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晉凱對眼前這個女人感到無比厭惡,無法再看她一眼。他把她扔到地上,終於受夠了她令人作嘔的把戲。這種甜蜜的召喚和懇求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兒子……”她的聲音漸漸減弱,聲音斷斷續續地懇求著。


    她上次如此絕望是什麽時候?皇後最後一次要他做事是什麽時候?他還記得那些日子,她邀請他去茶室,在他耳邊低聲說謊,直到玷汙了他的心。


    正是同樣的聲音,同樣的絕望,讓他確信李明華就是他生命中的惡棍。


    之前相信皇後的謊言,就已經害了他一輩子。他拒絕一次又一次陷入同一個循環。受夠了。


    溫金凱看著她蜷縮在地上的身影。她到底出了什麽事?他曾經覺得她是宮裏最可憐的女人。她擁有一切,唯獨沒有愛情。現在,他隻把她視為爬進下水道的害蟲。


    溫金凱拔劍。如果他結束了她的生命,那麽李明華的死就算是報了仇。一命換一命。戰場上就是這樣。為了榮譽和榮耀,他願意犧牲皇後的生命。


    “你在幹什麽?!” 惠雲皇後壓低了聲音。看到武器的光芒,她的雙手顫抖起來。他手腕一抖,她就流血了。


    “別這樣,金凱!” 惠雲皇後惱怒。“你將因叛國罪被絞死。皇帝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裏。”


    “你應該擔心你自己。”溫晉凱大步朝她走來,低聲說道。


    慧雲皇後向後爬去,掙紮著想要擺脫他。原本死亡無法捉摸她,但現在麵對麵,她真的感到害怕了。王七星公爵夫人還沒有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我的死期還沒到!” 慧雲皇後心中慘叫。她必須為她受傷的心報仇。她必須幫助二十年前淚流滿麵的公主,乞求公爵的心。


    “這就是母親的行為,金凱。我們隻關心孩子,直到最後一口氣。”惠雲皇後低聲說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除了孩子,什麽都不重要!”


    溫金凱歪著頭。他將握住劍柄的手指收緊。“可笑的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我,但你卻把我當作你的兒子。”


    “這不是真的!” 惠雲皇後哀求道:“除了你,我誰都不在乎!”


    “如果你關心我,為什麽要殺李明華?”


    惠雲皇後眼裏泛著淚光。她想要忘記過去那些讓她雙手染紅的罪孽。那個火熱的夜晚不應該發生。但李明華太像她媽媽了。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傲慢,一樣的臉。這一切都讓她排斥。


    看著李明華和溫錦凱走得越來越近,就像見證了王七星公爵夫人和公爵一樣。讓她的兒子娶了那個丫頭的女兒,就跟生活在地獄裏一樣。宮殿將會被翻轉。


    “我並不想這麽做。”惠雲皇後低聲說道。“那個女人,她瘋了!她放火燒了自己的房間,宣稱她要殺了我們兩個,而不是隻自殺。你必須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溫金凱臉色沉了下來。“那李明華為什麽要自殺?是什麽讓她變成這樣?” 他怒火中燒,將劍尖抵在她的下巴上。隻需要最後一項動議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因為有你!” 惠雲皇後尖叫道。“你讓她變成了這樣!你的忽視導致了她的自我毀滅。你無法愛她毀了她的幸福。你讓她獨自在冰冷的房間裏打滾。記住,兒子,我可能已經提供了這把劍,但你卻動搖了它。”


    溫金凱聽夠了。他撇了撇嘴,將劍向前刺去。千鈞一發之際,門剛打開,惠雲皇後就躲開了。


    二皇子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他衝向母親,擁抱了她。他瞪著溫金凱,眼神裏充滿了仇恨和敵意。


    “你是不是瘋了?!” 王靜問道。


    溫金凱的注意力不在二皇子身上。就在門外的場景中。他的人在哪裏?他轉過身來,看到他們都被成群的士兵壓迫著。


    “媽媽,你沒事吧?” 王靜低聲說道,對自己受傷的身體感到驚恐。她的脖子上有瘀傷,但疼痛比這更嚴重。最讓她心痛的是她那顆破碎的心。


    惠雲皇後今天剛剛失去了一個兒子,這是她唯一深愛的兒子。眼淚止不住地流。


    “兒……”惠雲皇後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溫錦凱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她伸手去抓他,卻被王晶抓住了她的手。


    “媽媽,求你了。”王晶哀求道。“放棄他吧,沒有用的。”


    慧雲皇後連忙搖頭。她一把推開二皇子,快步來到溫晉凱麵前。“放下你的武器,我的孩子。隨著我們引起的騷動,皇帝隨時都會到來。”


    王靜愣住了,安靜了。他盯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因她的拒絕而麻木而破碎。即使在最後的時刻,皇後也不關心任何人,除了溫錦凱。


    王靖是來救皇後的,但皇後隻專注於凶手。


    “金開,你聽我說。”慧雲皇後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她將劍從他手中甩開,劍重重地落在地板上。


    溫金凱的注意力卻在別處。一個女人。她站在門邊,驚恐的目光與他對視。他以前見過她;他以前見過她。皇宮裏,李雪月被下人粗魯地扇了一巴掌。


    那時,他的眼裏隻有李雪月。其他人都不重要。但現在,卻是那個女人。蒙麵女子的眼神勾起了李明華的記憶。


    “明華?” 溫晉凱嘀咕了一聲,朝女人的方向邁出了一步。她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


    “什麽?” 慧雲皇後低聲說道,轉向侍女。她抓住兒子,拚命想把他的劍插回腰間的劍柄中。


    “現在這並不重要。”惠雲皇後絕望地說道。“趕緊的,在你父親來之前離開這裏。”


    溫金凱把她從他身上甩開。“明華,是你嗎?” 他一邊說,一邊衝向她。


    仆人嚇壞了。誰不會呢?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此刻正向她逼近。


    “住手吧,金凱!” 王晶攔在溫金凱麵前大喊一聲。“你今天造成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放開我。”溫晉凱怒吼一聲,將二皇子推開。


    “兒子,求你了!” 惠雲皇後慘叫一聲,聲音都被喊得沙啞了。她知道瘀傷現在變得更加明顯,但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皇帝隨時可以從這裏走進來。如果溫金凱出了什麽事,她就會從最近的懸崖上跳下去。他今天的行為,已經是該死了。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惠雲皇後道:“聽母親的話。” 她抓住溫金凱的手,卻被他一巴掌甩開。她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絕望。


    “我親愛的兒子-”


    “我不是你兒子。”溫金凱咆哮道。“而且你不是我的母親。你讓我惡心。”


    不等她反應,他就衝出房間,影衛緊隨其後。


    王靜惱怒地歎了口氣。他那個愚蠢的朋友!王晶知道溫金凱一定會毫發無傷地走出這裏。沒有人能對他下手。


    “媽媽,別管他了——”當他看到她時,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裏。


    慧雲皇後跪倒在地,臉色蒼白,一片茫然。淚水已經足夠匯成一條河,把自己淹死了。痛苦是不可避免的。心碎之情可見一斑。她看起來徹底失敗了,迷失了。


    她發出一聲響亮的抽泣,響徹空蕩蕩的房間,在牆壁上回響。抱住自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惠雲皇後失去了她唯一深愛的兒子,唯一填補她內心空虛的人。


    王靖這才知道:其他的皇子都不重要了。隻有一位統帥能夠得到皇後的真愛。她沒有為任何人哭泣,除了自己和溫金凱。


    對於皇後來說,如果還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失去溫錦凱。事實正是如此。沒有什麽比這個想法更讓她痛苦的了。


    溫金凱已經放棄她了。這個想法比現實情況更讓她崩潰。她將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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