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聚集在早餐桌旁。李晨陽的頭一低一低,睡不著,最後把臉埋進了粥裏。李文敏像隻倉鼠一樣忙著塞滿臉頰,而李雪月和王七星公爵夫人則無憂無慮地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


    唯一心情鬱悶的,就是剛走到餐桌前,嘟囔著的公爵。他癱坐在椅子上,惡狠狠地看了公爵夫人一眼。“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竟然對我做這種事!” 他向妻子抱怨,妻子停下來,把頭轉向他。


    “哦,親愛的!” 她惱怒道:“你看起來昨晚沒睡好……真可憐!”


    李沉陽王看著她明顯的嘲諷,皺起了眉頭。“老婆,你怎麽猜得到?是我睡沙發姿勢不好,還是睡眠不足導致眼袋?”


    “嗯,就是你的臉色整體醜陋,所以……”王七星公爵夫人隻是聳聳肩。


    “和這個醜陋的麵孔結婚二十多年,感覺如何?” 他咬了咬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發現茶壺已經空了。


    “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慷慨的女人了!我做慈善已經有二十多年了。”王七星公爵夫人一邊向金霞擺擺手,一邊爭辯道。


    李沉陽王尖銳地看了她一眼。“哦,真的嗎?嫁給我是慈善事業嗎?” 他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那那個求嫁權貴的女人是誰——”


    “你大清早廢話太多了,這茶能叫醒你!” 王七星公爵夫人雙手合十,貼近臉龐,笑容燦爛。


    李沉陽王聽了她的話,身體一僵。“我收回我說過的話,我珍貴、可愛、美麗的妻子!請讓我們一家人一起喝這美味的茶,然後——”


    “哦不不,這茶是我專門給你泡的!我們所有乖乖的孩子們聽到通知就站起來,正在享受你最喜歡的菊花茶。” 王七星公爵夫人輕笑一聲,金霞倒上了顏色幽暗神秘的苦茶。


    “真惡心。”李沉陽公聞到茶裏泡的各種藥材的味道,感歎道。


    “但這對你的健康有益。別像個孩子一樣噘著嘴,把它全部喝下去!否則你永遠睡不著覺。” 王七星公爵夫人將下巴抵在桌上,雙手十指交扣。


    當公爵向她舉起酒杯,向她投來懇求的目光時,她的笑容更燦爛了。


    “為了充分發揮它的功效,趁熱喝吧!” 她招手。


    李沉陽公有點死在裏麵了。他雙手端起無柄茶杯,緊閉雙眼,強迫自己喝下這仿佛有毒的茶水。


    李雪月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她的笑聲如同晴朗日子裏的風鈴般悅耳,讓轉過身來麵對她的公爵夫人心裏癢癢的。


    王七星公爵夫人看到雪月,笑容柔和了一些。“你真是太可愛了,親愛的。” 她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看著雪月吃得開心。


    “隻有她不再偷我的鹵蛋了,她才可愛——嘿!” 李文敏接過最後一顆時哭了,故意咬了一半,就是為了激怒他。“媽媽,你看到了!她一點也不可愛!”


    “哎喲!” 李文敏後腦勺被擊中,慘叫一聲,頭撞向了脾氣暴躁的李晨陽。


    “有人想在這裏睡覺!” 他對著弟弟發出了嘶嘶聲,李文民卻指了指桌子。


    “呃,喂?!你應該吃早餐,而不是睡覺,笨蛋!誰讓你睡這麽晚的?” 李文敏冷笑一聲,見李晨陽那張惱怒的臉皺成一團不悅的咆哮,他就笑了。


    “也許如果你不再像吃飽的小豬一樣打呼嚕,我就能睡得最好了。” 李晨陽翻了個白眼,李文民倒吸一口冷氣。


    “我不是小豬!!?


    “任何。”


    “我是一個驕傲的——”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哈……”李晨陽哼了一聲,拿起了一個豬肉小饅頭。


    “晨陽,作為比你差幾分鍾的哥哥,我還想討個尊重——哼!” 李晨陽把包子塞進了李文敏嘴裏。


    李文民似乎並不介意,讚賞地點點頭,兩口就把包子吃完了。“哇,這個味道真好!”


    “而且你的注意力也像小豬一樣。” 李晨陽翻了個白眼,終於埋頭吃飯。


    李雪月自顧自地笑了笑,享受著清晨溫和的爭吵。這與她在白家的生活相比,真是天壤之別。即使她真的要吃飯,也總是在她黑暗、荒涼、充滿奇怪氣味的房間裏。


    “吃完早飯,雪月,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花園嗎?我們可以修剪繡球花!” 王七星公爵夫人獻上。“我知道你因‘臥床不起’而感到非常無聊。你認為呢?”


    “其實……”李雪月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從皇宮回來之後,再去你們那裏可以嗎?”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李雪月尷尬地環顧四周。“你看,昨天於震帶我去商貿市場的時候,我碰到了溫金凱。”


    一提到這個名字,李晨陽就皺起了眉頭。“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就會保守秘密。”


    李雪月咬著下唇。“如果我和他一起吃晚飯,他答應保守秘密。”


    “這太荒謬了!” 李文民反駁道,把空飯碗摔在桌子上。


    “我知道。” 李雪月點頭。“所以我才願意去覲見皇帝和皇後,如果我答應了溫金凱的要求一次,誰敢說他不會再對我保守秘密呢?”


    李晨陽的眼睛短暫地睜大了一些。他沒想到這個計劃是她一個人想出來的。“他還是有可能會說,在你應該臥床不起的那一天,他在京城看到了你。”


    李雪月點頭同意。“皇帝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來取笑我的康複情況的。我會簡單地告訴他,我昨天下午已經康複了,已經過了我應該見到他的時間了。我隻是來京城呼吸新鮮空氣而已。”在遇到溫金凱之前。”


    李沉陽公點頭讚同。“雪月,這個計劃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是怎麽想出這個方案的?”


    “哦,我就是喜歡過度思考,過度分析每一個可能的細節。”李雪月開玩笑說,雖然這句話半真半假。


    李沉陽王眨了眨眼睛,發現她和李家還有一個相似之處。但話又說回來,這是一個共同特征……他是不是對這種情況解讀太多了?


    “既然這樣,辰陽就陪你去見皇上吧。”李沉陽公吩咐道。他自己可以做,但他被本應由皇帝完成的荒謬的工作量壓垮了。相反,這位統治者太忙於將時間浪費在他的個人利益上。


    李沉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回想起李晨陽關於忠誠的問題。確實,她會站在哪一邊呢?是李家帶著她心愛的孩子,還是王家帶著她心愛的母親和兄弟姐妹?他不想讓妻子做出選擇,但有時候,情感必須拉細才能看到細紋……


    “我對此沒意見。” 李辰陽點了點頭,看向李雪月,李雪月也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她指出。


    “當然不是。”


    “你確定?” 她問。


    “既然你這麽問,也許有點麻煩……”當她翻白眼時,他竊笑起來,他很清楚,他永遠不會嫌麻煩而幫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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