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承澤歸來,江承兮忙喚來青香,吩咐其將他請至木蘭院。


    江承澤步入屋內,見江承兮神色神秘,不禁好奇問道:“五妹妹,你喚我前來,究竟有何事?”


    江承兮正色道:“五哥哥,你可否知曉那蛋黃究竟是何意?”


    江承澤聞言,一頭霧水,困惑地看著她。


    江承兮繼續道:“便是那內侍所言,蔣公子的蛋黃被踩出來了。”


    “我曾問及二姐姐與四姐姐,她們皆不肯告知。”


    “五哥哥,人的腿上怎會有蛋黃呢?”


    江承澤望著江承兮那純真無邪的臉龐,心中無奈,輕撫額頭,沉思片刻後,隻得編造一番說辭以搪塞。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那蔣公子恐怕是擔心在賽場上饑餓難耐,故攜帶一枚雞蛋在身上。卻不料馬蹄踐踏之時,雞蛋滾落至其腿上。”


    江承兮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那蛋黃竟是指雞蛋黃。”


    “隻是不知二姐姐與四姐姐為何不肯告知於我。”


    江承澤苦笑一聲,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或許她們也不甚明了吧。”


    “此事切勿再向他人提及。”江承澤鄭重叮囑。


    江承兮點頭應允,隨後江承澤在木蘭院用過晚膳後方才離去。


    蔣府之內,蔣程麵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之上,已然陷入昏迷。


    大皇子已遣派數撥太醫前來診治,卻皆束手無策。


    何太醫向蔣峰拱手道:“蔣大人,能保住令公子一條性命,已是萬幸之事。”


    蔣峰聞言,如遭雷擊,身形搖晃,險些跌倒。一旁的蔣夫人更是承受不住打擊,暈厥在丫鬟懷中。


    蔣峰緊緊抓住何太醫的手臂,懇求道:“何太醫,您是太醫院中醫術最為高明,求您救救我兒子吧!”言罷,竟下跪祈求。


    何太醫忙將他扶起,歎息道:“非是老夫不願相救,實乃醫術有限,無能為力啊!


    角落裏,蔣芥心中竊喜。他乃蔣府庶子,自幼便受蔣程欺淩,其姨娘亦常被蔣夫人責罵。二人在蔣府中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招惹嫡母與兄長。


    此刻見蔣程已成廢人,蔣芥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貪婪之意。


    他暗自思忖,可憐了那新進門的嫂嫂,日後便要守活寡了,連個孩子都沒有。


    夜幕降臨,月色在陰雲遮蔽下顯得忽明忽暗。蔣芥悄然摸至床邊,捂住衛時錦的嘴巴。


    衛時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之人,心中既是惱怒又是驚恐。


    蔣芥壓低聲音,聲音中透露出病態的詭異:“嫂嫂,你醒了。”


    他的手輕輕撫上衛時錦的臉龐,語氣陰冷:“你真可憐,日後便要守活寡了,連個孩子都沒有。”


    衛時錦掙紮著想要逃離,然而蔣芥卻出人意料地鬆開了束縛。


    “嫂嫂,還是緘默為好。”他悠然道。


    “否則,若是旁人誤以為我大哥剛力不從心,你便迫不及待勾引我這小叔子,豈不有損聲譽?”


    此言一出,衛時錦羞憤難當,粉麵含怒,“你究竟意欲何為?”


    蔣芥一邊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一邊雲淡風輕地說:“嫂嫂,無需驚慌,我此番前來,實為助你一臂之力。”


    衛時錦驚恐地往床榻深處退縮,雙手緊攥錦被,顫聲道:“你……你別過來。”


    蔣芥猛地一揮,錦被飄然落地,露出床上身著中衣的衛時錦。


    在微弱的月光映襯下,她的身姿更顯窈窕,楚楚可憐。


    他輕握住她白皙嬌小的腳踝,一把將她拉至身下。


    衛時錦聲音顫抖如風中落葉,“即便你大哥已力不從心,我仍是衛家嫡女,你不過是庶子身份,怎敢如此羞辱於我?我定不會……”


    話未說完,蔣芥已抬手一記耳光甩在她的臉上,打斷了她的憤怒。


    蔣芥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而嘲諷的笑意,“衛家嫡女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落在我這卑微庶子之手,任我擺布。”


    這般的羞辱讓衛時錦心如刀絞,她猛然拔下發間的發簪,朝蔣芥刺去。


    蔣芥麵色猙獰地奪下她手中的發簪,隨即用腰帶將她雙手緊緊捆住。他的聲音卻意外地溫柔起來。


    “嫂嫂,我是在助你懷上子嗣,你理應感激我。”


    衛時錦此刻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任由他擺布。淚水洶湧而出,她卻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江府的書房內,氣氛凝重而微妙,仿佛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氣氛。


    幾位江府的少爺們聚坐在寬敞的房間內,圍繞著一件剛剛發生的驚馬事件討論。


    “原隻想斷他一條腿,未曾想竟傷及了根本。”江承彥麵露懊悔之色。


    “是啊,這下子大皇子和蔣府定會嚴加追查。”江承昀亦是眉頭緊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二哥放心,即便他們發現了那針,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江承皓自信滿滿地說道,“那針是我親手打磨,連貼身之人都不知其來曆。”


    然而,江承軒卻並沒有被他的自信所感染,而是沉思道:“切勿大意,我們江府與蔣府本就有舊怨,一旦事發,我們必將是首要懷疑對象。”


    江承澤嬉笑道:“當時我們離得那麽遠,就算被懷疑也得有證據才行。再說那馬當場就被斬了,蔣程他已經殘了,大皇子豈會再費心去管一個廢人?”


    江承彥並未被他的笑聲所動搖,嚴肅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仍需謹慎行事,切莫露出馬腳。”眾人點頭各自回院。


    翌日,江承兮便收到了韓初柔的緊急信,信中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江承兮與江承昭二人立刻疾步趕往韓府。


    踏入煙雨院內,隻見韓初柔雙眼紅腫,淚流滿麵,令江承昭感到十分意外,因為他們相識多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快別哭了!”江承昭急切地問道。


    “是啊,柔姐姐,你跟我們說說,看看能不能幫你想想辦法。”江承兮也附和道。


    韓初柔哽咽著道出原委:“昨夜,我去父親的書房送甜湯,無意間聽到大伯父與父親談及皇上有意立大皇子為儲君,大伯父竟打算將我送去大皇子府上為妾。”


    江承昭麵色凝重地追問:“那你父親對此事是何態度?”


    韓初柔苦笑一聲,自嘲道:“我父親巴不得我能進大皇子府,又怎會拒絕。”


    柔姐姐,那你不要我五哥哥了嗎?”江承兮天真無邪地問道。


    此言一出,韓初柔頓時麵色羞紅,惱怒地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澀和尷尬。


    “兮妹妹,你在胡說什麽呀!”


    江承兮一臉茫然:“四姐姐說你看上了五哥哥,難道不是要成親嗎?”


    江承昭見狀,連忙解圍道:“柔妹妹,你別和她計較,她說話向來直來直去。”


    然而,此時的韓初柔已無暇顧及這些,她跺了跺腳,羞憤難當地說道:“昭姐姐,你怎麽也和五妹妹一樣胡說。”


    江承昭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你父親既已同意,此事怕是已無可轉圜的餘地了。”


    韓初柔卻輕咬下唇,鼓起勇氣說道:“我倒有一個辦法,隻是不知你五弟對我是何想法?”


    江承昭麵露憂色:“你是韓府的嫡女,而我五弟隻是庶子,即便他有意,怕是你們韓府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韓初柔咬了咬牙,低聲說道:“你回去告訴他,若他對我有意,明日午時便來微波湖上的亭子相見;若無意,便不必來了,我便聽從父親的安排,進大皇子府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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