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屍骨已經蕩然無存。


    我和蘇若隻好將那被君南燭殺掉的黑蜘蛛找了處樹根埋葬。


    也算是有所依,能遮風擋雨。


    “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我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殺回去!”幸赤冷冷的看向了山上的方向。


    似乎手刃仇人這件事馬上就要成功。


    “我感覺這件事不是特別好解決。”


    “畢竟子女蠱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與生命融為一體的東西。”


    “貿然提起拔除怕是會引起他們的反感不悅。”塗山淮沉著冷靜的分析道。


    “軟的不行來硬的,先從那幅畫像入手。”君南燭寒光冷冽。


    他們除了會製蠱,其他與常人無異,也不是什麽身懷絕技的族群。


    若是無法和談,將他們打暈也不是什麽難事。


    蠱母是必須要除掉的。


    先是因為幸赤的家國仇恨,再而是不能讓‘蜘蛛’的事情再次發生。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我們連她的名字都未可知。


    哪怕沒了蠱母,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在山上生活。


    多年的隱居早就練就了生存經驗。


    這裏不如原始森林沒有那麽多可怕的生物。


    那些野狼隻會成為他們的食物而不是威脅。


    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未來的生活會因為沒了蠱蟲而得不到保障。


    “明天吧,這個點估計他們已經睡下了。”


    “還是得以和談為主。”君南燭提議道。


    我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即便重新立起結界靠著樹根歇息。


    珍珠也從黃金袋裏被我放了出來,短暫的休息過後她整個人精氣神好了許多。


    拉著幸赤喋喋不休的說著未來的打算。


    我靠在司淵肩頭閉目養神。


    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們在這邊毀去畫像與子女蠱,那溫泉底下水晶棺裏的黎娘會不會有什麽異動?


    “溫泉那是不是得有人去盯著?”我抬眸詢問司淵。


    “你先睡,天亮後我和君南燭去。”


    司淵溫柔的回答道,順便拍了拍我的背試圖給予我安心。


    “嗯。”


    困得我發出了沉悶的鼻音。


    這幾天都沒怎麽休息好。


    但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讓塗山淮替我毀去體內辛苦凝聚的妖丹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既然無法成為從前的自己,那便安然度過這一生。


    反正不論我來生如何,變成何種模樣,司淵都會找到我。


    想到這我便安心的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時身旁的司淵已經消失不見。


    也不見君南燭的身影,想必兩人已經前往原始森林守著那溫泉裏的黎娘了。


    夏日蟬鳴鳥叫聽起來不免讓人心曠神怡。


    幸赤與塗山淮正在烤兔子。


    見我們陸陸續續的蘇醒,便招呼我們前去填飽肚子。


    大早上就吃肉難免沒什麽胃口。


    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吃食。


    早知道昨天塗山淮都已經將手機賠給人家了就順帶揣幾個玉米回來。


    隨意扒拉了幾口我便整裝待發。


    “還是讓珍珠藏起來吧,我怕她出什麽意外。”幸赤為難的看向了我。


    “嗯。”我拿出黃金袋讓珍珠鑽了進去。


    她雖然妖力強大,但鮮少接觸這世間的險惡沒什麽防備心理。


    還是躲起來為妙。


    “走吧,盡早解決我要乘坐晚上的飛機回京城了。”朱匯心不在焉的盯著手機。


    大概是謝芸芸給他發了信息,讓他心生擔憂。


    我們用土撲滅了生起來的火堆。


    檢查確認沒有火星子之後便上了山。


    一路上不停地叮囑著幸赤讓他與這蠱族說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請他們斟酌。


    真摯的表達我們沒有惡意。


    最好是告知他們那隻蜘蛛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為她正名。


    我怕他報仇心切不耐煩與人發生衝突。


    他們也不是什麽壞人,初次見麵還好酒好肉的伺候我們。


    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


    幸赤連聲答應。


    表示自己會好言相勸。


    正當我們準備再次從那個狗洞進入的時候,那堵樹牆卻自動打開了。


    幾個人扛著叉子似乎是要出去打獵。


    見我們去而複返他們眼神裏充滿了疑惑。


    幸赤笑盈盈的上前與之交談。


    然後我們再次被帶到了那個老太婆的麵前。


    還是那間存放畫像的屋子。


    不知道幸赤說了些什麽,那老太婆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看起來十分恐怖。


    於是幸赤又接著說了些什麽。


    她的神色又變得驚訝難以置信。


    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隨即幸赤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她麵前。


    她伸手探上幸赤的脈搏又迅速將手收回。


    言辭激烈的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引得等候在外麵的年輕人拿著叉子就進來一副準備要打架的樣子。


    我扯了扯幸赤的袖子,想要問問他說了什麽。


    但他轉頭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也就沒有開口。


    而是打量起那幅蒙著眼睛的畫像。


    肉眼上倒是看不出什麽。


    也難怪他們族群裏的人從未懷疑過這畫像有什麽古怪。


    我愣神之際,屋外整整齊齊的進來了許多人。


    看起來像是他們整個蠱族的人全部來齊了。


    整個屋子突然變得有些擁擠,就連空氣都有些稀薄。


    不會是要圍毆我們吧?


    但幸赤穩如老狗的神色又不像是那麽回事。


    我和蘇若麵麵相覷之後隻好靜觀其變。


    老太婆不知道同他們說了些什麽,他們一個個的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猶豫不決。


    最終一位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高高舉起了雙手站了出來。


    “就他了。”幸赤回頭衝我們說道。


    我們不明所以的盯著他。


    塗山淮大概是有所領會站起身在屋子裏清理出一個空曠的地方。


    招呼那位男人過來身旁。


    隨後立起結界將他與那位男人籠罩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在塗山淮出手的時候,我恍惚間看到那個男人臉上的圖騰在動...


    直到看到那子女蠱試圖逃竄的時候我才意識到。


    這玩意真是活的!


    原本黑色的圖騰,弄出來的子女蠱卻是暗紅色。


    它想跑,卻撞不破這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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