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漫步至一幽靜之地。江承昭輕折幾枝梅花,點綴於江承兮的發間,笑道:“真乃畫中仙子。”


    “仙子何來,不過俗物罷了。”二人回眸,隻見假思祺與常若若姍姍而來,安和縣主緊隨其後,正是常若若出言不遜。


    江承兮與江承昭恭敬行禮:“臣女拜見二皇子妃,側妃娘娘。”


    常若若一把扯下江承兮頭上的梅花,冷聲道:“你們衝撞了二皇子妃,便罰你們在這雪地中跪上兩個時辰以示懲戒!”


    江承兮抬頭,不卑不亢:“我們何錯之有,何以受罰?”


    假思祺嗤之以鼻:“本宮說你錯,便是錯了,何需理由?”


    隨後命宮女:“將她們二人按下跪著。”


    江承昭連忙應承:“不敢勞煩大皇子妃娘娘,臣女自會照做。”


    說罷,拉著江承兮一同跪下。


    三人見狀,得意洋洋,常若若更是故意將地上的雪踢向她們。


    “何人在此喧嘩?”一聲冷冽之聲從身後傳來。


    眾人忙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澋蕭看向地上的江承兮,問:“因何而跪?”


    常若若慌忙回答:“回太子殿下,她們不慎衝撞了二皇子妃,故此受罰。”


    澋蕭冷眼一瞥,冷聲道:“退下。”


    常若若與假思祺麵色慘白,互相攙扶,狼狽逃竄。


    安和縣主也想借機離去,卻被江承兮一聲“安和”叫住,頓時駐足不前,僵立原地。


    澋蕭伸手欲扶江承兮,輕聲道:“起來吧,地上涼。”


    江承兮卻避開他的手,轉向玄翼:“玄翼,去前麵守著,莫讓他人接近。”


    玄翼瞥了一眼澋蕭,嘴角微揚,心中自語:“太子殿下又被五小姐拿捏了。”隨後轉身而去。


    江承昭驚疑不定,五妹妹何時與太子扯上關係了?


    江承兮凝視澋蕭,問道:“殿下,那日茶樓後的第二日,您是否與安和縣主或蘇向晚有過來往?”


    澋蕭皺眉否認:“未曾,那日我不在京中。”


    言畢,他一把拉起江承兮。


    江承兮故含淚控訴:“殿下可知,那日臣女險些喪命?”


    澋蕭聞言,猛然扼住安和縣主的喉嚨,冷聲質問:“可是你所為?”


    安和縣主慌張辯解:“不……不是我,我絕不敢。”


    澋蕭將她扔在地上,冷笑:“孤會徹查此事,若你與此事有關,定將你送入軍營。”


    安和縣主跪在地上,淚水漣漣,柔弱地哀求:“殿下,臣女是無辜的,請您相信臣女。”


    江承兮忍無可忍,怒扇安和縣主兩掌,直言不諱:“別裝了,林兆然已審問那兩人,你便是幫凶!”


    安和縣主心中驚惶,但想到那兩人是死士,絕不會透露任何信息,她漸漸冷靜下來,知曉江承兮是故意詐她,她現在隻需等丫鬟帶著華世子來救她即可。


    澋蕭見江承兮如此舉動,亦被驚到,轉而問:“此事與林兆然有何幹係?”


    江承兮再次敘述當日情形,慶幸道:“那日若非得林小將軍相救,否則我早已遭遇不測。”


    澋蕭垂眸審視她,質問道:“他可曾對你有無禮之舉?”


    江承兮羞怒地推開他,反駁道:“殿下以為所有人皆如您這般輕率嗎?”


    澋蕭嗤之以鼻道:“他倒是個正人君子了?”


    這時,華深快步而來,問道:“殿下,你們這是在做甚?安和何以坐在地上?”


    言罷,他伸手扶起安和,見其頸間觸目驚心的淤痕,心疼地問:“可還疼痛?”


    江承兮見狀,故淚眼盈盈,望向澋蕭,淒然道:“殿下,難道就這樣輕饒了安和縣主嗎?”


    華深聞言,怒喝:“江五小姐,安和與你何仇何怨,你為何屢次針對於她?”


    江承兮佯裝瑟縮後退,委屈地辯解:“我並未。”


    澋蕭見狀,忙將她護入懷中,對華深怒斥:“華深,你膽敢對她無禮!”


    江承兮在澋蕭懷中,朝安和縣主投去一抹挑釁的笑意,心道:“看誰更會博取同情。”


    華深不解,他們兄弟情深,澋蕭竟因一個女人而斥他,憤然道:“殿下,明明是她的錯,你為何還護著她?”


    江承兮不悅,“華世子,請先明辨是非,再行指責。分明是安和縣主先對我發難。”


    華深怒道:“那你倒是說說,安和為何要針對你?”


    江承兮嘴角微揚,戲謔道:“隻因她傾心於太子殿下,見我與殿下相伴,便心生嫉妒,與他人合謀毀我清白。”


    華深欲反駁,卻瞥見安和回避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


    他憤怒地握住安和手腕,怒喝:“她說的是否屬實?”


    安和縣主疼得臉色蒼白,支吾難言:“我……我……”


    華深冷笑一聲,扛起安和,憤然離去。


    江承兮目睹安和掙紮無效,華深步履不歇,她轉身向太子探詢:“他會將她帶往何處?”


    澋蕭輕嘲:“華深之性,她在劫難逃,如此結果,你意如何?”


    江承兮步步緊逼:“安和之果,臣女頗滿意,然蘇向晚又將如何?”


    澋蕭神情一凜:“她與安和異途,不可輕動。”


    江承兮自嘲:“殿下所言極是,她乃太子妃,自是與眾不同。”


    澋蕭聽出其話語中醋意,調侃道:“方才在宴席上,你不是避孤如洪水猛獸,如今卻反怨孤?”


    江承兮冷言:“臣女愚昧,不解殿下之意,先行告退。”


    言畢,她拉起呆滯的江承昭,毅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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