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烏雲蔽月,榻上熟睡的江承兮被人啃醒,她翻過身繼續睡,迷糊抱怨: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男人粗糲的手掌在她柔軟的腰肢摩挲,聲音帶著絲委屈:“我想你了。”說著又啃上了她的唇。


    江承兮偏過頭,惱怒地推搡著他:“你起開,你個莽夫。”


    然,男人不僅沒收手,反而變本加厲。


    江承兮忙坐起身,扯好衣衫,羞憤道:“我月信來了,你離我遠點。”


    “月信?這又有什麽關係,我又不嫌棄。”說著又要湊上來。


    江承兮用腳踢著他:“不行就是不行。”


    林兆然見她如此抗拒,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幫幫我好不好?”


    江承兮斷然拒絕:“我不。”


    林兆然一臉哀怨,討好道:“兮兒,你就幫幫我嘛!我都許不久不見你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江承兮推開他:“不要,我不要,你現在給我出去。”


    林兆然神情忽然變得惡劣,撫上她的脖頸按在榻上:“為何不願,你都願幫楊墨冉與太子,為何不願幫我,難不成你也嫌棄我?”


    江承兮被他突然的轉變嚇到,她已許久沒見過這樣的林兆然了,感到十分陌生與害怕,驚慌失措道:“阿兆,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林兆然見她已然落淚,頓時慌了神,忙鬆開他,語無倫次道:“兮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江承兮揉著脖子,惱怒指責:“你今日受什麽刺激了,我都與你說了我月事來了,你還發瘋。”


    林兆然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囁嚅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你就原諒我吧!”


    江承兮冷著臉側過身去:“你走吧!我乏了。”言罷,拉過被子不再理他。


    林兆然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旁,見江承兮似要起身,忙道:“我就想在你身邊躺一會,不會做什麽的。”


    江承兮聞言又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似聽見極小的抽泣聲,她忙轉過身,卻見林兆然窘迫的用被子將臉擋住。


    “你……你怎麽了,你不會就因為我不願意幫你,你就哭了吧!”


    林兆然嘴硬道:“我沒哭,我這是被熱的。”


    他捂著被子悶悶道:“兮兒,你是不是還在因當年我辱你之事不肯原諒我?”


    江承兮一把拉開被子,看著他道:“我若不肯原諒你,你早就與那齊容做伴了。”


    林兆然聞言,菊花一緊,忐忑道:“那你…那你為何對我與楊墨冉和太子不一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江承兮疑惑道:“我對你與他們有何不同?”


    林兆然委屈道:“你對太子溫柔體貼,對楊墨冉關懷備至,卻對我冷若冰霜。”


    江承兮敷衍道:“沒有的事,你別多想,快睡吧!”


    自此,林兆然夜夜都來,每日卯時又趕回城,江承兮讓他不必每次都來回奔波,但林兆然不聽,依舊我行我素,誓要與江承兮培養感情。


    江承兮勸不動也不再勸,她將抄好的心經供奉在香案上,便跪於蒲團之上。


    這時,身後的大門進來一人,明媚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隨著大門緩緩合上,大殿內隻餘他二人。


    “嫵嫵,可有想孤。”


    江承兮聞言,驚喜回頭,還不待她回應,澋蕭已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唇。


    許久,二人喘息著分開,江承兮趴在他懷裏道:“殿下終於肯來看嫵嫵了,嫵嫵還以為殿下把嫵嫵忘了呢!”


    澋蕭柔聲道“怎會,孤不是一忙完就來陪你了嘛!”他吻著她的耳垂道:“孤這幾日便在此好好陪你。”


    言罷,將她壓在蒲團之上。


    “殿下,此乃神佛麵前,不若我們先回禪房吧!”


    澋蕭戲謔道:“孤就是要神佛看見。”


    言罷,兩人身影重疊在神佛之下,殿外的鍾聲掩蓋了她細碎的呻吟。


    直至月色朦朧澋蕭才抱著江承兮從殿內步出。卻未想到楊墨冉竟站在殿外。


    “表……哥”


    楊墨冉沉著臉轉身,雙眼猩紅,沉聲問道:“殿下可覺有趣?”


    澋蕭見他雙拳緊握,已是忍到極致,戲謔:“甚是有趣。”


    言罷,抱著江承兮與他錯身而過。


    江承兮望著身後那孤寂而清冷的身影,沉默著垂下了眼簾。


    澋蕭察覺她的目光,拈酸道:“怎麽,心疼了。”


    見她不答,澋蕭惱怒地將她抱回自己地住處,扔進湯池道:“看來我孤方才不夠努力,才會讓人有時間心疼別的男人。”他眸中閃怒火,顯然已是極度不悅。


    “蕭哥哥,我沒有。”


    “騙子,小騙子。”言罷,不顧她的掙紮上演水上鴛鴦。


    就在兩人酣暢淋漓時,楊墨冉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給孤滾出去。”


    楊墨冉唇角含笑,戲謔道:“既已言和平共處,殿下當守諾才是。”說著他褪下衣衫入了湯池。


    清澈見底地池中,兩片荷葉與荷花相互交印,散出淡淡木蘭花香,蕩起層層漣漪。


    幾日來,三人在相國寺相處及是融洽,澋蕭每日抱著江承兮讀著話本,楊墨冉則做在書案後處理著奏折。


    荷香端著一碟藏花糕放在江承兮麵前,江承兮剛吃幾口,就一股惡心湧上心頭,她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忍不住吐了起來。


    澋蕭緊張道:“嫵嫵,你怎麽了?”


    楊墨冉亦放下筆,對荷香吩咐:“去問問寺中可有大夫。”


    片刻後,荷香領著個光頭和尚進來,他行了一禮道:“阿彌陀佛。”


    言罷,便將手搭在了江承兮的脈上,猶豫地看了澋蕭與楊墨冉一眼,對楊墨冉道:“女施主脈象圓滑,應是喜脈。”


    喜脈?澋蕭與楊墨冉陰沉著臉同時射向榻上的江承兮,顯然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屋內頓時陷入沉默,荷香忙拽著那和尚悄悄退下。


    “誰的?”兩道聲音同時厲聲質問。


    江承兮瑟縮著不敢抬頭,聲如蚊蠅道:“不知,或許是誤診吧!”


    不知?“有孤與楊墨冉還不夠嗎?你竟還敢在寺廟招惹別的和尚,你就這般耐不住寂寞?”


    澋蕭氣憤地捏著她的下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江承兮含淚道:“殿下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放蕩不堪地青樓妓子嗎?”


    “別給孤扯這些,說,那人到底是誰和尚還是香客。”澋蕭憤怒吼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她哽咽著試圖解釋。


    楊墨冉溫聲安撫道:“別怕,告訴表哥,那人是誰?”


    他雖然在笑,江承兮知曉這是他發瘋的前兆,她自小就知端方有禮的表哥並非良善之輩。


    江承兮慌忙答道:“是林兆然。”


    楊墨冉輕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戲謔:“表妹不是與我說,並不喜林兆然嗎?怎的,又在騙我?”


    “我……”


    楊墨冉打斷她,繼續道:“既已犯錯,那便該罰。”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金色的鈴鐺輕輕一晃,清脆悅耳。


    江承兮驚恐往後躲去,顫聲道:“表哥,不要……”


    楊墨冉聞言,卻反手插上了門。


    江承兮滿含希冀地望向澋蕭,哀求:“蕭哥哥……”


    澋蕭冷漠地取下手腕上黑色的佛珠,唇角浮現出一抹惡劣地笑意:“嫵嫵乖,做錯了事,就當受到懲罰。”


    言罷,將佛珠摩挲著入內。


    江承兮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淚水不斷湧出,她的驚呼聲漸漸消失在楊墨冉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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