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雪月帶著自家最樸素的珠寶,在得意的李文敏的陪伴下,走出李府時,公爵夫人隻能歎息著自己的小孩子們。


    “文民,你難道打算加入我們嗎?” 王七星公爵夫人輕笑一聲,聲音友善而熱情,但她的目光卻充滿了暗示,毫不費力地鑽進了馬車。


    “就好像有他在身邊我就能吃東西一樣。” 李文民厭惡地皺起了鼻子。“但是,不,不幸的是,我將被困在訓練士兵上。盡管我們正在與漢建敲定和平條約,但它仍然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總是必須做好戰爭的準備。”


    李雪月咽了咽口水。一想到戰爭就令人畏懼和恐懼。難道李文民也要參戰嗎?她的目光閃爍到別在他胸前的徽章上,閃閃發光的金屬標誌著他是一名將軍。


    李文民將是這場戰鬥的領軍人物之一,他的頭顱是敵後每一個士兵的目標。光是想到他的頭會從身上飛走,她的手就開始顫抖,眼睛裏都充滿了恐懼。


    不,戰爭絕不能爆發。


    “是的,我們總是要做好戰爭準備的。”王七星公爵夫人目光呆滯地望向遠方,輕聲重複道。隻是,她要發動的戰爭,將發生在她的武夷國。昨晚她已經讀過日記了。


    誠然,它是從她丈夫的辦公桌上偷來的,但她並不在意。當女性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並且不讓它控製自己時,她們是最可怕的。她是冷靜的縮影,不像她丈夫讀完日記後大發雷霆。


    看完日記後,她悄悄將日記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臉上的表情是她的仆人們從未見過的。


    “但是別擔心,媽媽!” 李文民朝她燦爛地笑了笑,陽光沐浴在他高大的身軀上。他驕傲地拍著胸口,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就算爆發戰爭,我也會永遠保護我們的家人!”


    “哪怕這意味著對皇室舉劍?” 王七星公爵夫人聲音微乎其微,輕聲問道。除了她最親近的人,也就是她的孩子之外,沒有其他人聽到她的聲音。


    李文民開朗的笑容僵住了。“什麽?”


    他聽清楚母親的話嗎?他困惑的目光搜索著她的麵容,笑容變成了一條直線。他做到了。她眼中的殺氣不難察覺。她溫柔的笑容突然變得甜美得令人作嘔,甚至有些嗜血。


    “母親?” 他咕噥著,聲音因不確定而顫抖。她還好嗎?


    “仔細想想我的話,我親愛的孩子。”她低聲說道,從馬車上彎下腰,用一隻純潔的手放在他的臉側,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對兒子的愛意。


    李文敏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生了根一樣。“我不明白…”


    “你讀過日記了嗎?”


    “我——”黎女震驚地睜大眼睛,猛地抬起頭。“你——你讀了——但——但是怎麽讀的?我不……”他的聲音漸漸減弱,在他問完問題之前,他就明白了答案。


    李雪月靜靜地坐在馬車的一角,扭過頭不看他們。她握緊手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仿佛她沒有剛剛聽到背叛王室的承諾。


    “小月,你告訴母親……”李文敏呼出一口氣,注意力從安靜的姐姐身上轉移到了公爵夫人身上。


    他尋找著母親的臉,這個在沒有保姆的情況下獨自撫養他長大的女人。她的臉一如既往地美麗,端莊,眼睛裏閃爍著對孩子們的愛慕之情。他的母親無條件地愛他,他可以看到她眼中閃過的恐懼——害怕因為做出如此罪惡的坦白而失去他。


    她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臉,當她看到兒子如此困惑時,臉上充滿了溫暖。他的表情就像一隻迷路的小狗。


    “你回家吃飯之前我們就回來了,你放心。”王七星公爵夫人平靜地說,聲音輕快,仿佛沒有要求兒子背叛他宣誓效忠的國家。


    當她收回手的時候,李文敏立刻就抓住了。“媽媽,我——”


    “傻孩子,在我身邊沒必要這麽正式。”她若有所思地說。


    她用修長的手指輕拍他的鼻子,就像他還是個窮小子、愛哭鬼時那樣。小時候,李文民總是比任何人都更依戀母親。他永遠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公爵夫人,她耐心的微笑和理解的眼神撫慰了他不安的靈魂。


    “你、你愛我對嗎?” “怎麽了?”他突然問道,睜大了眼睛,充滿了不確定,抓著她的手收緊了。“正確的?” 他輕聲重複道,走近馬車。


    王七星公爵夫人吃了一驚。她對他的寵愛還不夠嗎?她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臉頰。“如果我不愛自己的孩子,我還能愛誰?”


    “就算我不能滿足這個要求呢?”


    “無論如何,我都會愛你,我親愛的孩子。”


    她試圖從他難以忍受的抓握中抽回手,但他想抓緊——擔心她會背對著他。


    “媽媽,我——”


    “你的表現就好像我要去度假,而我的船最有可能在公海中沉沒。” 王七星公爵夫人嗬嗬一笑。“就當我的要求是個簡單的玩笑吧。”


    李文敏沒有反應,卻緩緩鬆開了她的手。“我隻是擔心,僅此而已。”


    “擔心我回來後會變得不一樣?”


    “是的。”


    “為什麽我會這樣?”


    “因為我……”李文民的聲音越來越小,無法把自己的話說完。


    “傻孩子,我小時候還不夠愛你嗎?” 王七星公爵夫人搖搖頭。“無論你決定做什麽,你仍然是我用心和努力撫養的兒子。”


    “不管發生什麽?”


    “無所謂。”王七星公爵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七星公爵夫人向他最後露出了微笑。“下午吃午飯見?還是隻回來吃晚飯?”


    “司令不在,我可能還要訓練他的士兵,所以也許,吃飯吧。”李文民回答道,對話題的轉變感到慶幸。他的目光停留在沒有反應的雪月身上。


    “指揮官沒有休息日嗎?” 王七星公爵夫人好奇問道。


    “是啊,不過溫金凱很敬業,即使休息一天,他也會派人訓練士兵。不幸的是,我是第一個想到的人。”


    李雪月皺起眉頭,看向他。“好吧,你告訴他不要再欺負他的士兵了。”


    “你應該告訴他,因為你會浪費時間去見他。” 李文敏輕笑一聲。“此外,我懷疑他會聽我的。他比我高兩級,所以他沒有義務接受我的建議。”


    “真蠢。”李雪月脫口而出。“如果他的士兵比他有更好的策略怎麽辦?每個人的意見都很重要。”


    李文民搖搖頭。“執行等級製度更重要。你沒有接觸過殘酷的社會現實,你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小月。”


    李雪月雙手一驚。就在那裏。微妙的嘮叨不要那麽友善。


    “在這個世界上,要麽你吃,要麽被吃。小月,你要記住這一點。你可以是一隻羊,但別忘了,你被狼包圍了,貪婪地吞噬著你的善良。”李文敏說。


    王七星公爵夫人看到雪月臉上的遺憾,臉色緩和了一些。“你可以對別人好,親愛的。你隻需要更加小心你的善意是針對誰的。”


    李雪月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李文敏。她本以為他的表情會很嚴肅,但事實並非如此。他的臉上充滿耐心,充滿理解,知道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改變。


    “文哥,待會兒見?”


    李文民向她露出了一個大露齒的笑容。“再見,小月。” 他轉向母親,笑容有些僵硬。“還有你,媽媽——”


    “你再叫我一聲媽媽,我就揪住你的耳朵,媽媽聽起來太正式了,”她抱怨道,“我才四十歲出頭!”


    李文敏輕笑一聲。“你看起來這麽年輕,差點被誤認為是我妹妹了。”


    “我知道。” 王七星公爵夫人咧嘴一笑。“趕緊回家吧,訓練時別吃太多零食。”她關上車廂門前說道。


    馬車開始沿著通往王都的道路行駛。王七星公爵夫人將頭探出窗外,見李文敏還站在那裏,目光小心翼翼地看著馬車,以防有什麽意外。


    當她看到他的目光時,她向他揮手告別,看著他慢慢舉起一隻手,也向他揮手。很快,馬車就消失了,李文民不得不思考母親的話。他會背叛皇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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