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看著馬車消失在遠方。看到她的頭發被風吹出車廂,臉剛要探出頭來,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顯然是被拖回了車裏。


    這對他來說很有趣。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即使他回到皇宮,無論如何都會發生一場決鬥。她太愚蠢了,以為什麽都可以阻止他和溫金凱之間不可避免的事情發生。但或許,正是這種無知,才讓她變得可愛。他說不出來。


    “我們結束決鬥吧。”等馬車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於震說道。不等溫金凱反應,他就拔劍了。


    “出色地?” 於震轉頭對著拔劍的溫金凱問道。他並不在意對手的慣用手受傷。他隻想擺脫這個阻礙得到李雪月的阻礙。


    “嗬……”溫金凱搖了搖頭。“每次見麵,你都裝得像個紳士。” 他將劍從劍鞘中抽出,將劍鞘扔到了地上。“但誰會想到你是一個沒有榮譽的士兵呢?”


    於震隻是聳聳肩。“公平競爭會贏得戰爭嗎?”


    溫金凱向前邁了一步。“不,但公平的戰鬥會帶來滿足感。”


    “太糟糕了,砍掉你慣用的手我會感到更滿足。” 於震發出一聲輕笑,笑聲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瘋狂。


    溫金凱在心裏暗罵。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流血的手上的指尖。它每秒鍾都變成藍色,如果不及時治療,他就不得不將它斬首。


    於震向前邁了一步,手中的劍輕而易舉地一轉,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但這是影衛們在從各個角落出現並包圍他們之前所需要的唯一警告。這是四麵埋伏。


    哢嚓一聲,士兵們從金屬劍鞘中拔出劍,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它扔到地上。他們包圍了於真,劍拔出,劍尖指向他。


    於震也並非毫無防備。當溫金凱自己的人上前時,他的士兵立即表明了他們的存在。這是一場激烈的對峙,各方都拔出了武器,一個動作就足以引發戰鬥。


    “我為你們這些忠誠的狗點讚。”於珍若有所思,滿意地點點頭。“你缺乏與我一對一戰鬥的信心嗎?”


    “我們永遠不會對我們的指揮官不敬。”一名男子說道,他的臉被黑色麵具遮住,一直遮到鼻子,除了眼睛什麽也沒有露出來。“我們隻是采取行動來阻止這場不公平的戰鬥。”


    於震挑眉。“從什麽時候開始,狗在主人說話之前就吠叫了?”


    暗影衛隊的假定領袖咬緊牙關,卻選擇不回應。這些漢間人狡猾得很。他們宣揚榮譽和正義,但隻要有機會,就會違背他們的道德。他們不堅持自己的道德準則,這是多麽可悲啊。


    “退下,這是我的戰鬥。”溫金凱怒吼著,明知道這是一場不利的戰鬥,卻還是向前邁了一步,但也正因如此,才如此驚心動魄。如果他用一隻非優勢手臂和一隻流血的手贏得了這場比賽,那麽對於韓建最珍貴的指揮官來說,這會意味著什麽呢?


    於震的失敗將成為全城的話題。


    首領與他們的士兵交換了警惕的眼神,但他們不能違背他們的主人。慢慢地,他們開始收起劍,服從他們的指揮官。他們不敢質疑他的命令。


    於震看著這公然表現出的忠誠,眼裏閃爍著玩味。這個場景多麽感人卻又多麽愚蠢,他覺得太幽默了。這些人寧願服從他們的主人,也不願拯救他陷入不利的戰鬥。這是多麽值得稱讚的場麵啊。


    “這一刻是多麽令人感動。” 於真無奈地歎了口氣。“作為獎勵,我會讓你免於今晚的失敗,”他若有所思地說,將劍滑回劍鞘。


    溫金凱眯起眼睛。“這場戰鬥,你害怕失敗嗎?”


    “不,但我確信你害怕失去那隻手臂。” 於震對溫金凱無力的手點了點頭。


    “不過,我確實可憐你。” 於真笑道。“沒有人會為你的損失而哭泣。”


    溫金凱握著劍的手更緊了。“拔出你的武器,你這個膽小鬼。”


    “你應該重視自己,而不是你的驕傲。” 於震咂舌。“如果你想決鬥,我隨時願意。”


    “我想要一個這裏的。”


    “我最好是喜歡和有能力的人決鬥,不然就浪費時間了。” 於震隻是聳聳肩。他平時不會這麽寬容,但為了他的一縷陽光,他會收斂自己。她不想公開大屠殺,而他會實現這個願望。


    溫金凱咬牙切齒。“有多少次你會像一個戴綠帽子的膽小鬼一樣暗示決鬥?”


    於珍對於這種侮辱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隻是向溫金凱投了一個同情的目光。“我確信你渴望撫平你的自負,因為這是你唯一偉大的事情,但我們很多人都有榮譽來維持。”


    於震打了個響指,霎時間,手下的人都鬆了口氣。他們不需要命令就知道要做什麽。他的士兵們開始把武器放回原處,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於震對餐廳裏的亂七八糟點了點頭。當雙方士兵闖入時,椅子被掀翻,桌子被撞倒。他的手下不需要被告知兩次,他們就開始收拾殘局。


    “你講的是榮譽,但你要求決鬥卻又放棄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可悲的扮演英雄的嚐試。” 溫金凱厭惡地搖搖頭。


    於震沒有回答。他沒必要這麽做。他的沉默會為他說話。


    溫金凱眯起眼睛。他示意他的人也開始清理。盡管他並不關心維護自己的聲譽,但他確實關心受他的行為影響的人們的生活。他們不應該被卷入這一切混亂之中。


    為首的影衛,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看向了看到這一幕,已經退縮的餐廳經理。


    溫金凱隻是點點頭,這是領導人需要帶著一袋錢繼續前進的唯一跡象。


    “這應該可以補償損壞的裝飾和椅子。”領導一邊說著,一邊把袋子扔到了主人手裏。


    老板猶豫地點點頭,退到櫃台後麵。他警惕地看著這些武裝人員開始收拾他們造成的混亂。他們高效、安靜地工作,不到幾分鍾,一切就搞定了。


    於震認為他有更好的地方可去,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他不在乎誰在看著他,也不在乎誰在竊竊私語餐廳裏發生的騷亂。他隻是溜了出去,無視聚集在外麵的一小群人,他們正在竊竊私語著發生了什麽事。


    於震當場就下定了決心。他離開五邑前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殺死溫金凱,並將他的頭顱帶回漢間作為戰利品。如果他要離開武義,至少,他應該擺脫那個纏著他女人的男人。


    但隨後我想到了其他事情,一個更好的主意。一石二鳥的計劃。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邪惡、扭曲的微笑。如果能夠消除他在武夷的所有顧慮,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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