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插花比賽進行時,一群婦女聚集在一個僻靜的帳篷裏。


    “該死!那不是計劃的一部分!” 白天愛皺起眉頭,踢了踢最近的一張椅子。她的朋友們震驚地向後退了一步,同時互相交換著惱怒的眼神。


    白天愛又發脾氣了。


    寧華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沒有說話。她想回帳篷,但她知道不能這樣不尊重白天愛。白天愛把手拍在桌子上,她翻了個白眼。


    “她是怎麽躲開那些箭矢,神奇地落在文金凱團長懷裏的?!他怎麽還管她?!” 她憤怒地嘶嘶道。


    其中一名少女韓潔如開口說道。“天愛,你冷靜點。”她說道,盡管她的心情比白天愛還要緊張。畢竟,那些箭是她射出來的。


    這隻是比賽的開始,肯定還會有機會——”


    “不行,不會再有機會了。”帳篷外,一個冰冷而女性化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每一雙眼睛都齊齊看向入口處。沒有人進去,女人們互相交換著好奇的目光。風把窗簾吹開了一點點,但他們看不到外麵。


    “嗯?還等什麽?快去看吧!” 白天愛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吩咐了一聲,示意其中一個女孩出去看看。


    寧華兵歎了口氣。她百無聊賴,決定站出來一探究竟。她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那些沒用的女孩。


    但韓潔如卻搶先一步,一把將帳篷的簾子掀開。


    尖銳的喘息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純粹的寂靜。通風良好的帳篷突然感到窒息。先前吹來的微風,給人一種不祥的陰森之感。


    地上,有一群人被打暈了。他們是寧華兵派來守護帳篷、防止外人入侵的守衛。他們沒有肉眼可以看出的明顯傷痕。他們隻是失去知覺。


    “什、發生什麽事了?” 韓潔如開口說道,目光掃過地麵,頭猛地一轉。帳篷位於後麵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幾乎看不見。怎麽會有人發現他們?而且,誰能做到這一點?


    突然,有什麽東西引起了白天愛的注意。她立即指出:“地上有一張紙條和一個箭頭。”


    韓潔如立即低下頭,臉色慘白。這是白天愛吩咐其中一個女孩使用的箭。箭矢在射向雪月之前,就已經被刮掉了家徽,但奇怪的是,紙條上卻有著韓家的家徽。


    韓潔如顫抖著雙手,拿起了紙條和箭頭。“他們、他們知道。” 她渾身顫抖,轉身拿出紙條。


    “它說什麽?” 白天愛實在是太好奇了,根本顧不上韓潔如驚恐的表情。白天愛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孩。她隻是一顆需要犧牲的棋子。


    韓潔茹咽了口口水,展開那張紙。她的手顫抖得厲害,箭從她手中滑落。當它重重地落在地上時,她跳了起來。“下次你舉起一根手指時,就是你最後一次有手了。”


    白天愛抿唇。“用空洞的威脅?真無聊。” 她安慰道:“我們不會有事的。” 她揚起下巴,冷笑道:“我們有白家、韓家、寧家等等勢力,誰敢傷我們?”


    寧華冰咬著下唇。她想回到自己的帳篷。她不想再傷害雪月了。她隻想引起李晨陽的注意。白天愛太過分了。


    幕布再次吹開,有什麽東西引起了白天愛的注意。


    “等等。那是什麽?” 白天愛看到有東西閃閃發光,眯起了眼睛。她一揮手,示意韓潔如去外麵看看。


    “什麽是什麽?”


    “守衛旁邊的地上有什麽東西。” 白天愛指了指離她最近的一個。


    “他們沒有死吧?” 寧華兵警惕的說道。她不想向她的家人解釋他們為什麽死了。


    韓潔如開始對白天愛的發號施令感到惱火。“既然她這麽好奇,為什麽不自己調查一下呢?” 盡管如此,她還是邁著跺腳朝帳篷門口走去。果然,守衛身邊躺著什麽東西。


    單個發夾。


    韓潔如疑惑地接了起來,轉身給白天愛看。“這是一個發夾。”


    白天愛問道:“是誰的?”


    “嗯,它不可能是我們的。如果它被扔到外麵,一名警衛就會通知我們。” 寧華兵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發夾就是送紙條和箭的人的。”白天愛總結道,當意識到女人可以對成年男人做出這種事時,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女人。


    白天愛忍住了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笑的衝動。她隻需要再確認一點,就可以證明她的懷疑是正確的。


    雪月調整了一下容貌,挺直了上衣,若無其事地快步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她咬牙切齒,手指微微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用她的教訓來對付不是她陪練的人。她咽了口口水。是腎上腺素在起作用嗎?還是她害怕了?她說不清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在初冬時像一片脆弱的樹葉一樣顫抖。


    “你好像很著急。”身後有人說話,讓她停下了腳步。


    她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嘴唇幾乎要皺起眉頭。


    “為什麽這麽著急?” 他問她。


    雪月看了一眼左邊,又看了一眼右邊,又看了一眼身後,然後加快了腳步。


    “嘿,我在跟你說話呢。”


    她繼續走著,仿佛他的話就像一陣微風吹過她。


    “李雪月。”


    她氣得咬牙切齒。“我希望他是在自言自語。”


    她嘴角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輕鬆轉身麵對四皇子。慢慢地,她行了屈膝禮。“你的……”她努力尋找合適的詞,“格蕾絲。”


    王龍河被她這微妙的一擊逗得嘴角抽搐。對她來說幸運的是,他發現她很可愛。他喜歡玩弄小動物,比如她自己。“看來你還沒有聾。”


    “看來你還是很煩人。”她心裏想道,然後站直了身子。“我很想留下來閑聊天氣或天空,但恐怕我必須回到我的帳篷了。”


    “你收到了這麽珍貴的禮物,我還沒恭喜你呢,不用這麽快就趕回來。”他微笑著說道。


    遠處,三雙眼睛敏銳地注視著這一幕。尤其是一名男子,已經準備離開帳篷,臉上寫滿了好奇和惱怒。


    “不用恭喜我,隻是一個簡單的願望。”雪月用她能做到的最禮貌的語氣回答道。“如果這就是全部,陛下,請原諒——”


    “這還不是全部,”當她的笑容擴大時,他無恥地說,揚起了眉毛。他發現她越沮喪,笑容就越大,這非常有趣。


    “我也有一個簡單的願望。” 他朝她的手點點頭。它們整齊地塞在她的身前,但在他的注視下,它們立刻就倒在了她的身邊。


    “那你為什麽不去贏得一場錦標賽呢?”她尖刻地對自己說。當她看到他嚴肅的表情時,她的笑容消失了。


    “你看起來很困惑,讓我告訴你——”


    “沒必要。”她打斷他的話,抬起下巴。“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意圖,也不想聽到。”


    “你今天對我太冷淡了。”王龍河沉吟道。“兩年前那個害怕的小女孩怎麽了?那個喜歡扮演愚蠢的英雄,或者是遇險少女的女孩。”


    “我隻是出於禮貌。如果你把我的尊重誤認為是冷漠,我必須道歉。”


    “別回避這個話題。” 他輕笑一聲,邁步朝她走來,遠處一個男人快步朝他們走來。


    “你是王子。”她突然麵無表情。“這是你應該做的事嗎?”


    王龍河一時被她尖刻的嘲諷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不認為她有這個能力。她的舌頭很活躍。他不知道是想強迫她遏製,還是割掉她的舌頭。他不喜歡大聲說話的女人,尤其是像她這樣時髦的小東西。


    “你這是在玩火。”


    雪月歪著頭,緩緩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她輕聲說道:“我希望它能燒到我們倆。”


    “你-”


    “祝您有美好的一天,陛下。”她說道,然後又行了一個屈膝禮,然後怒氣衝衝地走了。當王子的侍衛擋住她的去路時,她輕聲地歎了一口氣。


    “我還沒有原諒你。”王龍河警告她,這時候她才發現他就在她身後。


    “不,但我有權道歉。”


    “什麽權利?”


    “一位紳士正在騷擾一位女士,”她平靜地反駁道,向他露出令人作嘔的甜蜜微笑。她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多少人朝這邊看過來。嗯,他們做不到。在他開口說話的那一刻,王子的侍衛們就已經形成了人牆。


    “一位女士?在哪裏?” 他環顧四周,裝出一副困惑的樣子。


    “我為什麽不給你帶一麵鏡子呢?” 她回頭反駁道。


    王龍河被她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措手不及,當她粗魯地踩在一個警衛的腳上時,王龍河除了瞪著她之外什麽也做不了。守衛抽搐了一下,但這足以讓她推開他們。


    王龍河冷笑一聲,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她的頭發隨著她每邁出傲慢的一步而大膽地搖擺。他想知道是什麽給了她隨心所欲的信心。是什麽讓她改變了?還是她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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