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教我嗎?” 李雪月問道,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暗示。她想讓他明白,李文敏很可能在計劃著什麽。如果於珍教她,文敏一定會纏著她讓她看看。


    但她也不能把李文民扔到馬車下,透露他的計劃,因為這隻是猜測。


    察覺到她的暗示,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相反,他觸碰了為她紮的辮子,手指順著她靠近胸部的頭發滑過。在他的手擦過她的胸口之前,他撩起她的頭發,玩弄著發尾。


    “這會很有趣,”他說,眼睛閃閃發光。


    李雪月不確定他所說的“好玩”是否符合她的意思。“我學東西很慢,”她承認。“我需要花很長時間才能理解一項技術,但我最終會學會它。”


    “沒關係,我有耐心。” 他站起來,放下她的頭發,向她伸出一隻手。“讓我們開始?”


    李雪月點頭。當他立即握住她的手指時,她握住他的手站起來,對自己微笑。


    他輕輕晃動著十指相扣的雙手,大拇指時不時地撫摸著她的肌膚。


    於震不知道為什麽,握著女人的手有一種奇怪的安慰感。他曾經認為這樣的小事很愚蠢,而且是毫無意義的感情表達。現在他找到了可以分享這些時刻的人,他意識到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


    當他發現她時常偷看他們十指相扣的雙手時,他暗自點了點頭。這確實不是一個壞主意。他握住她的手,將它舉到唇邊。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然後親吻了她的指關節,引起了她的陣陣笑聲。


    看到她的笑容,他也笑了。也許她是對的,他太俗氣了。


    於珍在她身邊無法自拔。他拒絕做和厭惡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幾乎都和她一起做。當他和雪月在一起的時候,仿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沒有什麽要求是太少或太小的,隻要能讓她高興,就是他的命令。


    “你不打算改變嗎?” 到了莊園後麵,朝著她和雙胞胎經常使用的訓練場走去,李雪月問道。


    “不,你是嗎?” 於真問道,對著她光滑的漢服點了點頭。


    今天,她一身冷色調的衣服,與她的膚色相得益彰。他發現任何顏色都適合她,無論顏色有多麽可怕。也許他在愛情上是個傻瓜,但她在各方麵都是完美的,即使她自己不這麽認為。


    “嗯,我一般都會穿訓練服。”李雪月指著厚重的帳篷回答道。


    通常,當她不想跑回房間換衣服時,她的女仆就會在帳篷裏給她換衣服。裏麵堆滿了衣服,不管穿不穿,總是要洗、熨的。


    “去換衣服吧,陽光。如果沒有合適的衣服,你會弄傷自己的。”他說,特別指的是她的尖頭鞋。


    李雪月點點頭,鬆開了手,上前一步,卻被人拽了回來。她轉過頭,對他的動作感到困惑,當他迅速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時,她睜大了眼睛。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直到他的吻消失,她才注意到他的吻。


    她下意識地觸碰嘴唇,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他隻是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將她推向帳篷的方向。


    “去。”


    她不需要被告知兩次。她自言自語,希望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吻,她開始朝帳篷的方向走去。侍女們連忙跟在她身後,腳步敏捷簡潔,不耽誤一秒鍾。


    他們給她穿衣服的頻率如此之高,以至於此時一切基本上都是肌肉記憶。她編成辮子的頭發被分開,盤成一個安全的發髻,用絲帶固定到位,打成完美的蝴蝶結。發夾牢牢地固定住了一切,無論她的頭轉動得有多快,她的頭發都不會掉落。


    她的侍女們高效地給她穿上了貼身的衣服,讓她可以自由活動。她的及膝靴子被緊緊係住的皮繩固定住。


    不到十分鍾,她就漫步出了帳篷,比之前舒服多了。她走起路來充滿驕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腳下。當她揮出手中的劍時,眼眸中的平靜光芒瞬間被致命的銳利所取代。


    於震卻不見蹤影。這是她大步走到廣闊場地中央時注意到的第一件事。


    他可能在哪裏?


    李雪月好奇地轉著腳掌,環顧四周。也許他去換衣服了?


    於震剛踏入訓練場半尺,突然又有了罵天的衝動。站在那裏,衣服緊緊地包裹著她美妙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想象的空間。


    於真咬緊牙關,對自己和那些讓她穿成這樣走出去的侍女感到沮喪。她是一個讓很多人都無法移開目光的景象。她所要做的隻是暫時放鬆警惕,他就可以闖進來嚐嚐。


    她將劍背在身後,身體晃動,那景象令人著迷且流暢。隻要一有機會,他就想撲向她。


    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她猛地轉過身,燦爛的笑容讓他的心都麻痹了。


    好吧,平靜消失了——窗外。


    “你去哪兒?”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對他繃緊的下巴和緊握的拳頭感到困惑。為什麽他看起來如此惱怒?


    “我的衛兵未經我同意就跟蹤了我。” 於真哼了一聲。無論他們如何掩飾,他都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


    “哦,”她說,相信這就是他沮喪的原因。


    “別擔心,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這裏。” 於震皺起眉頭,目光停留在她的衣服上。


    “滾開,你這個該死的惡棍。”他心裏想,最後看了她一眼。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集中在她手中的劍上。又粗又長,他深深地咽了下去。


    “告訴我你知道什麽,”他一邊命令一邊掃視訓練場尋找練習人體模型。


    “我不會用人體模型練習。總是有人陪著,不管是指導員、警衛還是文民。”


    李雪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她很少能贏過李文民,李文民和於震身高差不多,但她哥哥的體型卻沒有於震那麽大。


    於珍比她高出一截。他渾身充滿力量和肌肉。堅實的肩膀,寬闊的胸膛,棱角分明的身材堪稱完美。當他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時,她立即移開了視線。


    他正專注地看著她。


    “我們開始吧,”他咬牙切齒地說,原因她不確定。他不喜歡和隻有他一半身材的人打架。她是一位年輕的女士,如果他傷害了她,他就該死。正當他胡思亂想之時,她卻一刀砍向了他的上臂。


    於震嘿嘿一笑,這一拳確實劃破了他的衣服,但也隻是咬破了他的皮膚。


    “菜鳥錯誤。” 他皺起了眉頭,趁她放鬆警惕的時候,用劍瞄準了她。


    這是一個陷阱。


    當他劍刺出時,她閃開他,扭動劍刺向他的喉嚨。他也在欺騙她。


    他們都是陰謀家。


    她的劍剛剛到達他的喉嚨,他就轉身與她的劍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她睜大了眼睛,措手不及。她力量不足,但速度很快,輕鬆向後一跳,躲開了他揮劍的動作。他沒有浪費時間。她徑直衝向她,躲開並瞄準膝蓋,但他的劍在關鍵時刻擋住了她。


    他對她很寬容。


    李雪月咬牙,長劍向上一揮,將他的力量從她身上甩開。


    他沒有落入她的陷阱。相反,他用劍抵住了她的劍,將其按在地上,壓製住了。她用力壓在他的劍上,掙紮著抵抗他的重量,手腕火辣辣地疼痛。


    “嘖,這個舉動是可以預見的,”他責備她。


    誰說劍術隻是揮舞武器?


    她扔下武器,伸出一條腿,把他輕輕絆倒。在他摔倒前幾秒,她低頭抓住了她的劍,然後揮舞著劍瞄準了他的喉嚨。


    但他是無情的。


    他用劍抵住她的劍,將她的劍固定住。又是一次衝突,他強行讓她擋住了這一重擊。她的膝蓋因他巨大的力量而被迫彎曲,她的肌肉尖叫著。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全身從頭到腳都濕透了,但他的身材卻依然完美。這對他來說隻是一個熱身。


    “注意你的位置,”他注意到她顫抖的手臂後說道。


    她無法戰勝他的力量,但這並沒有阻止她嚐試從書上學到的技巧。


    李雪月鬆開了手中的劍,試圖利用自身的重量來對抗他。她上身迅速一動,想要躲開他的劍,但卻無濟於事。瞬間,他就被她壓倒了。他的動作比她眨眼的速度還要快。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同時將劍抵在她的劍上,將她按在地上。


    對於雪月來說,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失敗。


    隻要一喝下去,她的喉嚨就會被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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