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元神尚存,她還能活。


    這番狠下心拚命逃出去應當是仇恨值累積夠了準備反擊。


    不出意外的話,塗山狐族如今的族長在看到自己親妹妹的慘狀怕是要來地府問罪。


    說不定還要將我給揪出去。


    有些麻煩。


    但蛇骨鞭已經被司淵穩穩當當的存放好,不在我身上。


    我也失了妖丹現如今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凡人。


    大概也是奈何我不得。


    沒人能證明我就是從狐仙廟出逃的那隻九尾白狐。


    我大可以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即使模樣相似,他們也不能無憑無據來地府要人。


    要的還是鬼仙大人的老婆。


    說起來沒了妖丹還是因禍得福了。


    “他們大概是要殺過來了。”我淡淡的開口道。


    “她威脅鬼仙,企圖傷我夫人,怎麽樣也是理虧的那一方。”司淵絲毫不擔心的回答道。


    “這塗山芷怕是要帶人去狐仙廟裏煽風點火了。”


    當初她就是用這件事情來威脅司淵。


    司淵當時也是慌了神一心害怕狐族知道我已經投胎,而且那時我已經是半妖之身。


    又想將唯一得知白狐不見的塗山芷留在眼皮子底下防止她搞小動作才將她留了下來。


    但也沒人比她更愚蠢。


    我與曾經的容貌相似。


    她就從來沒想過我便是她‘心心念念’要找的姐姐。


    隻覺得司淵瞎了眼找了個凡人替身也不找她。


    隻是她那哥哥,怕是沒那麽好糊弄。


    當初我還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生怕塗山狐族找上門來我無法應對。


    完全沒想到他們不能僅憑猜測就對一個凡人動手。


    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知道狐仙廟裏的狐狸不見,他們會以我的父母要挾逼我現身。


    “你是塗山村的塗桑,與他們狐族何幹?”司淵一邊清掃著塗山芷待過的那間密室一邊給我吃定心丸。


    “可我怕那群小人將心思放在我父母身上。”我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我會和塗山淮說的。”司淵停下手中的動作給塗山淮發信息。


    塗山淮收到消息之後便從外麵趕回了塗山。


    君南燭也回了閻羅殿。


    若是狐族來鬧事,不能沒有人給他們施壓。


    我不信他們還敢欺負到閻君頭上。


    上一次那群老頑固踏入地府應該是來抓想要救司淵的我吧?


    那一副副嘴臉,我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


    塗山淮回去之後便告知了我們此時塗山的現狀。


    狐王看著自己妹妹的模樣大發雷霆。


    塗山芷回去隻哭訴被姐姐曾經的相好給囚禁在地府許久。


    就是因為她偶然發現狐仙廟裏的‘我’已經不見蹤影。


    添油加醋的說地府想要包庇我。


    塗山淮差點沒忍住就想給她那一縷元神直接打散。


    然後狐王與其他長老合力將塗山芷勉強恢複了原形,修煉人身隻得重頭再來。


    之後一行人便怒氣衝衝的前往了許久沒有踏足已經雜草遍地的狐仙廟裏查看情況。


    我投胎之後塗山淮也沒有再去打掃那間廟宇。


    裏麵已經布滿了枯葉灰塵。


    空無一人。


    顯然是我的存在讓他們十分忌憚。


    得知我不見了之後他們很明顯的慌了。


    塗山淮說,我不服管教的時候誰也拿我沒辦法。


    所以他們害怕。


    怕我尋仇,怕我責怪他們苛待我的父母。


    當即便派了一些小狐狸下山四處搜尋我的蹤跡。


    甚至還波及到了塗山淮。


    他們認為他與我關係甚好,不可能不知道我失蹤的消息。


    而是有意隱瞞。


    塗山淮隻是拿出了自己手上妹妹的骨頭說你們苟且偷生,但我不能讓我妹妹白死。


    懟的一眾老頑固無話可說。


    他們再三商量之後還是決定來地府向閻君討要一個公道。


    塗山淮說此時他們已經出發了。


    順便還帶上了我的父母給司淵施壓。


    讓我控製自己不要上前相認。


    我當然不會這樣傻自爆身份。


    我如今隻是個與鬼仙結了陰親的凡人。


    於是將小念藏在孟婆那兒之後便與司淵君南燭他們坐在書案前等待那群鼠輩的到來。


    小念是隻小狐狸可不能暴露在他們麵前。


    就在我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他們會如何指責司淵的時候,鬼差帶著一群人來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真切的見到曾經的族人。


    為首的狐王懷裏抱著齜牙咧嘴的塗山芷。


    簡單朝君南燭行禮之後便開始洋洋灑灑列出了司淵的罪狀。


    “妖鬼兩族井水不犯河水,但我們阿芷卻被鬼仙司淵囚禁良久如今修為盡失,此事閻君該給我們塗山狐族一個交代。”


    “哦?是嗎?”君南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抬眸注視著塗山芷。


    仿佛要將她盯穿。


    當初在閻羅殿門口鬧了那麽一出地府鬼盡皆知。


    “難不成還有假?阿芷現如今連人形都無法變幻。”一位老婦聲淚俱下的質問道。


    猜的沒錯的話,應當是她娘吧?


    與她那假惺惺的模子如出一轍。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君南燭漫不經心的將我空掉的茶杯滿上。


    於是狐王又將塗山芷回去告狀的那一套說詞繪聲繪色的描述出來。


    “你們莫不是遺漏了些什麽重要的事情?”君南燭此時的神情不怒自威。


    我真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比如,令妹在我閻羅殿門口大言不慚要殺我弟妹?”


    “比如,令妹死乞白賴的試圖取代我的凡人弟妹?”


    “難不成我地府鬼仙還不能護著自己的夫人了?”


    君南燭這奪命三連問倒是給他們整懵了。


    麵麵相覷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塗山芷身上,卻隻見她的腦袋高高揚起看不出一點心虛的樣子。


    明顯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和司淵隻是自顧自的喝茶,連正眼都未曾給過他們。


    “區區一個凡人...”塗山芷她娘話沒說完便被她爹給拉住了。


    君南燭的臉色此時已經不大好。


    我都不知道原來妖比人高貴。


    塗山芷那蠢驢腦子敢情是遺傳。


    “我妹妹都已經這副模樣,難不成還會說謊嗎?”


    狐王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麽一句典型的我是弱者我有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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