爛道:“反正妾身也要失寵了,王爺要罰就罰吧!”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一直看好戲的景王看到這一幕,麵上終於露出絲絲驚訝表情。


    “站住!”


    謝潤沒理他,發髻上的寶石流蘇簪子搖曳,愈顯得脖頸纖細白皙。


    她才走到門口,手臂就被一隻大掌拽住。


    謝潤用了點力想掙脫,景王順勢一扯,把人扯入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景王還真是心神一蕩。


    他的長臂束縛著謝潤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抬起謝潤的下巴:“你膽大妄為,砸了本王的書房。本王還沒問罪,誰準你走的?”


    謝潤紅唇微抿,眼眸水潤,帶著幾分氣性,“妾身就走!”


    景王哂笑,“東西都砸了,還沒出氣?”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謝潤的軟肋,那一直憋著的淚珠終於落了下來。


    謝潤控訴道:“妾身在王府受盡欺負,本想等著王爺回來替妾身主持公道。”


    “誰料王爺回來十餘日,白日去瞧新來的花小姐,晚上宿在新晉的方側妃屋子裏,幾個有孩子的妃妾都去看過,獨獨不來春山院!”


    “妾身日日忐忑,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王府裏的人也都在議論妾身要失寵了……”


    景王抬手抹了抹她的眼淚,好笑道:“所以你就跑來和本王鬧?”


    “本王以為你……”


    謝潤抬起頭,抿唇看著景王,滿是控訴:“王爺以為什麽?!”


    “妾身和陶陶的榮辱都係在王爺身上,王爺不來看妾身,妾身能如何?”


    “隻妾身不服氣,便是妾身做錯了什麽,王爺好歹讓妾身死的明白,而不是這樣熬著人!”


    “反正妾身都要失寵了,要打要罵,隨便王爺處置!”


    說完,她側過頭不看景王。


    正好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順著她精致的下巴滑落。


    從景王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鮮潤誘人的唇瓣,好似在宣紙上暈開的紅梅圖。


    景王語氣軟了幾分,笑道:“這般放肆,你當真一點不怕?”


    謝潤猛地轉頭,狹長深邃的桃花眼滿是悲傷憤怒,“放肆?”


    倏然,謝潤勾出一抹嬌嫵的笑,好似枝頭鳳凰花盛開,璀璨奪目。


    她放低了語調,慢悠悠的帶著勾人的意味。


    “妾身還有更放肆的,王爺可想看看?”


    景王眼底露出幾分興致,正要開口,就被謝潤一把推著靠在書架上。


    景王一愣,“謝氏,你想幹什麽?”


    不知為何,他隱約有些激動。


    謝潤沒理景王。


    剛剛砸東西的時候,她早瞧到了旁邊的酒壺,這會順勢就拿起來,咬開塞子給自己抿了一口,算是壯膽。


    趁著火辣的感覺還沒蔓延,她扯著景王衣領,讓景王低頭,就吻了上去。


    半口酒下去,謝潤其實有點懵。


    等她反應過來,後腦勺已經多了隻大掌,牢牢扣著她,不讓她後退半點。


    這個吻,有烈酒刺激,十分放肆。


    錯亂失神間,兩人倒在一旁的竹榻上。


    謝潤頭上的金簪摔落,半頭烏發垂散。


    她撐著景王胸膛起身,輕輕皺眉嫌棄:“這竹椅又小又窄。”


    景王已然上了頭,黑沉的眼眸都染了幾分紅,抬手又把她拉回去,順勢去了她的外衫,扯了腰帶。


    景王沉聲道:“下次換成你喜歡的!”


    他的指尖撫摸過謝潤眉間的花鈿,眼底有幾分癡迷。


    “甚少看到你裝扮的這般豔麗。”


    “今日的綏歲,甚美。”


    謝潤懶洋洋的,隻一雙剛哭過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的景王。


    差點把景王的魂給勾了。


    謝潤杠精上身:“再美不都是要失寵?”


    景王想笑,“誰敢說你失寵了?”


    “你這勾人的小妖精,本王寵你一輩子!”


    謝潤:嗬嗬!


    景王長臂如鐵,緊緊桎梏住謝潤的腰身,不許身上的人後退半點。


    謝潤支撐不住,扯下了牆上的古畫,險些跌倒,被景王及時攙扶。


    景王把人換了個方向,依舊不肯放過她半點。


    如謝潤所想的那樣。


    景王離京前就饞了她許久,如今回來又故意拿著腔調,一直等她上門邀寵。


    可不是憋壞了?


    這一折騰,就從白天折騰到了晚上。


    整個書房亂成一團,連燈都沒點,隻靠著外麵微弱的燈光勉強能看清人影。


    謝潤真累成狗了,手指都不想動,就躺在景王懷裏裝屍體。


    這會就算讓她當王妃,她也演不了一點了。


    不過看景王在床上那凶樣,她短時間內完全不用擔心失寵。


    謝潤正昏昏欲睡著,就聽著景王道:“可要用膳?”


    謝潤麻木道:“累。”


    半點不想動。


    景王精力旺盛,大掌拍了拍她的後背:“乖,先起來用膳。”


    “本王有話要和你說!”


    謝潤:“……”


    景王一正經起來,謝潤就不敢太放肆。


    用膳時,謝潤如餓鬼投胎,破天荒吃了三大碗飯,完全違背她的養生原則。


    景王在一旁看著,麵上笑意濃烈。


    謝潤懶得理他。


    誰說睡完了就得當沒事發生一樣了?


    吃飽喝足,謝潤靠在前院的貴妃榻上,懶洋洋的開腔。


    “今日妾身的臉麵算是丟盡了,以後定然日日待在春山院,再不敢出來丟人現眼。”


    謝潤的本意是準備拿腔拿調的勾引景王一下,誰知道沒把握好分寸,引得景王失控。


    她來前院邀寵的事情後院估計都知道。


    如今看著謝潤從晌午待到晚膳時分都沒離開前院,傻子都知道謝潤待在前院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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