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外麵什麽聲音?”


    翌日,江承兮是被一陣砰砰咚咚的敲擊聲吵醒的,她捂著被子問道。


    荷香端著洗漱之物推門而入,她走到榻邊壓低聲音道:“大少爺一早便吩咐人將後院的圍牆砌高了一大截,連後院的那一道門都堵了,”


    “小姐,你說是不是表少爺昨夜與大少爺說了什麽?大少爺這才讓人砌了牆,封了門?”荷香猜測道。


    江承兮打著哈欠道:“或許吧!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林兆然隔三差五的翻進來。”


    荷香見她翻身又要睡,忙掀開被子將她拽了起來:“小姐可不能再睡了,一會宮裏的教習嬤嬤該來了,若是被她們看見你這副模樣可不行。”


    “哎呀荷香,你再讓我睡一會嘛!時辰還早呢!”說完,江承兮抱著被子又躺了下去。


    “我的小姐呀!你再不起,給老夫人請安就要遲了。”荷香說完又給她拽了起來。


    江承兮在壽安堂陪老夫剛用過早膳 ,宮裏的教習嬤嬤就來了,老夫人忙讓常嬤嬤去二門處將人迎進壽安堂裏。


    經過一番見禮寒暄之後,老夫人將六位教習嬤嬤安排在了離江承兮最近的沁蘭院居住。


    自此,江承兮每日卯時至沁蘭院,隨何嬤嬤習站容、坐容、行容等各種禮儀;辰時則由夏嬤嬤教導三肅三跪三拜禮、合囡禮,以及向天子敬酒等大禮;巳時由賈嬤嬤傳授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等禮法知識;午時用過午膳後,小憩片刻。


    未時繼續跟吳嬤學習掌管後宮大小事務,以及如何恩威並施管理眾嬪妃;申時則由孫嬤嬤指導琴棋書畫,以便在天子麵前展現才藝,增進帝後的感情。


    最後酉時則與衛嬤嬤習房中九術,以便日後為天子誕下子嗣,繼承大統。


    三月以來,江承兮盡管每日都感疲憊不堪,但她仍風雨無阻,從未缺席。


    六位嬤嬤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經常稱讚有加。直到除夕的前一天,六位嬤嬤才向老夫人提出告辭。


    江承兮鄭重地向她們行禮:“多謝嬤嬤們的教導,承兮感激不盡。”


    幾位嬤嬤忙起身回禮,連道不敢當。


    老夫人讓常嬤嬤為每位嬤嬤準備了一份厚禮,送她們出門。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這是江承兮在家度過的最後一個除夕,飯桌上的氛圍彌漫著淡淡的離愁別緒,沒有了往日的歡快愉悅,楊氏更是含著淚水吃完了整頓年夜飯。


    江在淵給晚輩們分發完壓歲錢後,便打發江承彥帶領他們出府遊玩。


    “兮兒,嬤嬤教習的那些規矩禮儀你可都記住了?”趁著出府的這段路,江承彥都不忘再問一遍。


    江承兮乖巧地點頭道:“大哥哥放心,嬤嬤教的我全都記下了,絕不會在大典上出錯。”她這段時日已習慣了江承彥隔三差五的詢問與考教。


    “大哥,有什麽你明日再問吧!今天你就讓兮兒好好放鬆放鬆。”江承昀不由分說地拉著江承彥走得飛快,口中道:“走,大哥你跟我坐一輛馬車。”


    “兮兒,你跟我一輛,你嫂嫂她今日不去。”江承軒溫和地看著江承兮道。


    “嗯,哥哥。”江承兮應了一聲,快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待上了馬車,江承兮便開口問道:“哥哥,嫂嫂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江承軒唇角帶著笑意道:“她有身孕了,因著月份還小,便沒聲張。”


    “太好了,我又要當姑姑了。”江承兮喜不自禁地道。


    兄妹倆又就著孩子說了幾句,江承軒才輕咳一聲道:“兮兒,表弟他們在望月樓等你。”


    江承兮垂頭未語,其實她不太想去,她已與他們三月未見了,這期間林兆然寫了許多封信邀她出府,她都未回。而楊墨冉自那夜後,即使有事來府裏都未與她見麵便匆匆走了。唯澋蕭偶爾夜間來與她討教衛嬤嬤教習的房中九術。


    江承軒見她蹙眉,便開口道:“你若不願,我派人去知會一聲便是。”


    “沒,我隻是擔心一會大哥哥尋我。”江承兮勉強笑著道。


    江承軒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別怕,哥哥陪你一起去,我們去去就回。”


    “哥哥。”江承兮眼眶微紅地喚了聲。


    “傻丫頭。”江承軒揉了揉她的發頂,溫和地笑了笑。


    依舊是望月樓上次的那間雅間,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但這次卻多了個江承軒,及眾人迥異的心情。


    江承兮今天身著一身大紅華麗對襟襦裙,她站在江承軒身後,明豔端莊,讓人眼前一亮。


    江承軒率先拱手向屋內眾人行禮:“陛下,林指揮使,表弟。”


    隨後,江承兮也跟著見禮:“陛下,表哥,林指……”話到嘴邊,她忙改口道:“阿兆。”


    林兆然聽後,冷哼一聲,語氣帶著諷刺意味:“看來皇後娘娘這幾個月的規矩沒白學,臣可擔不起你這聲阿兆。”


    澋蕭聞言,立刻瞪向林兆然,吼道:“你不願意待在這裏就給朕滾出去!”


    林兆然毫不示弱地道:“滾就滾,陛下以為臣願意待在這裏嗎?”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江承兮急忙拉住他,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林兆然低下頭,狠狠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猛地一揮袖子,提起桌子上的酒壺,飛身躍上窗台,一個勁兒地把酒往嘴裏灌。


    江承兮和江承軒走到了澋蕭與楊墨冉的對麵坐下。楊墨冉就那樣似笑非笑地凝視著江承兮,而江承兮在他的注視下,逐漸垂下了頭。


    楊墨冉給江承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但江承軒卻裝作沒看見。他眼角餘光瞥見了江承兮的尷尬處境,於是站起身來,拱手道:“陛下,臣與令妹已出來多時,兄長該著急了,臣與令妹便先告退了。”


    說完,他拉起身邊的江承兮欲行禮告退。


    楊墨冉抬起眼睛,冰冷地看向他們,寒聲說:“誰允許你們離開了?”


    “你想做什麽?”


    江承軒立刻將江承兮護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楊墨冉。


    “林兆然。”


    楊墨冉冷漠地喚一聲。


    林兆然聞聲,從窗台上一躍而下,拽著江承軒就往外走:“你先出去,我們有話說。”


    江承軒甩了好幾下都未甩開他的手,隻能任由他拽了出去,林兆然回來時還順帶插上了門。


    “你們…你們想……”


    “想什麽想,我們不過是想與你吃一頓團圓飯而已,誰知你還將你兄長帶來了。”林兆然湊近她戲謔道:“你怕什麽?怕我們吃了你不成?”


    江承兮被他口中的酒氣熏得直往後仰,林兆然見狀,壓著她的唇就吻了上去:“讓你躲。”


    澋蕭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陰狠道:“你想死嗎?”


    林兆然往後一躲,沒臉沒皮道:“陛下急什麽,新規裏隻是說不能同房,又沒說不能親,更何況親一下又不會有身孕。”


    “行了,坐下用膳吧!一會該涼了。”楊墨冉神色不悅道。


    一頓膳用下來隻聽得碗筷碰撞的聲音,江承兮看著碗中堆得如小山的菜肴,看向楊墨冉小聲道:“表哥,我吃不下了,你別夾了。”


    楊墨冉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依舊不停地往她碗裏夾菜,冷聲道:“吃完再回去。”


    江承兮若若反駁:“我已經吃飽了呀。”


    一旁的澋蕭看不下去了,拿過她的筷子:“既然吃飽了,那就別吃了。”


    江承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林兆然道:“我幫你吃。”而後,他端起她的碗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楊墨冉見狀,臉色一黑,放下筷子罵了句飯桶。


    正在此時,門突然被一陣大力撞開,江承軒和江承彥神色焦急地闖了進來,看到江承兮安然無恙後才鬆了一口氣。


    江承彥拱手向楊墨冉行禮,帶著絲怒氣道:“陛下,依照袓製,您與令妹成親前是不能見麵的,臣這就帶令妹回去,請陛下恕罪。”


    “哦,是嗎?那他常常深……”


    澋蕭一腳踢在林兆然身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沉聲道:“嗯,你們先回去。”而後他朝林兆然逼近,林兆然翻窗欲逃,剛一跳出去,就被窗外的暗衛給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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