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雪月舒展著上半身,輕輕歎了口氣。“我終於說完了!” 她高興地說道,無視了身邊破碎的羊皮紙。有足夠的羊皮紙球可以建造一座可以坐的山。


    終於,她寫完了給於珍的三封回信。雖然這件事花了她一晚上的時間,但她發誓一定要把它完成。


    李雪月希望盡快送到。她打開門,看到耐心等待她的侍女們。他們很勤奮,隨時為她待命。


    李雪月更喜歡這樣。她更喜歡獨自待在臥室裏。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了。


    李雪月拿著信,轉身麵向下人。本來她是想讓他們把信交給李家的使者。在最後一刻,她改變了主意。一個簡單的信使永遠無法準時送達這些。


    “也許,父親可以幫忙……”她自言自語道。如果她的父親使用皇家信使的話,那麽進程就會加快。


    李雪月沿著走廊,向父親的私人書房方向走去。沒花太長時間,她就到達了那裏。剛要開門,就聽見裏麵有吵鬧聲。


    李雪月頓了頓。偷聽是不好的,尤其是在警衛麵前。她抬起頭,準備敲門,但聽到李明華尖利的聲音,她頓住了。


    “我永遠不會對你撒謊,父親,你知道的!” 李明華站起身來,大叫一聲,對他的指責感到憤怒。她父親到底怎麽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


    她的父親總是按原樣接受她的話。在他眼裏,女兒是不會做錯事的,即使她曾試圖與溫金凱私奔。


    “父親,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變了,是不是因為雪月在這裏?你看到了她的價值,就更加在乎她了?”


    即使麵對尖叫的女兒,李沉陽王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表情總是堅忍不拔、毫不留情。當其他人無法保持冷靜時,他卻保持了冷靜。這樣做是他的本性。表達情感是弱者的事。


    “我聽說你讓她為所欲為。騎馬、劍術、武術等等,你給了雪月那麽多,但我和你住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不讓我做任何事!而現在你”站在她一邊。”


    李明華還是用手指著他。“你相信她勝過我,是這樣嗎?!我殺了皇後又如何?!我做了肮髒的事,難道不應該被表揚嗎?你憑什麽限製我出家門?我做了什麽?” ?”


    李沉陽王從鼻子裏歎了口氣。他的耐心正在耗盡。“這麽多年了,你還在發脾氣。”


    李明華感覺自己的話刺痛了她。她的眼裏充滿了沮喪的淚水。她生氣地把它擦掉,不讓他看到自己說對了的滿足感。


    “我沒有發脾氣,我隻是——”


    “你尖叫著,用手指著我。你的情緒被充分展示出來,每個人都看到和聽到。我什麽也沒教你嗎?”


    “父親-”


    “你覺得我為什麽把你關了這麽多年?當然是為了保護你,人們以為是追求者,其實不然。”李沉陽公說道,站了起來。“這是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如何隱藏自己的感受。這是你最大的缺陷,每個人都可以利用你。”


    李明華嘴唇緊閉。她知道這是事實。這也是皇後當年針對她的原因之一。李明華從來不閉嘴,總是在皇後麵前大發雷霆。


    “在上流社會,言語是我們的武器。我們的舌頭越鋒利,我們傷害的人就越多。你像動物一樣拿著武器戰鬥。”


    李明華被父親的話激怒了。他從來沒有稱讚過她,一次也沒有。他對她隻有批評。那些說嚴厲的愛可以接受的人一定沒有經曆過愛。


    她把喉嚨裏的結咽了下去。“雪月是用武器打架的,我敢打賭,她隻擅長男性運動,不擅長女性運動,但你從來沒有反對過她的任何愛好。”


    “我不是來跟女兒們比的。”李沉陽王正色說道。“你也不應該這樣做。如果你這樣做了,你就會剝奪自己的幸福。”


    “我怎麽能不比較呢?她是我的替代者,如果你問我的話,她是一個低於標準的人,但她仍然取代了我在這所房子裏的位置,而且——”


    “我親愛的女孩,你有妄想症。回你的房間去。明天我會叫醫生來。他會了解你的精神狀態。你的精神狀態已經惡化了。”


    李明華眨著眼睛忍住淚水。這就是他想要的表現嗎?兩年來,她冒著幸福的危險,隻是為了保守家庭的秘密。而現在,他卻同樣冷落她。她這輩子隻想聽到他的誇獎。就這麽難獲得嗎?


    “如果我是錯覺,那我一定也是瞎了,我怎麽沒早點看到呢?”


    李沉陽王對她這戲劇性的舉動挑起了眉頭。她現在要說什麽?


    “你不愛我,父親。”


    “你這個傻瓜,我不愛自己的女兒,不愛自己的骨肉,還能愛誰?”


    “你喜歡對你有用的東西,這不就是你喜歡雙胞胎的原因嗎?你喜歡晨陽的政治影響力和文民的軍事力量,你喜歡母親的頭銜和威望,但你能喜歡我什麽呢?絕對沒有。”


    李沉陽王頓時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她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他沒有多想就站了起來。


    “我親愛的姑娘,我難道沒有給過你愛情和感情嗎?我沒有給過你生活中你想要的一切嗎?當你住在這個房子裏的時候,我有沒有拒絕過你的禮物?你想要的任何無價之寶,我都給過你。”給你的。”


    “你給我的愛是物質性的,因為你對我的愛就是這樣的,”李明華宣稱。她受夠了這種令人心碎的談話。她背對著他,決定離開房間。


    “明華——”


    李明華沒有理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李明華,站住!” 李沉陽王一掌拍在辦公桌上問道。


    一聲巨響,李明華嚇了一跳。她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樣提高過聲音。他對她總是冷漠的。他的冷漠讓她懷疑他是否真的關心她。他對她頻繁發脾氣沒有反應,這隻會更加堅定了她的假設。她的父親不愛她。如果他這樣做了,他不是要管教她嗎?


    “你造成的傷害還不夠多嗎,父親?” 李明華眼含淚水問道。


    李沉陽王看到她泛紅的雙眼,頓時愣住了。他的女兒如此寶貝,已經快要哭了。是他造成的嗎?愧疚感威脅著他的生命。


    李沉陽王不想成為女兒生活中的小人。但她似乎就是這樣看待他的。難道他隻不過是阻礙她成功的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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