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冉見她歸來,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裏,連連道歉:“是我之過,你莫再生氣了,日後我必不再過問。”


    江承兮亦感愧疚:“我也有錯,不該對表哥發脾氣的。”


    江承文見狀,疑惑道:“你們站在門口作甚?”


    江承兮聞言,忙收斂起情緒:“大哥哥,哥哥,你們回來了。”


    江承軒審視著她二人,道:“你們吵架了?”


    江承兮連忙否認:“沒有,我隻是舍不得表哥離去。”


    她可不敢敢讓哥哥知曉方才之事,否則又將受責。


    江承軒將信將疑:“既是如此,表弟便快回去吧!”


    隨即又領著江承兮入府:“你也快進去。”


    江承兮回頭與楊墨冉道別,卻未見林兆然身影,想必他方才已離去。


    江承文察覺到江承兮心情稍遜,輕笑著邀請道:“明日我與三弟將赴文學閣切磋,五妹妹可願否同去?”


    江承兮聞言,瞥向江承軒,見他頷首,遂欣然應允:“好。”


    江承軒又補充:“不妨帶上四妹,明日宋卿儀亦會去。”


    江承兮打趣道:“哥哥何時也學起爹爹,做起月下老人了?”


    江承軒輕嗔她一眼,“又調皮。”


    江承昭正專心繡製嫁衣,江承兮從後輕掩其雙眼,戲謔道:“猜猜我是誰?”


    江承昭笑而不語,繼續手中之活,“遊湖歸來,可盡興了?”


    江承兮放下手,略顯失落,“尚可。”


    江承昭察覺其情緒,訝異問道:“與表哥鬧不愉快了?”


    江承兮搖頭,轉而說道:“明日哥哥他們要去文學閣,邀我們同去。”


    江承昭見她不願多言,遂應承道:“你去吧,我便不去了。”


    江承兮再度戲謔:“四姐姐當真不去?明日宋公子亦在。”


    江承昭小臉瞬間緋紅,吞吐道:“我…我…去便是。”


    江承兮忍俊不禁,江承昭輕撓她,“五妹妹,休要再笑了。”


    文學閣比試,三年一度,規則簡單:對出下聯或詩作更佳者,便可贏得獎品。


    江承兮好奇地四處張望,江承軒叮囑:“此處人多,緊跟我們,莫走散了。”


    江承兮乖巧點頭,待宋卿儀現身,江承昭便隨他去了另一處。


    江承兮被一支蝴蝶發簪吸引,忙拉江承軒與江承文,“哥哥,大哥哥,我要那發簪,你們去對詩。”


    江承軒見那處人群擁擠,仍點頭應允。


    見他們挽起袖子擠入人群,江承兮忍俊不禁。


    沉香亦笑言:“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公子與大公子如此失態,回去定要與荷香她們好好說道說道。”


    待江承軒與江承文贏得發簪擠出人群時,卻已不見江承兮身影。


    江承軒眉宇緊鎖,歎氣道:“又不聽話,又擅自行動?”


    江承文忙不迭地安撫:“許是五妹妹等急了,去找四妹他們了。”


    兩人匆忙趕往江承昭處,然,卻未見江承兮身影,江承軒急問:“四妹,可見到兮兒了?”


    江承昭詫異:“五妹妹不是與你們一處嗎?”


    江承軒與江承文聞言,心中不由一沉。


    江承文解釋道:“五妹妹曾言欲要那蝴蝶簪,可我們得手後,她卻已不知所蹤。”


    江承昭焦急道:“五妹妹絕不會不告而別,我們在文學閣內再尋找一番。”


    江承兮與沉香被兩蒙麵人強擄上馬車,疾馳而去。


    車內,兩人掙紮間,江承兮瞥見窗外熟悉的身影,她拚力喊出:“林兆……”


    話音未落,頸後劇痛襲來,江承兮在最後的一絲意識中,拋出手中的鴛鴦簪。


    林兆然似覺有人呼喚,四處尋覓未果,正欲放棄,卻瞥見地上的鴛鴦簪。


    他凝視著遠去的馬車,迅速吩咐身邊的錦衣衛,道:“你速去召集人手,我去追前麵那輛馬車!”


    言罷,他身形如電,朝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疾奔而去。


    夜幕降臨,江府氣氛十分凝重。


    江在淵背著手焦急踱步,道:“都兩個時辰過去了,會不會人已經出城了?”


    宋卿儀搖頭,否定道:“我早已命人在城門把守,人應還在城內。”


    老夫人淚眼婆娑:“這城中如此之大,要到何處尋?


    倘若今夜尋不回來,又該如何是好?”


    江承宛、江承璃、江承歡亦急匆匆趕來,問道:“五妹可有消息?”


    江在淵歎息:“能出動的都已出動,願今夜能尋回來。”


    姐妹幾人聞言,亦擔憂不已。


    江承兮蘇醒時,已被人換上輕紗,疼痛與燥熱讓她力不從心,她掙紮著勉強站起,卻又軟軟倒下。


    這時,門扉輕啟,一名體態略顯豐腴的男子踱步而入


    他目光在江承兮身上遊移,帶著幾分輕佻:“此等嚴寒,小美人怎地躺在了地上?若是凍傷了,我這顆心,可就要碎了。”


    江承兮竭力往後退去,聲音帶著顫抖:“我乃大理寺卿之女,你若敢輕舉妄動,我父親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男子聞言,痞笑道:“不管你是誰,我隻知曉你現在是我的。”


    江承兮心絕望,此人連爹爹都不放在眼裏,隻說明他背後有更大的靠山。


    眼見他開始寬衣解帶了,江承兮帶著哭腔喊道:“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你豈敢動我。”


    男子聞言,狐疑地打量著她,江承兮忙繼續道:“隻要你今日肯放了我,我亦不會對你做什麽。”


    那男子審視著道:“我憑什麽信你,有證據嗎?”


    江承兮握住脖子上的玉佩,道:“有,我脖子上的玉佩就是證據,你若不信,大可取下一觀。”


    江承兮緊攥手裏發簪,隻待那男子走近,便刺進他的脖頸。


    男子卻未上前,仍自顧自地寬衣解帶,道:“你既是太子的人,以太子的脾性,我都隻有死路一條,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風流一把。”


    江承兮崩潰至極,她覺得自己快壓不住體內的藥性,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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