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 李文民眉頭緊鎖,緊張地問道。他看著她拉緊長袍,檢查頭發,下巴左右轉動。當女仆調整過膝靴子,將其固定好時,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準備好了。”李雪月淺笑道,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


    李文敏真心希望她能永遠這樣無憂無慮。他祈禱光明永遠不會逃離她的眼睛,也祈禱她永遠不會陷入絕望的境地。


    然而,最讓他害怕的卻是這樣的幸福時刻。有時,快樂的記憶會變成永遠困擾我們的噩夢。


    他已經失去了一位妹妹;他不需要失去另一個。


    “規則你肯定都知道,不過武林大會上,隻要得分最高,就算贏了,人頭值十,其餘值一。”李文民沉聲道。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轉動著她的身體,檢查著她的每一個細節。


    “你確定我不能勸你放棄這件事嗎?” 李文敏一邊係著發髻的繩子,一邊緊張地說道。他確保在高踢得分時它不會鬆動。


    “你開始像辰哥了。”雪月一邊調侃,一邊為他扭來扭去。


    “我們無能為力。你暴露了我們最糟糕的一麵。” 李文敏歎了口氣,猛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她對著熊的擁抱迅速眨了眨眼,然後對著他的胸口微笑,拍了拍他的背。


    “我會沒事兒的。”


    “你最好這樣。”李文民警告道,然後退了回去。“你還記得如何擋住頭踢嗎?”


    “當然。”


    “好的。” 李文敏歎了口氣,“或許你不用擔心。”


    “你是什麽意思?”


    “抽獎記得嗎?誰抽到的吸管最短,就直接進入決賽。”李文民解釋道,然後皺起了眉頭。“規則公布的時候你沒注意嗎?”


    “不……”雪月羞澀的說道,在他不以為然的眼神中,她一點一點地向後退了一步。


    “下次你要聽規矩,尤其是劍術。小月,我是認真的。大家都是假裝無憂無慮,實則無情。”


    形勢似乎發生了逆轉。他從上課時睡覺到給她講規則。她想知道明天是否會下雪。


    “劍鬥規則公布的時候,我會盡量不發呆的。”李雪月堅定的說道,點了點頭,強調了自己的意思。


    李文敏點點頭,道:“你最好。”


    遠處,一聲響亮而有節奏的轟鳴聲,拉響了比武大會的開始。


    兩人短暫地交換了一眼。


    “我會期待你的勝利。” 李文敏笑了笑,最後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會做得很好的。”


    “我知道。”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然後退出了帳篷,加入了其他排隊的女子之中。


    雪月對參加武術大賽的女性如此之少感到失望,但也並不意外。很少有人像對待詩歌或繪畫那樣重視這一點。


    終於,有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寧華兵. 她沒有看到雪月進來,正沉浸在白日夢中,沒有注意到什麽。寧華冰咬著下唇,一隻手搭在肘部,安撫著自己的緊張情緒。


    “嗯,這件事很有趣。”雪月自言自語道。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觀察競技場。偌大的空間裏設置了四塊墊子,大概是為了加快比賽的速度。比賽共進行三輪比賽,最後一場為決賽。


    雪月很好奇,一名太監提著一個毫無戒心的黑匣子,自信滿滿地向他們走來。一模一樣的木棍從盒子頂部伸出來。李文民說的就是抽獎。


    她看著每個女孩都帶著複雜的情緒拿出一根棍子。每個人都希望抽簽時間短一點,因為這樣有利於為最後的對打保留體力。比賽是背靠背進行的,中間隻有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寧華冰拔出棍子的時候眼睛瞪大,但立刻用身體遮住了。究竟是抽得好,還是抽得最差,雪月也說不清。


    當雪月抽出棍子時,她才意識到比賽將如何進行。木棍的另一端寫著她競爭對手的名字。文耀欽. 指揮官同父異母的妹妹。


    如果她的棍子末端有一個競爭對手,那就意味著她沒有抽到最短的那一個。她沒有直接進入決賽,但肯定有人進入決賽。


    “寧小姐,你的運氣真好!” 太監一聲令下,數十道目光都看向了手杖最短的寧華兵。


    寧華冰強顏歡笑。她其實很期待與雪月切磋——隻是想看看,是不是她擊倒了帳篷外的守衛。


    “恭喜。” 太監點頭。他示意她走向通向陽台的小路,從陽台上可以欣賞到比賽的完美景色。


    “謝謝。”寧華冰回過頭,低聲說道。看到雪月直視著自己,她立即收回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麵孔。刹那間,白天愛就映入了她的視線。


    白天愛點頭認可,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她的手指慢慢地移動,指向某人,然後拇指伸出肩膀。


    “把李雪月打倒在地。”


    寧華冰苦笑了一下,強迫自己不顯眼地點了點頭。她需要和雪月談談這個聯盟的磨難。她不確定它應該如何運作。


    “真有趣。”雪月看到寧華冰和白天愛的小對話,心中暗道。她思考著到底是全力發揮自己的實力好,還是隻用一半的力量好。如果她在這裏一展身手,白天愛會立即提高警惕,但如果雪月強迫自己輸了,那麽白天愛就會把她視為輕鬆的對手。


    “嗯……”雪月摸著下巴,歪著頭,權衡著自己的選擇。偷襲敵人總是很美好,但並不令人滿意。在這種時候,她希望自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想太多的人。突然,她的身體猛地一震。有人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但那是誰呢?


    她環顧四周,尋找讓她感到不安的原因。她注意到溫金凱和四皇子都在看著她。雙胞胎李公爵和李公爵夫人也在做著同樣的事。他們的目光混合著中性和積極的情緒。


    她把目光轉向白天愛,卻不是她。有人正在從頭到腳分析她。她感到不安,脊背發涼。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絕對是不必要的關注。她幾乎不知道,這句話來自於那個注定她命運最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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