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華冰走後,李雪月去找李辰陽,及時抓住了他。他正準備和父親一起前往皇宮,她卻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


    和她一樣,他感到驚訝,但也感到困惑。白家為何會突然消失?可是,他們家門前怎麽會有守衛?這沒有道理。


    李晨陽答應他會調查此事。


    李雪月無奈的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她一整天都坐在桌子前,試圖製定新計劃。但麵對不可預知的未來,她卻什麽也想不出來。


    一切都一團糟。


    夕陽西下,李雪月開始焦躁起來。她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疲憊感席卷了她。她感覺自己的心不舒服地顫抖著,視線也變得有些眩暈。睡眠不足終於對她造成了影響,但她繼續堅持。


    “現在可不是裝病的時候。”李雪月盡管身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卻自責道。她站了起來,突然,她的世界天旋地轉。她抓住桌子尋求支撐,但沒能堅持住。


    “還請奴婢無禮,但現在還不能進小姐的房間!”


    背景中傳來一聲巨響,但李雪月並沒有意識到,是她的身體倒在了地板上,連桌子也被拖了下來。


    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門砰地一聲打開,她茫然地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衝過來幫忙。其中一個是個男性,他的鞋子裝飾得太華麗了,不可能是黎家的仆人。


    他是誰?這是雙胞胎之一嗎?她說不出來。


    李雪月不明白自己有多累。她不明白每天晚上隻睡三個小時會帶來什麽後果。她甚至無法睜開眼睛。


    尖叫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聲音卻顯得那麽近。有人在求醫,腳步聲從地板上彈起。


    她無意識地滑倒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一聲低語,除了靠近她的男人之外,幾乎沒有人聽到。


    “於珍……”她聲音低了下來。


    就這樣,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十年前。


    “這是我們語言結構的基本原理!你怎麽會不明白?!” 白勝子爵怒吼一聲,拿起書本,扔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白雪月嚇得往後一縮,坐在座位上瑟瑟發抖。她的呼吸是不穩定的喘息聲。她簡直嚇得無法呼吸。


    白勝子爵懸停在她的上方,指著她的成績,距離滿分還差三題。


    “你多傻啊,連初級步驟都不懂?連豬都比你懂!” 他咆哮道。


    看著那不完美的成績,他拿起試卷,揉碎了。“我為什麽還要浪費錢給你請家教?你不過是為了給我賺錢而飼養的牲畜,你教育有什麽目的?!”


    白雪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張口結舌。她的眼睛在顫抖,無法集中注意力。她舔了舔因脫水而幹裂的嘴唇。她知道等待她的懲罰。


    “在你這個年紀,你的神童姐姐能記住的材料,難度是你的兩倍!” 白勝子爵嗬斥道:“你為什麽就不能像天愛那樣?你一個沒出息的小子,為什麽就不能感恩我對你的恩情呢。”


    白雪月不敢抬頭。正因為如此,她沒有看到白勝子爵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上,一記重擊就打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她捂住燒灼的部位,發出痛苦的叫聲。他用一本厚書打了她。


    “對不起!” 她嚎啕大哭,但這隻會更加激怒他。


    “對不起?” 白勝子爵怒道:“‘對不起’會給你滿分嗎?‘對不起’會教你背單詞嗎?‘對不起’能解決任何問題嗎?!” 他咆哮著,拿起另一本書,再次用它打了她一巴掌,這次是直接打在她的頭一側。


    頭痛立刻就產生了。疼痛席卷全身,難以忍受。


    “你竟敢浪費我的錢請家教?你竟敢浪費我的好意?你竟敢生下來!你就應該死在娘胎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反手給了她。力量太大了,她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笨拙地拖著墨杯和羊皮紙。一切都崩潰了,造成了更大的混亂。


    白勝子爵臉色一紅。


    當晚,她就被打得毫無悔意。即使她的眼睛翻到後腦勺,失去知覺,他仍然繼續踢她。直到慕宜華子爵衝進來,跪求他停下來,他才這才停下來。經過仆人和侍衛的攙扶,才將心情本來就很糟糕的暴躁子爵拖進了白雪月那間簡陋的、更像是仆人小屋的臥室裏。


    白勝子爵在聽到白雪月的考試成績不太亮眼之前,就已經被之前發生的事情激怒了。他在白貿易港口公司的一位商業夥伴在沒有任何解釋的情況下就放棄了他。


    白雪月的學業失敗,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需要一些東西來緩解他的憤怒,即使這意味著把一個孩子打得不省人事。即使這意味著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抓住了他的腿,求饒,然後他無情地把她踢開了。


    白勝子爵並不關心白雪月。他永遠不會。


    李雪月猛地從床上爬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不認為自己會再次經曆那個噩夢。這是新的,但事件卻不是。她的心跳得比黑月在空曠的田野上奔跑還要快。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穩定,急需空氣。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一次又一次地喊道。


    李雪月希望這句話能讓她平靜下來。但這一次,卻沒有。


    “這不是真的……拜托……”她低聲說道,盡管現實很殘酷。


    李雪月想要忘記自己的過去,但是怎麽能?她被過去的噩夢所困擾。


    “隻要我把它們除掉就行了。”她低聲說道,顯然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隻要除掉白家,我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我要做的就是這些。”李雪月自言自語道。“他們的垮台將是我的救贖。”


    李雪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平靜下來。她沒有記錄時間。


    將目光轉向窗外,李雪月發現已經是晚上了。她的目光掃過房間。它一如既往地完美。翻轉過來的桌子被放回原來的位置,很可能已經被擦幹淨了。


    女仆們從來沒有碰過桌子上的任何東西。他們知道這是禁區。但當她把桌子拖下來時,所有東西都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李雪月注意到桌子上有一疊整齊的羊皮紙,旁邊還有其他東西。慢慢地,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了桌子邊。她吸了吸空氣,聞到了某種味道,讓她的鼻子不舒服。


    “這是一炷香,”她意識到。它散發出一種草藥氣味,大概是一種處方補品,應該可以幫助她睡得更好。


    “我睡了三個多小時,真是個奇跡,”她說,準備回到床上,直到有其他事情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桌子上有一封信,字跡完美,但不屬於雙胞胎。信上麵寫著更令人懷疑的內容。有一件物品,包裹著一條帶有黑色刺繡的金手帕。


    “這是什麽?” 她一邊問道,一邊拿起那東西。手帕很柔軟,毫無疑問是絲綢做的。材料確實很貴,但她也不在乎。


    巧合的是,她解開了這件物品。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這是她的吊墜。


    衝進房間的那個人不是雙胞胎之一,是溫金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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