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莫名其妙存在的空間中,遊蕩者的快樂老家。


    【作者】難得離開了自己的圖書館,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某個世界的某個節目。


    (注:此【作者】並不是指作者我自己,而是代號為【作者】的遊蕩者。)


    一身灰色的長袍,戴著一副單片眼鏡,白色的碎發下是一張年輕的臉,但卻留著老魔法師一般的長胡子。


    他捋了捋胡子,左手摩挲著懷裏剛剛製作好的書,看了看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單手抱著吉他的男人。


    畢竟【歌者】回來了,很是難得。


    【歌者】很少待在家裏,他更喜歡充滿雜亂的生命律動的地方,很顯然遊蕩者們不符合這項要求,大家同屬於一種樂章。


    明明是【歌者】,他卻很少說話,平時都是靠著不離手的吉他表達自己的感情,這把【影子】構築的吉他發出的音節遠比他的喉嚨要多。


    【歌者】緩緩撥動著吉他弦,幾個充滿疑惑的音符跑進【作者】的耳朵裏。


    “你出去的這段時間,埃格又找到了三個人。”


    *詢問的旋律


    “這個世界有著獨有的神明與信仰體係,你要看看我剛做好的書嗎?”


    *婉拒的旋律


    “好吧。。。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再出發嗎?”


    作者舉起遙控器換了個台。


    “不管各位的世界有沒有晝夜的概念。。。”


    電視裏傳出了某隻禽類生物的聲音。


    “咱這確實沒有。”


    *讚同的旋律


    “首先祝您早上中午晚上好。”


    “我是您最貼心的主持人嘰米,歡迎收看。。。”


    【歌者】稍稍前傾。


    “這是,這個世界的?”


    他說出了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是的。”


    【歌者】扯了扯脖子上的紅圍巾,擋住脖子上的一道傷疤。


    他站起身。


    “回見。”


    “回見。”


    【歌者】背起吉他打開門離開了。


    “看來他挺喜歡這個世界的旋律。”


    ————————


    與此同時,仙舟羅浮,太卜司,窮觀陣前。


    符玄的演算剛剛結束。


    星看著卡芙卡緩緩落地,心中生起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天哪,我麻麻會飛!


    星甩甩頭甩掉這個想法,先不提這隻是因為窮觀陣的某種不知名能力才浮到了空中,而且卡芙卡也不是星的媽媽。。。


    。。。應該。。。不是吧?


    符玄捂著額頭喘著氣。


    “你。。。就為了這個?”


    “如何,喜歡這個真相嗎?”


    卡芙卡的臉上依舊是那份淡然的微笑。


    “難以置信。。。。。。”


    符玄晃了晃腦袋。


    “。。。可是,【窮觀陣】是不會錯的。”


    “你看見了什麽?”


    星扶了符玄一把,順便問道。


    “卡芙卡與星核無關,倒是你們。。。居然是你們。。。。。。”


    “哈!荒謬!竟然會有這種事。。。。。。”


    “把話說清楚啊!”


    星開始愈發討厭謎語人,就算自己確實猜不到,但聽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還是有點讓人火大。


    符玄推開了星的手。


    “你們自己去問她吧——想問多久都行。”


    “本座必須立刻向將軍稟報,恕不奉陪!”


    符玄立刻帶著一些人跑出了太卜司。


    星四下觀望,青雀在糾結要不要跟上去,最終選擇了原地摸魚;巡陽仍舊在原地,但很明顯正在灌酒的他已經想通了;三月七傻了吧唧的;瓦爾特推了下眼鏡,和星對上目光。


    “。。。星,你去問吧。”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惑想找卡芙卡問個明白。”


    “我想問的事情有很多。。。”


    “那就去吧,我們會在這裏守著。”


    星點點頭,踏上了窮觀陣的核心。


    終於,自己再次和卡芙卡站在一起對視。


    ————


    此世的萬物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旋律。


    世界就是一場盛大的交響樂。


    這是自靈魂中傳出的震顫。


    曾有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中有著名為【譜曲師】的存在。


    他們以世界為舞台,以萬物為譜,以手中的樂器改寫著世界的旋律。


    最後,被反複肆意更改的混亂樂章崩潰了。


    【歌者】那時還不是【歌者】。


    他那時還隻是個被割傷了喉嚨的,被除名的前譜曲師。


    【歌者】順著音符的振動走著,這片舞台上有一處地方,從他來到這裏的第一步就在吸引著他。


    【歌者】在一處建築的門口站定,隨便瞥了一眼門上的招牌:


    【世界盡頭】酒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確實走到了某種意義上的“世界盡頭”。


    他推開門。


    酒館裏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後一邊笑著,一邊做著自己的事,一邊偷偷看著他。


    【歌者】隻是閉上眼睛,走進了酒館。


    多麽獨特的旋律。


    存在又好像不存在,嚴肅又不嚴肅,一切的尾調都是如此的歡愉。


    【歌者】坐在了吧台前的單人座上。


    一個戴著笑臉麵具的橙色身影猛地竄到了【歌者】麵前,麵具距離他的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哦,看啊各位!一位熟悉但麵生的客人!!”


    麵前的橙色身影做著誇張的動作向酒館裏的人們介紹著來客。


    沒錯,這家夥是啊哈。


    “嘿,新來的朋友,不跟大家說幾句嗎?”


    啊哈把一杯冒著泡泡的飲料推到【歌者】麵前,然後四下環顧著。


    “好了各位!!這位!!大概是我的朋友鬼羯的新眷屬!!他們的身上有著相同的味道!!就算不是也無所謂!!”


    酒館裏的眾人笑著,給予著同樣誇張的回應。


    甚至有人不知道從哪裏搬出了一門隻能打出禮花的大炮點上了火。


    【歌者】不言,但是他笑了笑,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吉他。


    【歌者】舉起右手。


    “啪。啪。啪。啪。咚!”


    他打著響指,在打出節奏之後猛地一跺腳。


    跳脫且快樂的音符從他的手中奏響。


    【歌者】不討厭歡脫的人,他隻是曾經失聲了太久,即使找回了聲音也很少說話。


    他一步跳上了吧台,台下的每一個人都在舉起手或者手裏的東西歡呼。


    “哦呼!!!!”


    啊哈帶頭發出了歡呼,整個酒館就像變成了演唱會現場一般吵嚷。


    有的假麵愚者正在試圖叫來更多的人。


    啊哈突然轉頭,看見一個黑色雙馬尾的身影打開門離開了酒館。


    啊哈追了出去,看著身著紅色和服的少女一蹦一蹦的走著,啊哈立馬跟上。


    “嘿,花火,難得來個新朋友,你跑什麽。。。啊?是你?”


    跑到側麵,啊哈發現了眼前花火的眼睛,並不是平時的櫻粉色,而是一黑一紅毫無高光。


    鬼羯的眼睛。


    “我也是很想留下看樂子的,不過啊樂子神,我剛才收到了一點消息,現在需要離開一下呢。”


    “再說了,真的花火現在就在路上,這不就正好互補了嗎?”


    頂著花火的臉,穿著花火的衣服,表情也是花火一貫的笑容,聲音也是花火的聲音,啊哈一時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花火演的。


    看著啊哈欲言又止,“花火”歎了口氣,收起了笑容,從自己的肩膀開始撕開了這層偽裝用的【軀殼】。


    之前鬼羯和啊哈有過一個小約定,導致鬼羯現在來酒館都是變成某個假麵愚者的樣子,決不以自己的本來麵目前來。


    “真是的,上次是桑博,這次是花火,下一次你不得變成我?”


    看著眼前熟悉的黑白身影,啊哈撓了撓頭,也不再阻攔鬼羯離開。


    “可以試試。”


    “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話說那小子是什麽?新的眷屬嗎?”


    “算是吧。”


    酒館裏的氣氛更加熱烈了,嘈雜的聲音甚至傳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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