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在這裏之後,李雪月才意識到韓健對護膚的重視。婚禮前一天晚上,她又進行了一輪密集的護膚程序,而不久前她已經完成了一次。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默默地把整個過程重新經曆一遍。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從天上升起,她就被吵醒了。成群結隊的女仆走進她的房間,她幾乎還沒醒,他們就開始為她打扮去參加婚禮。


    她頭上戴著傳統的婚禮頭飾,金串串珠垂在她的眼前,遮住了她的容貌。她的視線因此變得模糊。


    “這是傳統,公主。”一名女仆解釋道,同時將另一枚鳳凰羽毛設計的發夾別在她的頭發上。她的頭上綻放著金色的花朵,每一件首飾上都裝飾著各種各樣的珠寶。


    隨後李雪月就沒有再追問。她已經忘記了時間,因為她接受了漫長的準備課程來做好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空氣中終於響起了喜慶的音樂。終於,當太陽高高掛在天空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哎呀……”幾個婢女倒抽一口涼氣,臉上滿是敬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比太子妃更美麗的人。


    李雪月站了起來,她也被鏡子裏的女人迷住了。她的嘴唇被塗成紅寶石色,眼影勾勒出她的眼睛,使邊緣變得銳利,凝視著凶猛但富有同情心的眼神。


    她穿的漢服是熱情的紅色。金色的花朵在她的袖子邊緣綻放,菊花在她的長裙底部綻放。紅寶石被巧妙地放置在她每次移動時都會閃閃發光。


    李雪月一轉身,就看到了:一隻鳳凰張開翅膀,準備展翅飛翔。它被繡在她衣服的背麵。


    “收尾工作。”當三人上前時,一名女仆說道。


    一件長長的、透明的鬥篷披在她的肩上。它接觸到地板,在她身後形成了一排布料。


    一圈圈金色的葉子排列在邊緣,就像火焰的漩渦。它聚集在海角的中心,並一路向上,創造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圖案。


    “這件衣服顯然是為您量身定做的,公主。”一名侍女驚呼道。


    李雪月隻是微笑回應。她的情緒太激動了,無法理解這一切。作為一個小女孩,她不敢夢想結婚。但現在看看她;她很快就要結婚了。


    - - - - -


    通向王座室的人行道上鋪著長長的紅色地毯。許多仆人和太監都聚集在那裏,一起向她的到來行禮。有些人撐著長長的雨傘,為她遮擋刺眼的陽光。


    太子妃的頭上蒙著一層薄紗,所以沒有人能看到她的臉。但誰都知道——她是一位大美人。從她自信的步法和輕柔搖擺的衣服來看,她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


    盡管有興奮的呢喃聲、喜慶的音樂、背景噪音,李雪月卻隻聽見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聲。


    首都街頭燃放鞭炮慶祝婚禮。宮殿的牆壁上也掛滿了紅色的婚禮裝飾品。


    但這種美麗卻是李雪月無法欣賞的。頭上的紅色頭紗讓一切都變得模糊。她甚至看不到前方。


    “一步……兩步。”黎雪月小聲自言自語,生怕絆倒,出醜。


    她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布料痕跡,以至於當她已經爬上樓梯的一半時,布料的末端幾乎沒有碰到底部的台階。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她的鬥篷被吹飛了。


    “哦親愛的…”


    “怎麽會這樣?”


    ??不可能的…”


    “多麽美麗!”


    由宮廷大臣、有影響力的貴族和社會精英組成的客人中可以聽到竊竊私語和驚訝的喘息聲。甚至還有外國使節從全國各地趕來,帶來異國情調的昂貴禮物,以示外交姿態。


    一瞬間,人們以為自己看到了火焰之翼,就像一隻翱翔的鳥兒。如果這些人知道就好了……小麻雀終於學會了飛翔。


    沒過多久,他們就意識到那一刻是多麽吉祥。仿佛上天在宣布李雪月為下一任漢建皇後。


    李雪月看不到太多東西,但她能感覺到每一雙眼睛都在注視著她。這隻會增加她的焦慮。


    此時此刻,她非常想念雙胞胎。在這一重大事件之前,他們會低聲向她低聲鼓勵。或者,也許她的母親會向她保證,這隻是散步而已。她的父親會開一個小玩笑來緩解她的焦慮。


    李家的人都沒能挺過來,她也不怪他們。她現在終於是個成年人了。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當李雪月快到樓梯口時,鞋子被裙子卡住了,險些摔倒。


    她的心從來沒有跌得這麽快過。奇跡般的是,她沒有向前摔倒,膝蓋也沒有彎曲。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肘,穩住了她。


    “於震……?”她低聲說道,不確定還會是誰。


    當她聽到一聲低沉而柔和的笑聲時,她的胃翻騰起來。他幫助她完成了最後一步。


    “還有誰敢碰你?”於震若有所思。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她聽到他聲音的顫抖,氣喘籲籲,驚愕不已。她不明白為什麽,直到他走近她。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令人驚歎的東西,”他低聲說道。


    “呃……我什麽也看不見,”她咕噥道。


    “噗”一聲輕笑從他嘴裏逸出。


    人群中一片寂靜。他們很少見過太子笑,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笑了。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很多人從未見過的笑意。


    “再久一點,”他輕輕握著她的手,讓她放心。


    李雪月緩緩點頭。她意識到,數百雙眼睛正注視著她。現在於珍在她身邊,她不再緊張了。他給了她她找不到的自信。


    “通報漢建旭日殿下玉真太子殿下和王妃武夷公主李雪月駕臨!”一名太監大聲宣告。


    李雪月心中一動。她的手掌變得濕冷,她知道是時候擁抱她的新生活了。她將雙手塞進相對的袖子裏,直到袖子邊緣相遇。


    “我就在這裏,陽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低聲說道,他們向前邁出了第一步,然後又邁出了一步,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王座前。


    李雪月與玉珍同時向皇上和皇後行禮。一想到他們誰都無法向李家低頭,她心裏就一陣刺痛。她很遺憾他們不能來,但也明白原因。


    她的母親和父親不可能一下子就站起來離開王位。武夷太子也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前往漢間。李文民還忙著擔任武義軍統領的職務。他們都被各自的責任和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可以起來了,”皇帝說道。


    李雪月照做了。


    很快,婚禮就開始了。首先向天磕頭,然後向父母磕頭,最後向玉皇大帝磕頭。隨後,進行了茶道儀式。茶上放了兩顆紅棗、龍眼幹、杯中衝泡的蓮子。


    仆人們協助準備了一杯甜茶,並用四個單獨的托盤將它們端上來。


    “呼吸。”於震低聲提醒她。


    他很清楚這一切一定是多麽令人傷腦筋。他感覺到她害怕犯錯誤,尤其是在這麽多目光注視下。


    “謝謝……”她用同樣平靜的聲音回應。


    玉珍向皇帝獻上第一杯茶。說完,李雪月也給皇上敬了一杯茶。以類似的方式,茶被獻給皇後。


    接下來,皇帝和皇後為新婚夫婦送上祝福,禮物包括黃金、珠寶、絲綢、翡翠飾品等等。這些禮物加起來的價值,相當於李家最近送來的。


    “陽光,你做得很好。”茶道結束後,於珍向她保證。


    李雪月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頭飾上的珠子隨著她的小動作晃動起來。他的出現讓她狂跳的心感到安慰。


    最緊張的時刻結束後,盛大的慶祝活動開始了。音樂響起,大廳裏充滿了笑聲和愉快的談話。白酒和各種各樣的菜肴,從鮑魚、龍蝦、海參到燕窩湯[1],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人們前來祝賀,都是於珍的朋友。還有不少貴族上前致意,祝福。


    “公主今天看起來很漂亮。”陸天碧說道。


    “我同意!不知道你是從哪一界天界逃出來,來祝福我兄弟的。”玉靈落驚歎道。


    李雪月很感激見到於真的熟人。毫無疑問,如果李家在這裏,一定會激動不已。


    眾人的話讓她深受觸動,但卻無法集中注意力。為什麽?太陽在天空中迅速落下,將天空塗上橙色和粉紅色的色調。


    新婚之夜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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