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


    顧不得什麽身份暴露不暴露了。


    大不了萬事皆用學了點道術遮掩過去。


    塗山淮是雷打不動的在我身後當保鏢,見我急匆匆上樓換衣服時他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這會兒下樓正好碰著他背著挎包在等我們。


    “你們又走啊?”珍珠揉著朦朧的睡眼呢喃道。


    “嗯,為了蘇若姐姐能早日回來生活。”


    時間不多了,我催促著珍珠回房間睡覺,便和司淵塗山淮二人出了門。


    將小學妹發來的地址給塗山淮看了一眼。


    京城他比我熟悉。


    我除了自己待的那一番天地對哪都感覺陌生。


    “直接過去?”他疑惑的看向了我。


    “嗯,我那小學妹被一隻色鬼給纏上了。”


    “你看到她脖頸上的東西了?”


    我點了點頭。


    塗山淮也沒再多問,徑直開著車遁入了地下。


    這裏離京城太遠,捏訣容易出錯。


    隔著車窗我都能聞到淡淡的泥土芬芳。


    說起那隻色鬼,我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是當初決心成為一名優秀的道士時認真做的功課。


    從閻羅殿裏拿走的那本關於這世間所有鬼物介紹的古籍我早已爛熟於心。


    他們一般是藏身於自己的棺材裏。


    或者引誘那些孤魂野鬼送上門成為他的妻子。


    要麽就是像小學妹遇到的這種。


    通過夢境與她建立聯係,但成功的方式便是人家願意撥通他留下的電話。


    相當於同意了他的交往請求,女人的脖頸上就會顯現那道烙印。


    表麵上看起來就像是一縷會遊動的黑霧。


    但仔細看就能在當事人的耳後發現一個小小的印記。


    許多人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起了好奇心撥通夢裏的電話號碼。


    從而在不知不覺中被奪去生命。


    可能是人身發生各種意外,也有可能是期限到了之後色鬼上別人的身親自上門來帶她走。


    魂魄不會進入地府,而是在那印記的指引下前往這隻鬼居住的棺材。


    與他成為夫妻。


    直到他玩膩有了新的目標。


    這種鬼世上並不多見。


    有也是隱於市井很難察覺。


    若是將他抓住,可是一件很大的功德。


    “嘭!”巨大的晃動與撞擊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你…撞車了嗎?”還好司淵用手擋住我的額頭才不至於磕到前麵的座椅上。


    “這地下哪有車?”塗山淮反問道。


    ……我大概是剛剛的衝擊將腦子衝迷糊了。


    “那撞了什麽?”


    “估計是什麽孤墳吧。”


    !!!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但塗山淮說完又發動了車子繼續往前開。


    “我們肇事逃逸真的沒事嗎?雖說撞的不是車,但那是人家的家啊…”


    “裏麵有沒有東西你比我清楚。”


    “好吧。”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什麽孤魂野鬼了,我都將我有陰陽眼這件事給忘了。


    剛剛那裏除了陰氣重了點,確實沒‘人’住。


    我也就將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後。


    隻是耽誤了一些時候,馬上就到子時了。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隻能祈禱那隻色鬼不要去找小學妹,以及她念著的金剛經並沒有停下來。


    到達她所在的小區已經是十一點零五分了。


    下車時我看到車頭凹進去了一大塊。


    要不是塗山淮用妖力操控這輛車,那麽快的速度撞上一具棺材這車估摸著是廢了。


    我們仨將車停在路邊。


    找了個無人又是監控的死角捏訣準備進入小學妹的家。


    她住在十六層,要是坐個電梯又要墨跡好一會兒。


    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那股子難聞的味道。


    看樣子那色鬼已經找上了門。


    屋裏黑燈瞎火的什麽也看不見。


    塗山淮點亮了手中的狐火。


    發現一個老婦人正在大門敞開的臥室撫摸著少女的臉龐,很是陶醉,就連屋裏進了別人也未曾察覺。


    那模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我一眼就看到了附身在婦人身上那隻肥胖的色鬼。


    司淵一不做二不休的將整個屋子封鎖了起來。


    直到這時,那隻色鬼才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穩穩的落在我身上,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我懷疑他是不是住棺材住傻了?


    連堂堂鬼仙的老婆也敢惦記?


    就算沒有入過地府見過司淵,難道他感受不到司淵身上的氣息不是尋常鬼物該有的嗎?


    “嘿嘿…嘿嘿嘿……又來一個……”


    他用那婦人的身體說話,傳出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畫麵十分違和令人想吐。


    此時我才發現小學妹已經昏了過去,但還活著。


    隻是眼下不太好出手。


    這隻鬼上了別人的身,我若是強行將他打出來,那婦人可能也會身受重傷。


    司淵也不能貿然對無罪的凡人動手。


    不然判官下一個審的就是他。


    “商量個事情怎麽樣?”我心中升起一個念頭,緩緩朝那色鬼走了過去。


    “嘿嘿…我想要…你。”


    我強忍住生理上的不適,盡可能的不與他赤裸的視線交匯。


    “要我就不能要她了哦?”我搔首弄姿的衝他伸出了手。


    順便朝他勾了勾手指。


    都不用回頭就能知道司淵此時的臉黑成什麽樣。


    色欲熏心的胖子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慌忙朝我撲了過來試圖將我就地正法。


    激動的都將那婦人的肉身落下了。


    此時無比慶幸他隻是個無腦的色鬼。


    不然恐怕還要僵持許久。


    我閃身接住直勾勾往地上倒的婦人,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床上。


    接下來的便交給司淵了。


    他的眼神冷冽而專注,如同一把利刃隨時準備將這隻色鬼給撕碎。


    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這麽一個辦法。


    這裏能正中他下懷上前色誘的也隻有我一人。


    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麵讓塗山淮變成一個女人吧?


    見司淵那將隻色鬼緊緊的握在手中揉搓直至他化作虛無我才放心的將房間燈打開。


    隨後將二人輕聲喚醒。


    小學妹脖頸處的黑氣已經隨著那隻鬼的消亡而散去。


    看樣子這隻鬼在這時候親自上門接她,便說明這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


    此時無比慶幸我沒有因為走了兩小時山路而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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