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琳琅冷漠的睨了她一眼,“若無滔天大罪,王爺向來不會讓妃妾受刑。”


    “禁足半年……於方媛兒來說已然是十分嚴重的刑罰了。”


    萬琳琅雖然恨方媛兒,但卻十分理智:“方媛兒這些時日來,掌管中饋、有寵有子,勢頭最猛的時候忽然被罰,把她的氣焰全都給壓了下去,短時間內再爬不起來。”


    萬琳琅看得更深:“且王爺罰她禁足半年,也透露出些消息……”


    “什麽消息?”碎玉好奇看向自家主子。


    “她怕是要失寵一段時間了。”


    景王若真寵她信她,必然會輕輕揭過。


    如今罰的這麽重,怕是心底已經有了不喜,短時間內不會再去頌雅院了。


    萬琳琅垂眸,長長的眼睫遮掩眼底的算計。


    這段時間,就是她的機會!


    她得仔細籌謀籌謀!


    碎玉很想捧自家主子兩句,不過看到她逐漸陰沉下去的麵孔,碎玉被嚇得一顆心猛跳。


    索性閉上嘴,再不敢多話。


    月枝的死,萬琳琅是午睡起來才知道的。


    碎玉忐忑把消息告訴她。


    “月枝死前咬出了平安,說是安侍妾因生四公子遭了厭惡,故而想害五公子和三小姐都病上一場,也就不顯得安侍妾照顧不好孩子了。”


    萬琳琅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信嗎?”


    碎玉訕訕道:“奴婢不信。”


    “安侍妾那膽子,如何敢害人?她若有能力把手伸入春山院,自己也不會過成這樣。”


    碎玉還有話沒說。


    要是春山院這麽容易插手,她家主子就不必千辛萬苦,才搭上一個奶娘身邊的粗使丫頭。


    碎玉輕聲道:“月枝吐露,說平安給了她兩千兩銀票,還和她簽訂了一張契書,上麵有兩人的指印,證據確鑿,王爺已然讓人把平安關入地牢。”


    “安侍妾這會縮在院子裏戰戰兢兢,求人都不敢去求。”


    萬琳琅表情詭異:“王爺信了?”


    碎玉猶豫道:“這人證物證都有……王爺自然是信了。”


    “也是,人證物證俱在,王爺不信也得信。”萬琳琅勾出一抹看透的笑:“王爺沒罰到安侍妾頭上,明擺著是知道這件事另有主謀。”


    “主子的意思是,王爺知道安侍妾和平安是無辜的?那為何還要處罰平安?”


    萬琳琅嗤笑一聲:“王爺慣來冷情。”


    “平安被人算計,那也是她自己蠢,解釋不清楚,這樁罪她就得背著!”


    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景王都不處罰,那以後同樣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輕拿輕放?


    方媛兒也得跳出來喊自己無辜,不該被罰了。


    有些事,就算明知道無辜,也不能輕饒!


    “若安侍妾舍得下臉麵去求,景王也許會輕拿輕放,留下平安一命。若她不敢,平安怕是小命難保。”


    同是做丫頭的,碎玉聽到這番話,自然是心有戚戚。


    碎玉又慢慢把打聽到的瑣碎消息告訴萬琳琅。


    萬琳琅原本還有看戲的心思,隻是聽著忽然就覺得不對。


    她一顆心忽然就跳的有些快,莫名覺得慌:“你覺得和月枝約在雲角巷見麵的真的是平安嗎?”


    碎玉頓了頓:“主子不是說不是平安做的?那見麵的人定然也不是平安。”


    萬琳琅冷聲道:“可行程對得上,王爺也派人查問過雲角巷附近的人,都說看到平安那兩日進出巷子!”


    碎玉糊塗了,“主子的意思是說和月枝見麵做約定的,真的是平安?”


    要是這樣,為什麽自家主子又肯定不是平安做的?


    萬琳琅想著想著,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若是有人偽裝的呢?”


    碎玉:“這……不太可能吧?”


    “這怎麽偽裝?若是說是個長相相似的……可月枝又不是傻子。一個府裏伺候的,不至於連人臉都認錯。”


    “至於找個和平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去做這事,這也太難了些,也沒聽說平安有雙生姐妹呀?”


    聽著碎玉的念叨,不知不覺中,萬琳琅竟然生了一後背的冷汗。


    她大驚道:“好奸詐的計!”


    “這一招原是衝我來的!”


    碎玉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本來就是衝咱們來的,可不是已經洗清了嫌疑嗎?


    萬琳琅已經聽不進去外麵的話,不安又憤怒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這一瞬間,她無比確定木薯粉事件,暗中布局陷害她的就是方媛兒!


    她有一門本事,一直藏著從未被人知道。


    即便是上輩子,直到死前,也沒露出過半點痕跡。


    如今被人拿來做筏子,除了方媛兒,她再想不到第二人!


    這一瞬間,萬琳琅對方媛兒換魂的事情越發不確定了。


    誰換魂了,還能知道上輩子不知道的事情?


    萬琳琅的這門本事,叫易容。


    她是個孤兒,被一個醜陋的婆子在山中撿到,撫育長大。


    那婆子除了醫術高明、性格古怪,還有一門獨門絕技,就是易容。


    靠著這門本事,她一個孤寡老婆子,硬是帶著萬琳琅走遍大半個大虞朝。


    上輩子入了王府,萬琳琅一直藏著這門本事,輕易不敢暴露,直到關鍵時刻給了方媛兒致命一擊。


    若非方媛兒當時僥幸查出有孕,勉強逃過一死,後來尋得翻盤的機會,早死在那一劫了。


    可直到萬琳琅被賜死,方媛兒一直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被人陷害的。


    這輩子,方媛兒可真是不同了,竟然用這件事做筏子!


    萬琳琅咬牙切齒道:“讓月枝咬上碎瓷,隻不過是為了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媛兒真正的謀劃,是把偽裝成平安,勾結月枝謀害五公子的事情全都嫁禍在萬琳琅身上。


    隻是單純下木薯粉,沒對五公子造成多大的傷害,就算真嫁禍到萬琳琅身上,也隻是一場小罰。


    可如今這樁案子,害了五公子、死了月枝,牽扯了平安……若安侍妾那邊再有個差錯,可染了無數血債!


    如今平安背了鍋,可誰都知道不可能是平安做的。


    景王若最後查到萬琳琅身上。


    證據確鑿,萬琳琅不死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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