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月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心髒猛烈地撞擊在胸口上。她顫抖著雙手,試圖伸手梳理頭發,卻發現頭發糾纏在一起。她憤怒地抽出了手,卻痛苦地皺起了眉頭。當她手上有東西掉下來時,她嚇得跳了起來。她緊張地笑了笑,嘲笑自己的行為多麽愚蠢。


    “我在這裏很安全,”她告訴自己,盡管突然感覺不那麽安全了。當一陣微風吹過她時,她的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她咽了口口水,開始瘋狂地揉著被冷汗浸濕的顫抖的手臂。


    突然,她自己的雙手變成了不屬於她的毛茸茸的粗大雙手。


    “不!” 她尖叫著,垂下雙手,連忙向後退去。她驚慌地倒吸一口冷氣,目光從白色的床單上掃到她最後一次看到那雙男性雙手的地方。雙手撫摸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直到她幾乎淚流滿麵,又踢又叫求饒。


    “別這樣,別這樣……”她雙手捂著臉,大喊道。沒過多久,寂靜的夜晚就充滿了輕聲的抽泣和心碎的抽泣。她不是為自己的尊嚴被踐踏而哭泣,她是為夢中那個永遠無法從情感傷痕中痊愈的小孩子而哭泣。


    無論李雪月如何努力想要回去睡覺,她都無法入睡。最終,她放棄了,開始無言地讀書,希望太陽能比平常升起得快得多。


    很快,李雪月發現自己把同一句話連續讀了五遍。她仍然無法理解。她意識到除了噩夢之外不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任何事情上,她放下書,走向床邊。


    “這是什麽…?” 她好奇地問道,意識到毯子上一直有什麽東西。她走近她的床。那是於珍的發夾。


    “這一定是從我頭上掉下來並嚇壞了我的東西,”她歎了口氣,把它撿了起來。她用兩根手指轉動著它,看著咆哮獅子的銀色邊緣上模糊的倒影。她把它靠在窗戶上,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陽,她睜大了眼睛。


    李雪月立刻來到了窗邊,看著漆黑的天空開始泛起柔和的藍色。在背景中,鳥兒伸展著身體,開始嘰嘰喳喳地叫著。他們的歌聲慢慢地鼓勵太陽升得越來越高,直到黎明來臨。


    終於到了早晨,新的一天開始了。


    “沒想到我竟然錯過了這一幕,”她若有所思地說,繼續轉動手中的發夾。她看著銀色閃閃發光,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在地板上舞動。她暗自微笑,將發夾抓在胸前,緊緊地抱住。李雪月心不在焉地希望那不是她懷裏的發夾,而是送給她的人。


    - - - - -


    當女仆們走進她的房間開始幫她打扮時,看到她在她們麵前醒來,她們都沒有感到驚訝。通常是這樣的。他們家小姐很少睡個好覺,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好像她的字典裏也有這種事一樣。


    李雪月默默地讓婢女們替她好好洗去昨天臉上的妝容,又把她的頭發徹底清洗幹淨,然後把所有的結都梳了出來。


    早上洗完澡後,她坐在梳妝鏡前。一名女仆正在為她吹幹頭發,另一名女仆正在為她梳妝打扮,另一名女仆正在挑選一套衣服。需要一個團隊來幫助她做好準備。


    當他們還在忙著給她準備的時候,李雪月伸手去拿抽屜,裏麵放著一些小珠寶和小飾品。從胸針到絲帶,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整齊地排列著,但隻有一件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一枚完美適合她手指的戒指。


    她把它撿起來,舉到燈光下,看著陽光浸透著閃閃發光的黃玉,把它從閃閃發光的蒲公英黃色變成了熔化的金色。她聽見侍女們發出輕柔的喘息聲,她們忍不住停下腳步,驚歎於這枚華麗的戒指。


    在李雪月沐浴的陽光下,他們明白了這枚戒指的設計靈感到底是什麽。她的眼睛在清晨的陽光下閃閃發亮,轉動著


    棕色球體變成秋天落葉的顏色。


    “小姐,這戒指真漂亮。”其中一個丫鬟早先稱讚道。她被戒指迷住了,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合時宜。


    李雪月不以為然。比起平常的沉默,她更喜歡他們的閑聊。“有人告訴我這顆托帕石很像我的眼睛,盡管這有點誇張。”


    “看來不是這樣,小姐,”同一個侍女高興地說。


    李雪月沒有回應。她隻是將手中的戒指翻轉過來,戳了戳它。不知不覺間,她的嘴角已經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請問小姐,這是夫人給您買的嗎?” 另一位婢女問道,這次是給雪月做頭發的。


    “你們在討論什麽?” 他在門口問道。


    李雪月不用看就知道,李晨陽總是家裏最晚起床,但穿得最快的一個。他沒有敲門就進入了她的房間,無論如何他都不需要這樣做。


    在他走到她麵前之前,李雪月將手指握住了戒指,將緊握的手放在了腿上。她緊張地對他微笑,當他們的目光相遇時,她的心因恐懼而跳動,而他揚起了眉毛,對她產生了懷疑。


    “隻是女士們在談論珠寶。”她回答道,示意女仆們開始整理她的外表。


    “你手裏那是什麽?” 李晨陽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把臀部靠在她的虛榮心上,看著一名女仆拿起一張用來給嘴唇上色的深紅色床單。


    “太亮了,”他責備道,“玫瑰粉色更適合她。換個顏色吧。”


    婢女低下頭,“對不起,少爺。”她衝了出去,知道他是家裏脾氣最暴躁的兄弟。他可能看起來很冷靜、鎮定,但對仆人卻是最不寬容的。


    李雪月雖然心地善良,但她絕不會在下人麵前與她的辰歌作對。


    “出色地?” 他又問了一遍,語氣溫和但不耐煩。


    李雪月搖了搖頭,放出了一個小女兒。“相信我,你不會對此感興趣的。”


    “我會的,”他說,“因為這是一枚戒指。” 李晨陽露出一抹緊閉的笑容,笑容甜膩得不真誠。


    李雪月輕歎一聲。他對戒指感到不安,或者也許,他對她沒有回應感到生氣。“你不用擔心這個。”


    “是那隻老鼠的,不是嗎?” 李晨陽皺起眉頭,惱怒地交叉雙臂。


    “一隻老鼠?你在說誰?”


    “於震,還有誰?”


    “他不是老鼠。” 李雪月皺起眉頭,將戒指捏在掌心裏。


    “他一開始是怎麽把戒指給你的?我不記得有過求婚。他甚至沒有征求父母的祝福,就有勇氣給你戴戒指。”


    “你想太多了。這隻是一份簡單的禮物。”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她歎了口氣。


    於震塞到她手裏的東西就是這枚戒指,想要藏起來並不難。讓她困惑的是,它戴在她的手指上是多麽的完美和舒適,仿佛他隻要握住她的手一兩次,就已經知道她的尺寸了。


    “或者是定情戒指。” 李辰陽歎了口氣,伸出了手。“給我吧,我在宮裏見到他,就還給他。”


    李雪月盯著他伸出的手。隨著每一秒的過去,她的眉頭開始皺在一起,嘴唇向下抿成柔和而猶豫的皺眉。


    感覺就像春比時,李文民要求她把文金凱的吊墜給他一樣。難道她的兄弟就不能信任她和男人嗎?


    “雪月。”李辰陽哄道,“我就簡單地還回去,沒別的事。”


    李雪月搖了搖頭,手捂著胸口,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雪月。”他又試了一次,這一次他的聲音比平常低了一些,語氣裏充滿了警告。他不太接受她的不服從。“給吧。”


    “不。” 當他友善的目光變得殘忍時,她怒視著他。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因為什麽事而生氣,她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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